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年年初正式回归帝都,之后就开始打听购置房屋的事。听说北区的环境是最好的,所以我重点关注这里的房产,可此处的屋子非常珍惜很久都没找到空余的。”
“后来在年末时听说有一家房子可以出售,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原租户家似乎破产了付不起租金,我来时他们就已经搬走了,好像还是某个古老贵族的后裔。”
阿尔维斯愈发焦急:“那他们搬去了哪里?”
男主人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好吧,谢谢你”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阿尔维斯道别那家人后失魂落魄地靠在路旁的路灯上迷茫起来。
这时一队铜帽子警役巡逻了过来,看到阿尔维斯这个可疑人物后大声质问道:
“喂!你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干嘛?”
阿尔维斯这才回过身来,笑着解释:“我是个寻友的旅人,特地来这里拜会朋友。”
警役小队长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眼前的男人,也许是后者的容貌神色透着正气和一丝勇武,不像是小偷小摸的贼匪,所以他放了阿尔维斯一马。
看着警役们收回了目光重新巡逻,阿尔维斯的心开始冷静下来。
“我得去德卢卡家内找我的下属问清楚才行!他们一定知道我家人的去处!”
随后疑问也产生了:“我走的时候已经提前预支了一年的租金给房东,就算他临时涨价我也存了不少金币在银行里面,贷一点款甚至可以直接买下那个屋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付不起房租!”
阿尔维斯出生一个小职员家庭,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生计来源全靠父亲的薪水。
所以他从小就勤俭节约,这些年的军饷、战功奖赏、年薪几乎都存了下来,而且他还投资了一些买卖,总体小赚,积累的钱财已经可以媲美小商人的身家了。
他早已计划好,未来就买下现在住的房子,然后放弃德卢卡家族给予庶出的教育机会————因为那都是军事、技术学院————让自己的孩子去高等魔法学院,然后花钱给他们开条路,让他们跻身上流社会,不要像自己一样去战场流血流汗。
“德卢卡我还记得当初制定下的轮班时间。”他边走边仔细回想,“直接进入太冒险了,我又不是密探。他们有些人可是非常喜欢出来找乐子的,我就等那个时候揪上去问个清楚!”
想到这儿,阿尔维斯的瞳孔收缩起来尖锐无比,一如眯起眼睛心生杀意的拉斐尔。
拉迪是个私人护卫,在德卢卡宅邸里当差。
他此时悠然换上了一身正装从后门出来,打算去灯红酒绿的夜区消遣一下。
“又放假喽!那个阿尔维斯队长死了可真不错,没有那么严苛的纪律规章,还多了不少休息时间出来。”
他边走边叫了一辆租赁马车坐了上去,一路奔向繁华的闹市。
拉迪不是什么军事学院出生的优秀军官,他就是个港口区出生的混混,运气好傍上了德卢卡这个大腿可以进去做护卫。
没什么人敢到北区闹事,拉迪每天简单的巡视的几圈就有丰厚的报酬。
直到后来阿尔维斯被家族叫回来做护卫队长。
军事化的严格管理让这群混日子的家伙叫苦不堪,德卢卡要不是一直被军方贵族紧盯不敢明目张胆去退伍士兵里捞人怎么会用这群混混,叫回阿尔维斯就是想好好整顿一下。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和大小姐死在了巨龙的地盘,新来的头领不是军队退下来的,没有那么严。”
拉迪到了地方,心情大好的他随手给了几个铜子的小费,让车夫弯腰道谢,说自己是“老爷”。
“老爷?我要真的是该多好啊。”
饱暖思,拉迪过舒服的好日子有一段时间了,自然有时在发神的时候会幻想自己发财出人头地,然后胡吃海喝夜夜宣淫。
他一边想着一边准备推门进入酒馆,但肩膀上忽然搭了一只手上来。
“谁!”
拉迪警觉回头,就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紧紧盯着自己,心里莫名害怕起来。
“拉迪,我想和你进去谈谈可以吗?”
这个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拉迪保证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而一个坚硬的物体已经抵拢在拉迪的腰间,他可以肯定这是某种强杀伤性武器。
不清楚对方来路的小护卫只好点着头被这个人“勾肩搭背”进入了酒馆。
他们找了一个阴影里的小桌子坐下后,阿尔维斯将在街边折下的粗木枝从桌下抵在拉迪的腿上问起来:
“你知道你的前队长阿尔维斯的情况吗?”
“阿尔维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的意思是他就算死了,总有一些余波吧?比如他的家人的情况,德卢卡对他死亡的态度。全部给我说出来!”
拉迪感到那个疑似劲弩的武器在桌下又触近了几分,连忙把熟知的一切内幕都倒了出来:
“好,我说自从家主们宣布大小姐一行人身死后,就上报了阿尔维斯的死亡证明。接着就是处理他的遗孀。”
“这怎么回事?他死就死了,遗孀关德卢卡家什么事?”
“我听说是因为老爷们对于大小姐的死很不满,所以要找一个人发泄怒火。刚好负责安全问题的就是阿尔维斯,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就拿他的家人”说道这而拉迪似乎怀疑起了什么,惊疑不定地打量起眼前似曾相似的男人。
阿尔维斯心中当即升腾起了一股没来由的暴怒和戾气,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过去遇到挫折烦恼都是冷静思考对策。
平复了一下心境,阿尔维斯开始仔细思考起了:
“德卢卡家的内部是大家长类型的管理模式,论资排辈约束子孙后代。我严格来说也是德卢卡的族人,所以他们理所应当把这当作了内部事务处理,主人已死就惩戒妻儿!”
换句话说阿尔维斯一家在德卢卡看来就是自己的卑微后裔,如同父亲和儿子一样;儿子犯了事父亲惩治天经地义。
“他们怎么做的你知道吗?”
阿尔维斯想通后压抑着怒火继续逼问,拉迪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在颤抖着肌肉,不敢想象如果爆发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连忙回答道:
“剩下的我只是听说:科内特老爷坚决反对祸及他的家人,但法斯特老爷却说德卢卡家族能以宫廷管家和商人的出身跻身帝国顶级贵族就是靠着严守家规,自家的族人犯了错就应该处罚,否则以后如何管理这么多族人?”
“然后呢?”阿尔维斯记住了法斯特,心里慢慢回忆起他的样貌,面无表情地继续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