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楼,后院的雅间。
众人用过膳之后,在喝茶说话的功夫,大皇子诸葛恒悦随手写了一张字条,递给闻一,接着说道:
“这上面的人物都是孤最值得信任的人,若你需要,不妨以后在关键的时候找他们。”
闻一明显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就一切有劳大殿下了。”
“哈哈哈哈……以后,就是盟友了,希望我们能秉承互惠互利的平等原则,为各自的前程赌上一把。”
“那就不辱使命,”
说着,闻一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然后递到大皇子面前。
“这里面的东西,只要半滴,便足以救人一命。所以……”
之后的话,闻一没再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大皇子诸葛恒悦顿时一惊,随后有些脸色发苦的说道:
“但愿不要用到吧……”
闻一起身,恭敬地作揖:“好了,告辞了。”
一旁的丁墨,尴尬了,“不留下继续玩一会。”
今晚的这局,没有夕阳,没有晚霞,没有月光,看起来有些昏沉而无趣。
要没有丁墨牵线,估计这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际。
慕容府邸。
大堂内,站了两排属下,一个个埋着头,半句都不敢冷声。
“废物!这点儿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做什么?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事情办了。
再说,你可不要忘了,那一男一女到底是谁?
几次从你们几个手底下溜走,难道就没有缘由的吗?
猪!
一群废物!
简直丢尽慕容家族的见面……”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滚远一点。”
嘭……
噼里啪啦砸碎陶瓷的声音!
“就这么过了一天,半点消息都没有查到,都是干什么吃的,太气人了。”
火冒三丈。
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干嘛那么气啊!
以至于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心像被老虎钳子钳住在纹拧。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饭桶?
老爷子脸色有点青起来,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竖起一早。
闻府南苑的一水榭里,闻一独坐其中,背影沉寂。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酒壶,一个酒杯,还有几个丝毫未动的小菜,还生着一火炉子。
周围很静悄悄的,也没什么风,闻一双眸微敛,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即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便来到闻一面前。
闻一眸光一动,瞬间回神。
以为是木鱼水心又送什么菜过来,开随后刚要说话,却在扭头看到对方的一刹那,顿时脸色一沉。
还是个陌生面孔啊!
闻一的第一反应这人是谁?
怎么进来的?
但只见对方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轻薄粉裙,身材婀娜,虽然面上带着薄纱,看不出容貌……
过倒是配了一把不错的淑女剑,那姿势摆的挺有个性的。
周围没有其他人。
难道又是一个翻墙进来的吗?
脑部前面一个两个……
闻一凝眸打量着,当下脸色更冷了几分。
前段时间说了做好府里的防卫,怎么又冒出一个女的?
而白戊好似看出闻一的不悦,也顾不得再打量闻一,当下赶忙拱手作揖柔声道:
“属下白戊,见过公子。”
属下——?
什么属下?
这女子打哪里来啊?
啊……
貌似他最近没有招新人吧!
闻一敛眸,没有说话。
此时白戊小心的抬头看了前面一眼,笑了笑道:
“公子为何独自一人在此饮酒?莫不是有些不开心的事?”
前面依旧没出声。
“四少……”
无论白戊怎么叫唤,此时的少年依然置之不理,但俊伟的身形,依旧让人心颤。
尤其是那浑然自成的贵气以及强大气场,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尤其一头栗色浓密的头发又柔又亮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
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以至于不知不觉中,艳柔便感到浑身发热,脸颊发烫,心跳不止。
这么伟岸的男子,又如此高贵,若是错过了……
要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她还第一眼看上了人家。
可是主子就是主子,她什么身份,敢打主子的主意,是不是不想混了。
可总有人偷窥他,想到这里,白戊不禁暗自咬了咬牙,同时放软身子再次悄悄靠近少年,柔声酥骨的说道:“四少,独自饮酒自是孤寂,不如就让白戊陪您……”
此时的闻一在陌生人面前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属下还没来得及好好介绍一下自己呢?
我……”
说这话的时候,白戊已然来到闻一身前不过一步的距离。身上的特有的脂粉味,随即肆无忌惮的传了过来。
少年当下脸色一沉,可还没等他说话,一道悦耳的嗓音却忽然从后面传了过来。
“哎呦喂,这谁啊?”
突兀的说话声,让水榭中的两人同时一愣。
白戊回头,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大步流星往前走。
还真是一点没变。
对方一袭白色劲装,面带微笑,越发衬着那双绝美的眼睛,熠熠生辉。
白戊顿时脸色一变,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眼下听到声音的刹那,瞬间抬头,然后低声道:
“怎么,你们认识?”
“四少,见笑了!”
“难得难得。”
木鱼水心讥笑一声,随即瞥了她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到旁边的位置。
“我不来,哪有这好戏看啊?”
说着,木鱼水心转眸,看向旁边脸色涨红的白戊,说道:
“真是个温柔的可人,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四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白戊瞥着她,接着抬眼看向前方的水面,半晌,道:“是吗?”
“你可真够贱的!”
因为贱人就是矫情。
可白戊哪管她说什么,话落,当下转身就快步走了。就怕再多留一会儿,被木鱼水心气死了。
哼,跟她斗!
她俩一见面哪次一见面不吵吵,没有打起来算好的。
而眼瞧着白戊走的没影了,木鱼水心不禁勾动了下唇角,然后似笑非笑的侧眸,看向少年。
“四少,没被吓到吧!”
闻一喝了点酒,顿时瞪了她一眼,厉声呵斥:“闭嘴。”
木鱼水心只是瞥了下嘴,根本不当回事。
随即伸手拿过闻一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一口喝了进去!
“呼……好酒!”
闻一皱眉,显然对木鱼水心喝酒很是看不惯。
当下道:“忙完了?”
木鱼水心又倒了一杯,然后看着眼前的酒杯,回答道:“好像是。”
忙活了一上午,也就那么点成绩出来。
“什么意思?嫌活少了?叫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有点眉目了。”
闻一怒斥:“说!”
木鱼水心嘟囔道:“字面的意思,暂时找到了一种解药,还解不了,还要配置几款药水匹配才行,紫星还在花功夫……”
闻一蹙眉思忖着:“一块小小的丝巾竟然这么多明堂,这一定是暗藏玄机……还有,这人是谁?”
少年冷不伶仃来一句。
木鱼水心尴尬一笑:“呵呵,她啊,她是我们一起的,也是秘阁重要成员。”
闻一猜到了,但还是觉得莫名奇妙,冷声说道:“又是你们秘阁的人?”
“四少,不是我瞎说,这人很厉害,以后就知道了。”
闻一好奇地问:“秘阁到底有多少人?为什么人服务?”
木鱼水心故意卖关子,“这个啊,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啊!”不是她现在不说,是不能说。
“说话不要学丁墨。”
啊...嚏...
丁墨还在睡梦之中,突然一个喷嚏打醒,真是奇了怪了。
“我哪有学他!”木鱼水心狡辩道,原本她还想打个官腔,只是她家公子什么脾气她还不知道吗,就是太清楚不过了。
少年果然察觉了,问:“你们之间什么关系?”
“白戊!”
说到这里,木鱼水心微微一顿,然后再次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那个泼皮,终究是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在劫难逃,那个她不想见的人,今天偏偏出现在府里。
今日一命讨了一命。
木鱼水心调整心态,然后一脸深沉地说道:
“我们从小玩到大,她是三长老的女儿……”
这会又冒出一个三长老,还有多人物?
闻一冷冷地盯着她,不禁一颤。
回想起以前“疯疯癫癫”的她,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她是变了,却从文静变得“疯疯癫癫”。
可在秘阁,她最爱疯、最爱笑,组里称“女汉子”。
整天“疯疯癫癫”的,一件平凡的小事,都会引起她的注意,然后一些奇怪的想法会从她的脑瓜里蹦出来,别人还没笑,自己先笑开了。
“噢!”闻一突然冲他笑,笑容很甜,眼神有点坏。
这会又不装高冷了?
酒精作用么?
木鱼水心忽地反应过来,“四少,我……我可没有接到她要来的通知。”
然后手臂被人一拦。
木鱼水心一本正经地说:“真的真的,上次你问三公子的事情,你也早就得到消息,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就没在联络了。”
然后闻一纳闷地问:“我有这么冷血吗?”
木鱼水心摇头,“呃,没啊!”
那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