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外,黄满财与兴隆商会一行已行走又一月有余,一路上虽有遇几波山贼,但也是有惊无险。“老前辈,前面便是汴京了,我等要走那商道进京,就此与你们别过吧。”张国华拱手对黄满财一礼说道。“好,我们就此别过,希望与小兄弟你后会有期。”黄满财也回礼说道。话毕,两行人便各自离去。
汴京,黄府门外。“玉儿,别看大伯住的这地方简陋,周围也净是达官贵人,有些甚至是隐门之人,你可要处事小心。不可随意与人发生冲突才是”黄满财向黄遇介绍了黄府的附近,这一个月也向黄玉详细的讲解了现在江湖上的势力分布与情况。
半年后,春节刚过,汴京三月天已有些燥热。这天,黄府门外来一手持圣旨的锦衣太监,进黄府便高声喊道“黄满财接旨。”黄满财不敢有怠。急忙迎出道“黄满财接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现建州海匪甚多,作乱我大宋领土,缺一指点风向走势之人,爱卿身怀奇术,现封你为建州巡抚,望早日替朕铲除海匪,为朝廷分忧解难,钦此。”黄满财双手接过圣旨,并打赏了传旨太监。心中却满是疑惑。如果只是观风看水,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马,但如果是猖狂至极的海贼,应该派军队去围剿,为何只指派自己前去?但命补之人忌为自己算卦。虽然黄满财觉得这次出巡绝对事有蹊跷。但也不能违抗皇命。回房就开始准备行李。
“玉儿,大伯要南下建州巡视,你按大伯教你的好好练习,切勿别忘记锻炼身体。”黄满财临行前叮嘱黄玉。“是,大伯。您放心去吧。”黄玉嘴上虽然这样答道,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大伯离去,自己岂不是自由许多。也不用每日做家事。黄满财满意看了一眼黄玉便上马离去。
黄府,黄玉正嗑着瓜子看着一绘本。此一距离黄满财离去十天,黄玉百无聊赖的待在黄府。“唉,这日子也是过的清闲”黄玉放下绘本,轻声叹道。“不如出去看看,找些好玩的事情。”黄玉想到。
汴京城外三里地,这里山壑众多,一座隐蔽山峰后。“救命,你们这些强盗,不要过来。”只听一声黄莺般声音的呼救。黄玉躲在一颗桑树后正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五个壮汉正在围着一个素衣女子。
“小姑娘,何必这么倔强,陪陪哥哥们,到我们那李子寨去当个压寨夫人如何?”一络腮胡拽着女子往山的另一面走去。“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把所有的财物都给你们”那女子还抱一丝希望请求着强盗。
“别天真了,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山寨去。否则我们就在这把你办了。”那络腮胡面色一狠对女子说道。
“慢着”站在桑树后的黄玉此时已看不下去了,正蠢蠢欲动的准备试试自己几个月的练习的成果,拿着一根手臂一般粗的棍子站在强盗一行人的身后。
“呦,小子嫌命长了是吧?敢来坏大爷的好事,弟兄们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络腮胡戏虐的看着黄玉,指挥手下的弟兄就朝黄玉打去。没见过世面的黄玉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几个大汉二话不说的就朝自己打来,黄玉一个照面便被打倒在地,几个大汉轮番的超黄玉拳打脚踢丝毫不看他是个少年。“好了弟兄们,看他身体如此之好,把他抓到寨子里去,洗扒干净明天给卖到邪云教会去做个苦力,兴许还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几人连拖带拉的将黄玉拖连同素衣女子拖走。
“嗯?这是哪儿。”黄玉痛苦的睁开双眼,漆黑一片的地方让人很没有安全感,黄玉试着挣扎着起身。舒缓了好一会才能正常的行走。也是一年以来黄满财的锻炼才让黄玉能够受如此伤的情况下还能行走,如果是普通人早已一命呜呼了。“这里看似是个柴房,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看来是出不去了。”黄玉推了推们,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黑夜里的月光从房顶上照射下来,黄玉试了很多次门还是打不开,却惊动了门外的守卫,还给了黄玉一巴掌。黄玉使了两个时辰的功夫才勉强把柴禾堆到能够够到屋顶,借着夜光黄玉悄悄的爬到了屋顶。放眼望去这里简直就是一片小村庄的样子,黄玉从屋顶跳到了一处草丛里。身上的伤硬是让他疼痛了好一会。晃了晃神后黄玉朝着后山走去。寨子口人守卫太多,想从那里出去根本不可能。
后山前,一座整个寨子最豪华的院子,此时黄玉正猫在窗户的墙角下,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正是白天的那个素衣女子,此时络腮胡正在对素衣女子施暴。施暴的同时还不忘鞭打她,黄玉听着那女子的哭喊握紧了拳头。从墙边拿起一块砖,悄悄的猫进了内屋。也许是今晚络腮胡不想被人打扰,整个寨子这里一个护卫都没有。络腮胡正兴奋着,黄玉拿起砖朝络腮胡头使劲的砸了十多下。
“姑娘,快走吧,这里的后山应该可以离开。”黄玉砸完络腮胡后准备离去,但是素衣姑娘双目无神,怎么劝说都没有反应。黄玉自知不能再待在这里,拿上一块长布给女子包着,拉着女子便准备从山后离开。
夜里漆黑一片,山林里已经是看不见五指,只有那些许月光能指引道路,黄玉带着女子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却连山路都没有找到。“快,搜索整座山。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突然山脚响起了一群人的声音。“可能是被人发现,咱们快跑吧。”黄玉拉着无神的女子说道,女子还是不愿再走了。黄玉见女子无动于衷拉起她在山林里狂奔。也不知跑了多少里路,终于看见了山道。沿着山道黄玉走到了另一个山峰。“走下这座山的山道咱们兴许就能下山了,眼看就要天亮了,咱们动作可得快些”黄玉拉着女子在一个槐树下稍作休息。
“快,地上有脚印,他们应该离我们不远了。”身后又想起追逐的声音。黄玉惊慌了,这里虽是山峰,但是不同于刚才的山林树木众多。如果追到这里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公子,你快走吧,我来挡着他们”突然无神的女子和黄玉这么说道。“那怎么行,我救你出来不可能再让你回到虎穴。”黄玉不可能会让一个女子为自己送命的。
“公子快走吧,我已是不洁之身,活着也是受嘲。还不如有尊严的死去,这条手链你拿着,到汴京城通元典当行旁的陈家去,告诉陈家家主,这是陈晓晓让我交给你的,带路到这自然会有人替我报仇,我们陈家不可能会让一个受过侮辱的女子存在。我也不能丢了家族的脸面。”陈晓晓推了一把黄玉,便不再说话。“姑娘,我。”黄玉此时不知如何回答,拿着手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男人的面子让他此时不能丢下一个女子自己去逃命。但是此时看陈晓晓的样子也是准备赴死的,自己还年轻,可不想就此送命在此。
“公子无须再多说,我去意已决,你快走吧,否则谁为我报仇?”女子转身对黄玉一笑,便跑向山林里。黄玉手里捏着手链看着已经跑远的陈晓晓,片刻后黄玉一路奔跑下山道,这时天空中下起大雨,黄玉一夜不停的奔跑,从山里到汴京城外,从汴京城外一路跑到陈家,黄玉记性极好,通元典当的方向他记得在哪里。黄玉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自己懦弱到需要一个女子来保护自己。他心里五味杂陈,到陈家已经是天亮时分,黄玉手里拿着手链敲开了陈家的门。但是一晚的逃跑让黄玉疲惫不堪,没见门开便晕倒在地上。
黄玉睁开眼,四周围绕着不下十人,黄玉床边正做着一位**的中年人。“年轻人,你醒了。”那中年人带着一股威严的语气对黄玉说道。“这里是?”黄玉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里是陈府。今早你拿着我女儿的手链晕倒在门外”中年人说道。“我叫陈彪,你能告诉我我女儿出什么事了吗?”陈彪向黄玉询问道。黄玉一听,一脸暗殇。“她被山寨的强盗抓了去,为了让我逃走独自一个去阻止那伙强盗,现在下落不明。”黄玉低着头说道。黄玉此时不知如何面对陈家人。“你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为什么你会与她一同逃命?”陈彪还是那股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黄玉详细的将昨日发生的一切说出。
“小伙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我女儿死的其所,我们陈家不养没用的人。你先稍作休息,明日和我去那李子寨。管家,准备准备,带上人,明日将那李子寨给我抄了。”陈彪对黄玉说完后便安排起来。
翌日,陈家门外站着数十个人,虽然都是布衣穿着,但也看得出骨子里的那股杀气,这年头,有这股杀气的,不是军人便是强盗。眼前的人一看便是军队里的精英。黄玉带着这对人来到了那晚的山林,行走了一个时辰后便到了那座后山。十多人站在后山山峰上,陈彪在最前方如同一个出征的将军一般。“出发,给我抄了这个寨子。”毫无感情但是带着威严的声音。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向宅子。
“前辈,我们是不是应该小心一些,这个寨子的规模应该也有百来人,就这样下去...”黄玉有些担心,虽然这些人杀气重,但是一个人打十个,黄玉还是觉得有些不可能。“小伙子,在战场上,只有胜利和失败,百来人又如何?如果连这些山贼强盗都对付不了还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下来。”陈彪瞥了一眼黄玉便带队前行。
果然是军人,黄玉此时却有些害怕,虽然知道是军人,还是经过杀伐的军人,但是他却不认为能够以一敌十。心中想着想着,不久便到了山下。“弟兄们,给我杀,一个不留。”陈彪一下山就号令着身后的人们。“杀!”一声声高喝,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个巡逻到此的护卫已经倒在血泊里。
黄玉完全没想到,在他看来不可能打赢的却在不到一个时辰里寨子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他一路走到寨子口,只见陈晓晓被吊在寨口,虽然还没死,却已经是奄奄一息。陈彪放下了陈晓晓,抱着陈晓晓陈彪眼里难得露出了一丝伤悲。陈晓晓对陈彪笑了一笑,转头对走到身前的黄玉说道“男人就应有骨气,虽然你离开但是为我换到了尊严。我很开心你能为我出头,连命都可以不要,那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如果我不是快死了,也许我还能和你成为朋友。”说完,陈晓晓把头埋进陈彪的怀里,闭上双眼失去了生气。
“把这李子寨给我烧了,把当家的全都给我抓到刑场,给我用最烈的酷刑招待他们。”陈彪抱着陈晓晓的尸体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黄玉呆在原地,刚才陈晓晓的一番话让他感觉自己是个笑话。他恨,恨自己无用,恨自己在她危难时什么都不能做,还让她为此搭上了性命。“我黄玉起誓,从今开始努力学武,从今做个有尊严的男人。”黄玉站在寨口发誓,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离开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