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响,近距离的一发巴雷特,直接命中何禾。
他就像被射中一只翅膀的大雁,身体开始倾斜。
“快看快看,错过一次等一个世纪。”桥姬跟着跑到落地窗边缘往下看。
何禾犹如被射中的鸟儿一般极速坠落,右手锁在了自己的左侧琵琶骨,鱼住本愿寺的尸体稳稳的被他固定在怀里,转眼间就已经落了一半高度,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垂直下落。
到三层的高度
他的手臂已然被龙鳞覆盖,一把竹刀硬生生的插进了梅田空中庭园墙体中。
临北侧的墙体被划开一条长约三米的裂缝,露出的是红色的砖瓦和被整齐切断的钢筋水泥切面。
他像是一个来给梅田空中庭园做剖腹产的妇科医生,下一秒从裂缝中就会钻出来一个立柜式保险箱。
梅田空中庭园北侧,一个人左手握住刀柄,紧贴着墙壁。
双脚蹬向墙壁借力,他稳稳地落在地上,眨眼间消失在夜幕中。
桥姬和新妇罗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桥姬咂了咂嘴,说道:“我们似乎是被耍了”
她们买了电影票买了爆米花,甚至都买了3d眼镜,可是这一部科幻动作大片的男主演之一跑路了?!
“走吧,散场了”
新妇罗伸了个懒腰,迈开步子从门离开,她可没打算学习这个无名高手从梅田空中庭园四十层跳下去,开玩笑,我又不赶时间,我脑子也没问题,干嘛学他。
走到门外,新妇罗脑袋上顶着一把格洛克19手枪又退了回来,双头举起来。
她无奈的说道:“这个叫金庸的人还真的是有点水平,果然高手到最后不想显山露水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把指着你的鼻子‘逼迫’你把他给打趴下,或者是从怀里掏出那个什么黄马褂吓趴他。”
“放下枪啦,你们这些蠢家伙。”桥姬走上来,亮出身份牌。
一个小小的绿色本子,上面白色漆成的字母sat,下面一行小的日文字母,日本特种奇袭部队下属指挥班队长。
男人看到这个身份牌之后,立马撤回脚步,立正敬礼。
“长官。”男人喊道。
桥姬又往前走了一步,从新妇罗的怀里也是抓出一个绿色的小本本,同样的白色漆成的字母sat,下面的小字却是有些不同,日本特种奇袭部队下属制压一班队长。
男人的腰弯的更深了,脑袋快伸到了膝盖位置。
“你们这次行动的领队是谁?”新妇罗问。
“制压二队森鸥外副队长!”
“那家伙啊。”新妇罗扣了扣额头,“撤吧撤吧,再不撤兵普通民众以为真的是出现怪兽了呢。”
“可是”这位日本特种奇袭部队警员的目光还停在了酒吞童子的身上。
连他也感觉的到这个家伙不简单,可能这次出动sat的原因就是他。
“我们暂时还是惹不起他的,不然就真的是唤醒一头怪兽啦,如果你希望你的直属长官明天早上在国际记者招待会上抓耳挠腮,或者是你和直升机上的同胞相处不太和谐,你可以试图拷上那家伙。”新妇罗说。
“他不仅能帮你敲断你长官的仕途之路,还能让你的那位同胞追加为烈士,他的墓碑上会刻上‘梅田空中庭园行动事件中意外丧生的某某某某日本特种奇袭部队警员’”桥姬打了个呵欠,率先离开了这里,新妇罗跟上。
“噢对了,记得把角落里穿着皮鞋的男人给拷上带走。”桥姬又从墙边冒出头来喊了一句,又继续念叨,“不然他就要被追封为烈士啦”
酒吞童子没有选择极端的方式,来的这些日本特种奇袭部队警员也好,警部也好,他想要闹大是完全有能力,可闹完之后的战场却没法收拾。
桥姬和新妇罗给他留了一个梯子,没有对他下逮捕令,他也就顺着下了。
只不过梅田空中庭园可能要关门歇业一段时间,他们要思考如何对外解释这一次事件,这不是桥姬和新妇罗需要考虑的事情,而是那一群向来以擦屁股为己任的警视厅公关部的任务。
这一夜,注定许多地方有人不能入眠。
例如大阪日报的记者们,编辑们,以及朝日新闻的媒体从业人员。
电脑屏幕前都是睡眼惺忪的人,办公桌上摆着的是开了口的咖啡粉和提神饮料。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加快步伐走进电车站,小跑到车站的下班族还会抖一下公文包,然后抱怨一句这一场没有在晨间天气预报出现的雨,念叨完一句之后就钻进车站,赶在电车门关闭之前跳进电车里。
雨中,一个身影一步步的往前走着,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左肩上还渗出丝丝红色,他的背上似乎还背着一个女孩。
女孩的裤子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他们走过的路面都会滴落红色的水,然后再被冲散。
女孩的乖巧的趴在那,脑袋被运动衣的帽子盖上,不过一缕长发还是俏皮的从帽子里钻了出来,两条手臂搭在男孩的两侧肩膀上。
不少在雨中奔跑的人驻足看着这一个男孩和女孩,雨势渐渐变大,才把那些围观的人赶进了车站里。
这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好遭遇的年轻情侣吧?路过的人们都是这么想,果然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在学校里乖乖坐着,参加一个社团,放学的时候去做个兼职。
车站前有一个女孩子,她一个人,手里拎着的东西还冒着热气。
何禾停在了她的身边,注视着她。
“你好。”女孩落落大方,标准的普通话,她也忘了带伞。
“你叫什么名字?”何禾说。
“江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