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莜一个人躺在床上迟迟不肯睡觉,因为爸爸答应她今晚要来陪她,虽然有点困却强睁着眼睛还害怕自己睡着了,爸爸没有食言,还是来了,莜莜显得很开心,又抱着爸爸,跟爸爸聊天,好像莜莜只有在跟爸爸聊天的时候才显得很活泼开朗,在床上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兔子,仿佛在爸爸身边才能回到这个年纪本应该有的天真无邪。
“爸爸,你看我这个裙子好看吗?是妈妈买给我的。”莜莜两只手掀着她的裙子说。
“真好看,莜莜穿裙子就像小公主一样,谁看到都会喜欢的。”爸爸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莜莜听到爸爸的夸赞开心的合不拢嘴,笑得如此灿烂像一朵花儿一样。父女俩又聊到了今天的事情,莜莜告诉了爸爸她不想去学校的真正原因,因为她觉得学校的老师教的东西好无聊,没有意思,书上的那些她都知道,课文她也看懂,老师又读一遍她觉得很乏味,算术题也觉得简单,老师没有必要把每一题都写在黑板上,一题一题的教,觉得很没劲,所以就不想上学,想做自己做的事情。
老郭并没有责怪莜莜,对莜莜说:“不管书本上的知识有多简单,我们学习是一种态度,而且小学是必须要读的,老师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懂就讲的很快,毕竟班上有那么多同学,不是每个人都理解的很透彻,所以老师是想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学到知识。”
莜莜点头很认同爸爸的观点,不管爸爸说什么,莜莜都觉得是对的。“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每天放学回家都看不到你,有时候只有妈妈和姨夫在家。”
老郭听到这里,心里咯咚一下,“莜莜你说什么,姨夫来我们家干什么?”
“不知道,我看到他们在床上都没穿衣服,妈妈还很痛苦的样子,是不是姨夫欺负妈妈啊?”
这下老郭彻底坐不住了,感觉脑袋嗡嗡的作响,血脉倒流,一口气没憋住,喷出一口老血来。莜莜被彻底吓坏了,以为爸爸出什么事了,从来没有见过爸爸这样,满嘴的鲜血,坐在那里。莜莜也吓得大哭起来,这下把芳子招进来了,看到这种场景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害怕老郭会对自己怎么样,站在门口愣住了一动不动的看着老郭。
老郭这下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边大哭的莜莜,连忙对莜莜说:“爸爸没事,爸爸累了,想休息,莜莜睡觉吧。”说着把莜莜安顿好盖上被子,把房门关起来,拉着芳子来到自己的房间。
“说吧,莜莜说的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吧,你还有话说吗?”
“是又怎么样”,芳子也不示弱,“你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我是女人,你知道我有多苦吗,整天要管着这个任性的丫头,我容易吗,你一个月才寄回来多少钱,那个丫头那么会花钱,都快吃不上饭了”。
老郭一巴掌甩过来,重重的,拍在芳子的脸上。还是那只抚慰莜莜的大手。“这就是你跟大柱偷情的理由?”
芳子没有哭,捂着脸站在那里,好像已经准备好了接受这一巴掌,既然做了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脸上火辣辣的痛,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她又蹲在地上眼里并没有悔意却充满了憎恨。老郭口里正要挤出“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莜莜,莜莜还这么小,如果离婚了,肯定不舍得把莜莜给芳子独自抚养,可是自己工作又这么忙如果要抚养莜莜就不能上班,但是不上班又没有经济能力抚养莜莜,并且莜莜奶奶肯定不愿意带着莜莜,因为她一直想要一个孙子,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并没有给奶奶带来个孙子,奶奶已经很少过来看望了,再加上近几年自己常年出门在外,奶奶基本已经没来过家里了,想到这里,老郭又把“离婚”这两个字给咽下去了,选择了沉默。也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却又撕心裂肺的痛。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屋子里静的能听见苍蝇飞过的声音,飞蛾在灯光周围一直转呀转,老郭偶尔的一声咳嗽像是一枚定时炸弹燃爆了整个空气。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最终还是老郭选择了打破沉寂:“我这次又带回来一点钱,准备在县城租个小店面,开个包子铺,你平时就看着店卖包子,一来方便莜莜上学吃饭,而来也可以赚点钱,你也不用天天闲在家里了。”
老郭这一次又要去A市设计他的另一个项目,那是一个开发区,有很多条路等着他作怎么去设计,怎么铺,这一走连他自己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总之,等待他的是漫漫的长路。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继续他的工作,赚钱供莜莜读书生活,老郭临走只对芳子说了一句话:“照顾好莜莜。”看着还在熟睡的莜莜,默默的流下的泪水,艰难的离开了家坐上了开往A市的火车。
老郭带回来的一些钱租了一个十平米的小店面,购置了一些设备,芳子就在离莜莜小学不远也离家不远的地方卖起了包子铺,名为莜莜包子。
为了悠悠,老郭选择了原谅,然而正是这一次的原谅让芳子不但没有自我反省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跟大柱是越来越近,好像事情暴露了更加没有罪恶和愧疚感,内心也没有丝毫的悔过,有时候竟对莜莜视而不见。不管莜莜在不在家也是一如既往的做着苟且之事,芳子把这件事的原因归结在莜莜身上,要不是莜莜她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老郭也不会打了她,让他们夫妻俩感情破裂,从此对莜莜不管不问。有气都往莜莜身上撒。有事没事就会对莜莜拳打脚踢。似乎忘了莜莜是她的亲生女儿,也许是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希望莜莜滚出家门,有时候莜莜中午放学回来也没有午饭,饿着肚子竟又上学去了。
莜莜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那一晚她肯定说错话了,以至于妈妈这样对他,她或许知道了妈妈跟姨夫的那件事是不好的事情,让爸爸如此的生气。莜莜突然又觉得很自责,都是自己那天跟爸爸说了这些话,导致爸爸生气,妈妈也恨她。从此莜莜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每到课间休息,不同于别的同学都是欢快的跑出去玩,而莜莜只是坐在位子上,呆呆的坐着,眼里没有一丝光芒。有时候还有些许闪闪的泪光。
然而莜莜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因为经常没有吃饱营养跟不上,变得消瘦,在上课的时候因为太饿,啃着铅笔头,幻想能够填饱肚子,这样导致正在换牙期间的莜莜,没有保护好新牙的生长,由于啃铅笔头使得牙齿变得参差不齐,两颗门牙最后长起来的时候有点龅牙。
芳子此后也没有买过裙子给莜莜,莜莜只有穿着她最爱的那一见蓝色碎花裙子,脏了自己洗,破了自己缝,就算有时候不小心扎破了手指也只是默默的眼泪往肚子里流。
而芳子也是变本加利,经常对莜莜非打即骂,放学回来晚了也是骂,衣服弄脏了也是骂,经常不做饭,有时候竟然夜不归宿。卖包子赚来的钱没有给莜莜买过任何东西,都自己悄悄的存在自己办的一张卡里。也许她已经在蕴量不就的将来要发生的事情,防患于未然。
这一天莜莜实在太饿了,走在路上两眼冒金星,她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在去往学校的半路上坐了下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好像也感冒了头疼脚轻,已经迷迷糊糊的她又想到了爸爸,“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好想你啊。”
莜莜仿佛看到了爸爸朝自己走来,微笑,慈祥,一双大手抚摸着莜莜的脸庞,让莜莜感觉到无比温暖,爸爸告诉莜莜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都要坚持下去,莜莜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莜莜想着一定要坚持,为了爸爸,她不能饿死在路上,她还要等爸爸回来,跟爸爸讲她在学校里的趣事,对爸爸背诵她学到的每一首唐诗宋词,每一首歌曲她都能唱出来很好听的味道,她还要伸手朝爸爸要钱买好看的裙子,还要爸爸抱着她去闹市里玩耍,带莜莜放飞梦想的风筝。
莜莜确实很坚强,她顺手抓到了路边的一株野草,也不管那野草能否食用,竟然大口大口塞进口中。
不知是上天怜悯,或许是命中注定,还是爸爸在遥远A市对莜莜的祈祷,这柱野草救了莜莜的命。它不但暂时缓解了莜莜的饥饿而且还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莜莜的感冒好像也瞬间好了很多,这种野草也是莜莜出生那天绊倒莜莜爸爸的野草,莜莜的名字也是由它而来。莜莜会跟这样看似平庸又无人问津的莜莜草结下何种的缘分呢?
而在这时莜莜生命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出现在莜莜的世界里,他叫棣棠,是莜莜的同班同学。
“莜莜,莜莜,你怎么了,你在吃什么?”棣棠拍着莜莜的肩膀问道。
此时的莜莜并不知道她的生活已经悄悄的发生改变了,命运之神已经看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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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初遇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