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人并不健忘,秦城那些酒楼画舫的姑娘们,依然记得会在月下吟出华丽诗句的七公子,甚至昔日从他手中获得的丰厚赏赐,至今依然没有花光。X不过,她们念叨俊美少年的原因,却并非是因为那些丰厚的赏赐。
女人的要求从来都不多,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画舫舞女,男人是个暖心窝的贴己人就好。
唐家第七子无疑是很会体贴人的男人,酒桌上能与之小口对饮,床笫上能与其抱膝言欢。他从不强迫人,有着让人温暖的舒服。
甚至,宽衣解带的时候,都会极力避免指甲划到她们的皮肤。
女人是水做的,需要小心呵护,他曾这样说过。
有着太多故事的唐七,面对女人身体的时候本不该紧张。但他现在却就是紧张了,且已经持续两天了。
在这两天时间里,纤纤一直昏睡不醒。黄四那支桃木剑虽然并非利刃,却能形成败絮般的伤口,引发严重的伤口感染。
这样的感染对修灵者本不算事情,特别是达到化形境界之后。不管是肉中小刺,还是这样的感染,完全可以利用魂脉之力从魂府之中向外扩张,将它们排挤出身体。
修灵并非仅仅是个人能力的提高,更是生存能力的增强。寿命随境界提高而延长,自愈能力自然也随着境界提高而变强。据说进入圣境之后,甚至可以做到断肢再生。
可尽管是这样,身为修灵者的纤纤却感染了,并且引发了严重的高烧。唐七每次接触到那皮肤,都是如开水般滚烫,让他十分的担心。
他在丹药上的修为,只来自于藏之中的那些典籍。眼见纤纤的状况越发严重之后,只得带着这睡美人般的滚烫躯体靠岸下了船,然后寻了个破落的小庙暂时安顿下来。
这里是澜城与下游青城的交界地段,因为常年遭受澜水洪灾,早已经被百姓抛弃,所以庙宇周遭荒无人烟,连寻个好点的药鼎都没有办法。
唐七将她安顿好之后,在庙宇残破的山墙上设下了固字符,以防止有不速之客伤到昏迷中的少女。然后他独自四处搜寻,终是在百十里外的澜水边上寻到了个陶罐子。
这东西虽然不堪大用,但要熬出药汤却是必须。
人烟稀少的地方,草木就非常茂盛,采摘疗伤的药物也十分方便,他很快熬好了药,给昏睡的纤纤强行灌下之后,却迟迟等不到药效出现。
本以为是配药有问题的他,仔细看了下药材残渣,确认无误之后,只得开始检查起了纤纤的伤口。包扎好的伤口再度打开,显得有些苍白的大片裸背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昔日看到这样的漂亮裸背,他只会不知廉耻的贴将上去,然后赞上两句*如脂,此时却看着那大片少女肌肤犹豫不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之后,却是只伸出了两个指头,轻轻按在了伤口四周。
看似*的伤口四周肌肤,触之烫手,又硬如顽石,显然伤口下已经出现了脓腔。这样的情况下,必须用利刃切开伤口,然后将其中脓液挤出来,而后用烈酒冲刷。
可这荒山野岭哪里还有烈酒,更不要说单是烈酒浸泡伤口所带来的剧痛,都可能直接要了怀中人的本就虚弱的小命。
无奈之下,他只得考虑最后的办法了。
“这样做的话,你不会醒来后就开始追杀我吧。”看着眉头紧锁,面色痛苦的少女,唐七轻声说道,昔日在神箭堂后山的遭遇,他还记忆犹新。
少女没有应答,却在他准备放弃,想要背着她赶往青城再想办法的时候,葱样玉指滑落到了他的手中。有些惊人的滚烫,从手心传到了心中,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罢了……”唐七轻叹一声,将纤纤放下之后,走到庙外,再次加深了固字符,而后以江暮为基,灵气为凭,写下了惑字符。山庙之外,雾气随即开始变得浓厚,很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他走进了庙中,将纤纤身上那身带着黑色血渍的衣裙脱下。
玉脖修长,酥-胸微耸,揽在手中的腰肢难堪一握,双腿白皙修长。唐七只觉得口中干燥无比,下腹更有欲念蒸腾,想要泻体而出。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那娇躯,却心道真是奇怪,秦城见过少女躯体数百,也未曾有过这等感受啊。
左手将纤纤扶住,右手同时抵到了她的魂府之上,触手又是一阵内心悸动,差点连魂脉都失控爆掉了。且随着纤纤的呼吸,那对酥-胸上下起伏,不停触到他的指尖,似乎也在挑逗。
咬住舌头,他的神识重归清明,而后将自身魂脉之力慢慢引入了纤纤身体之中。
魂脉之力会顺着缺乏灵力的魂脉逆行,逐渐进入魂府之中,然后在自身的引导之下,由内至外的扩散进四肢百骸,进而达到将脓液彻底清除的效果。但这样的做法极其冒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将纤纤的魂府击碎。
又或者因为这个时候自身也是毫无防御,若是遭到对方本命的抵御,进而遭受反噬的话,两人都会活不成。
但若要有别的法子,他也不会考虑这无比危险的方法。
魂脉之力很快进入了纤纤的体中,先前只是烫手的娇嫩肌肤,触手已经如铁水一般了。一直只是周身滚烫却未曾流过半滴汗水的纤纤,终于是全身汗如雨下,渐渐湿透了身下干燥的土地。
那些汗水之中,有细小的黑色微粒,被排挤出来之后,很快就随着融进了土中不见了。
唐七闭着眼睛,无法看到这个情形,只觉得手中的那个少女躯体,呼吸与心脉跳动都渐渐有力起来。
最终,他大出一口气之后,十分疲惫的搂过了纤纤,随意抓过旁边散落的衣裳,擦去了她后背伤口排出的红白之物。
小心将衣服穿上之后,他无比疲惫的揽着少女沉沉睡了过去。
夜色清冷,河风吹散了庙中的燥热,少女嘤咛一声醒来之后,看到了揽在自己腰间的胳膊。心中略惊之下,扭头看到了唐七那张略带疲惫的睡脸,立即感到脸颊上生出了些滚烫。
昏迷之前,她记得自己被人从水中拉了起来,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搂着自己正在酣睡的少年了。
然而,随即她却脸色大变,扭身从少年怀里挣脱出来,勉力站起来之后,就给了恰好睁开睡眼惺忪双眼的唐七一脚。“你个禽兽!”
毫无防备的少年,被一脚踢在了鼻梁上,顿时眼冒金星,疼得泪水横流。“纤纤,你这是做什么,不会是这样来报答救命之恩的吧……”
纤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那条白色绢围说道:“你就是个禽兽!”
唐七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先前给她治伤结束的时候,随手抓了旁边的衣裳来擦去她后背上的红白之物,哪知那衣裳恰是少女裘衣,现在又沾上了些红白液体,在夜色下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像……
“你冤枉我了!”他赶紧申辩道。
“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纤纤眼圈通红,然后转身想要跑出去。
已经站起来的唐七,一把将她拉住了,使劲拉进怀中抱住之后,说道:“别胡闹了,你身体到底怎么样,自己还没有感觉吗。外面有我设下的符箓,出不去的。”
说完之后,也不管少女如何折腾,他慢慢说起了整个经过。而怀中狡兔般的纤纤,也在这个过程之中逐渐停止了挣扎,而后仔细感觉了下身体,确实只发现只有后背有痛楚感,那些私-密地带并无任何异样,才大松了口气。
她却还是扭头一口咬住了唐七的肩膀,狠狠留下了一个牙印之后,嘟着嘴说道:“那也不能将我整个脱……”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见细小,脸颊烫得可怕。
“如果不那样,你就会直接入魔了。”唐七感受到肩上传来的痛楚,并不觉得有丝毫的生气,双手不再用力了,只拥着少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你那么奇怪的连这点小伤都没法顶住。”
纤纤表情微微怔住,心中却道,若是能顶住这寻常人也不惧怕的皮肉伤,那我也就能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了。
自从用舍身箭算计唐七开始,她每次遇到他或者想起那件事,都会觉得万分愧疚,久而久之,她的内心似乎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不经意的过程之中。
“可能是灵气耗尽,身体就和普通人一般了吧,当时那个困字符,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呢。”说完之后,她看了脚下放着的云罗剑。“好在我将云罗剑给寻了回来。”
“我正想问你到底怎么找到这剑的呢。”唐七放开了她,坐到地上的草席上后,将云罗剑拿了起来,开口问道。
心中早已经准备好说辞的纤纤,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口回答道:“当时我在澜城,看到有个黑衣人背着这云罗剑从卫戍军大营走出来,然后看到他将剑埋在了城墙下。”
这套说辞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唐七的眉头立即微微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