时白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打的,当时打他的人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个。
他当时到停车场取车要离开,可刚走进自己的车子,就感觉突然有人用棍棒在自己的后背打了一下。当时的他只是觉得背后一阵剧痛,像是身体被人活生生的撕开一样,疼痛欲裂。
他刚想从地上站起来看看打自己的人是谁,但就在那一刻,又是一个棍棒狠狠地落在他的腰上。
时白被那些不知名的人打倒在地,他趴在地上疼得不能自已,想起来,可身体又不听使唤。然后他以为那些打他的人就要离开了,可后来又有几根棍棒落在他的身上,一次又一次,每次他们都像是在拼尽全力击打他,而他又毫无反抗之力,额头冒出层层冷汗,最后他在迷糊间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看可以了,那个给我们钱的人只让我们把他打到几天下不了床而已,不用要他的命。”
“走吧走吧,我看快有人要来了,要是被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我看这小子身板挺硬,我们打他那么多下他都没昏过去,看来这个跟林老大对抗的不是一般人。”
时白躺在地上,他只是感觉身体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但在他意识残存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想,他们口中的林老大到底是谁?在这个问题之后,涌上他心头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而已——
阮栀。
阮栀。
阮栀……
心中念着的是这个名字,可最后缓缓说出来的,又是用另一种方式,“阮阮……”
在醒来之前,时白难得做了场梦,他又梦到他带阮栀去爬山的时候,两人一起滑下山崖,阮栀在寂静的林子里拼命的喊着他的名字,惊恐又无助,再找到他后,她又突然冲过来抱住自己,在自己的怀里喜极而泣,她说:“时白你没死啊,那我喊你的名字你怎么不答应!”
其实他在滑下山崖的时候,为了保护阮栀不受伤,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许这个拥抱对于阮栀来说只是大哥对于妹妹的关爱,但在他的心里,这只是他对自己心爱之人的保护。
滑下去的时候他的确受了伤,但是他想,他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如果他在这里死了,阮栀会因为这件事内疚一辈子;如果他死了,要是以后时南川欺负她,就没人能帮她了。
他不能死。
他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阮栀,她的阮阮,她朝思暮想的阮阮。
……
时白醒过来的时候,薛泠衫和应禾就坐在病床旁边,然后应禾告诉他,他已经整整昏迷了将近两天。
两天?
也就是说他两天都在做那个梦,沉浸在那个梦里,不愿醒来?
应禾见时白差不多已经清醒,于是说:“BOSS,我已经把袭击您的人找到了,要不要见见?”
时白从病床上坐起来,然后眉头紧皱,背部还是疼得像是被撕烂了一样,他说:“明天直接把他们带到公司,我要召开紧急会议。”坐在旁边的应禾一愣:“明天?可是您的伤……”
应禾话没说完,就听见时白继续说:“等不了了。”
已经等不了了,他要马上把事情处理完去见阮栀。
他的阮阮。
他要马上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