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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曹操倾力荐 玄德丹阳行(1 / 1)

男儿头顶是蓝天,脚下是大地。

壮志膺中燃,何惧湖海行。

辽阔的大地之上,有三人三骑在飞奔。

正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关羽卧蚕眉紧锁,一路千里的锦绣河山,无心留意,虑道:“大哥,朝廷断不会为鞭打督邮之事罢休。大哥有何具体打算,去往哪里?”

“想必普天之下,正在通缉咱们兄弟吧!”张飞闻听二哥这话,脱口豪爽笑道,“这下俺老张想不出名都难啦,哈哈……”

刘备沉思着,没有言语。

俄而,他开口,断然道:“去往洛阳!”

“洛阳?”关、张二弟闻听,异口同声讶异道。

“大哥,洛阳不正在朝廷眼皮底下嘛。”关羽不解。

“正因为此。”刘备道。

“岂不闻‘灯下黑’。”

“驾!——”玄德不再多言,打马扬鞭,加速直奔洛阳方向而来。

云长、翼德相视一下,彼此双眸都被点亮,充满了希望与动力。

“驾!——”

“驾!——”

两人紧紧跟随。

三人纵马,直到黄河岸边。

过了黄河,前面就是洛阳了。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三人就在河边歇马。

眼前这条自古便羁肆的大河,此时此刻却很安静。和风徐徐然吹来,水面泛起一片金粼,波光若隐若现,起伏中似有无数的雄兵浮现。

那是千万尾只黄河才特有的金色大鲤。

鲤鱼们就这样趁兴集群逆流而上。

玄德被吸引,望着它们出神。他不禁走上前,蹲下身,随手抓起一条在掌。这条鲤鱼身量不大,明显尚未成气候,然而虽被困在方寸之中,却活力依旧,摇头摆尾,翻动不停。

突然一跃跳入水中,又和其他鲤鱼混在一起,继续奋流直上。

玄德眼中闪光一丝星光,他站起身,放眼向前方眺望。

一片彤彤的火烧云正压着天际。

映照得三人脸上赤红赤红的。

关羽上前,“大哥,那我们去投洛阳的谁人?”

“此人我们见过。”

“见过?是……?”

“到了就知道了。”

京师洛阳。

曹操宅邸。

且说曹操从讨黄巾战场得胜立功而还,得了朝廷的正式封赏和提拔。这日交割完成,回到宅邸。在家中,无须像在朝中那样正襟危立,他难以抑制兴奋与得意,兴冲冲入到内堂,得意洋洋地转动身体,伸开双臂,问妾室卞氏,“光儿,你看可够做征西将军的么?”

“岂止。”卞光儿笑答道,双眼闪动着女人特有的那种唯有充满爱意和希冀,才会焕发的光彩。

“不过夫君又要有新的任命了。”她继而说。

“唔,是啊。”曹操道,“这次又要外放,到济南(地范含今山东济南及章丘、济阳、邹平等地)国做国相。”

“刚离了征伐……不过也好,又可实现我治政之素愿。”曹操道,似乎很享受这种文武交替式的历练。

“以妾身看,可不一定,夫君忘了做顿丘令时候的事?”(见《前传》)

“官场险恶啊。什么事未做尚能受到牵连,何况着意勉强。”有一丝担忧萦绕着光儿,挥之不去。

“正因为在顿丘没能一展抱负,我才格外需要释放这次……”曹操意盈胸襟,踌躇满志道。

忽然他眼光一闪,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了,要不是因为上次离官,回到老家(谯县,今安徽亳州),又怎么会认识你呢?呵呵……”(见《前传》)

说着,曹操兴致**,搂住卞氏就要欢爱……

卞氏娇羞,“平白昼日的……”

“又不是没有过……”

两人正欲嬿好,谁知此刻窗棂外,有一双眼,正透过点开小洞的窗纸,往里意兴浓浓地偷窥……

“嘿嘿,有好戏瞧,可让我逮着了……”

恰在此时,突有一家丁由外径直而入,一边走着,一边报道:“老爷,有客来访……”

偷窥之人听到动静,又是惊吓,又是尴尬。

他回过身,不耐烦地对着家丁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呀,一点规矩都不懂——别惊扰了伯父——哎,来的谁啊?”

“相公,来了三人,不认识——只说是老爷的相识。不过,以老奴看,那三人倒是仪表非俗……”通报的家丁回道。

两人在外面正说着话,里面曹操听到,高声问道:“安民,是谁来了?”

“嘿嘿,伯父,不知道啊,来了三人没说是谁——要不,我这就帮您出去看看去?”那偷窥之人倒是很乖巧殷勤。

“不用了,你更不可能认识了。”

“还是我亲自去会会吧。”

说着,曹操从内室走出,迈步穿堂便往院中走。临出门前,拍了拍这位年方十几岁的偷窥者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安民,以后别再这样了,学点好。你父把你托付给我,可是专门干这个的?”

少年满面羞惭,脸胀得通红,“我,我,我没有……嘿嘿,伯父,以后我……”

“接着胡诌……以后还打算要?……跟你父一样,一着急便结巴,哎……”曹操看着他那副样子,又可气又好笑。

这位有“偷窥症”的少年,正是曹操的异母弟曹德(见《前传》)之子曹安民——特从家乡托付给曹操,留在身边见世面、学本领、打打杂、帮帮忙;就随曹操一起住在宅邸。

曹操不再管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戴着头巾,穿过庭院自顾往大门处而来。

一见大门外三人。

惊道:“玄德!”

“曹大人,正是在下。”刘备向前恭敬施礼道。

“请恕备唐突,多有讨扰。”

“哪里话,快快请进。”曹操很是意外、高兴。

曹操一边热情地把刘关张三人往里让,一边用细眼扫视观察着他们。

见三人明显经过长途跋涉,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曹操特别注意到刘备身旁的关羽,青巾帻裹头,鹦哥绿战袍,虽一身风尘,面有疲容,却眼往上抬,傲岸依然。

“云长真是风采依旧啊。”曹操笑道。

曹操将三人引到屋内。

分宾主落座。关张二人叉手侍立在玄德身后。曹操见状连忙让家丁取来座位,示意让二人坐下。二人仍站立着,刘备回头朝他们点点头,这才一左一右端坐在大哥身后。

“自打讨黄巾战场一别不觉已一年,贤弟别来无恙啊。”曹操笑着问刘备道,“不知玄德来此可是有事?”

“唉,一言难尽。”刘备不禁长叹一声道。

“哦?愿闻其详。”曹操闻听敛容。他观察着眼前的刘备,虽有此长吁,表情却依然沉静、从容,那上面并未有丝毫的变化。注意到这点,曹操不禁心中微微澜动。

玄德便将鞭打督邮、弃官出走前前后后之过程,细细向曹操道来。

“有功必赏,何拘出身!若是操断不会如此行事!”听了刘备的遭遇,曹操脱口道。

曹操讲话的气势神采,让刘备心中如触风雷,他瞬间感到一种强大的场量,一种凛冽、自信,与霸气。他有种预感,这势必以后对自己形成冲击——当然,这些变化从他的表面是上觉察不出来的。

一旁的关羽焦急地插道:“曹大人,想必朝廷会通缉吾兄长吧?”刘备并没像通常情况下那样喝止。

“此等事朝廷必是要通缉的。”曹操抬眼看着关羽,说道。

“不过。”曹操回看刘备,笑道,“玄德,你来京城算是对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要是我,也是如此。”

刘备会心笑笑,没有言语。

说完自己的情况,玄德起身深深施礼道:“备在洛阳,唯识兄长。特地来投,求暂栖身,一避风头,过后便……”

“诶。”曹操连忙摆手道,“既来之则安之。”

“玄德但坐。”

“不过,我已被朝廷任命为济南国相,有一月准备时间,就要赴任。”

刘备闻听再次默然。身后关张二人相视也都显出焦虑之情状。

“贤弟不要担心,愚兄帮你想想办法,在曹某动身前必能解决。”曹操安慰刘备,同时自信地保证道。

玄德起身再谢。

皇宫。

正殿德阳殿,早朝时分。

灵帝居于高高的御座上,环顾着殿内挺立的宏伟、坚实的宫柱,除却了那些构成隐忧、以平野武人的身份,凭平灭黄巾立功获得官职的人,让他顿感安全。

内忧已除。

帝国从此该稳固了吧。

灵帝心里想着。

可是为了讨黄巾,让自己的私库牺牲重大,几为之枯竭,这巨大的损失如何才能弥补回来呢?还有很多宫台想要重修改建,钱从哪里来?——一国之君、大汉帝国皇帝、天下亿兆子民之父,在上朝时间满脑子里首要考虑盘算的竟是这些。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中常侍、大长秋赵忠唱道,他对“无事”两个字特别用了重音。

“启禀陛下,有紧急事。”一个宏亮、高亢的声音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闪出臣列。

赵忠一看,认得此人,正是前番随右中郎将朱儁讨伐黄巾的护军司马傅燮——现正在朝中充任议郎一职。

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立即浮显在赵忠脑海。

原来傅燮临出征前,曾上疏皇帝,曰:

“臣闻天下之祸不由于外,皆兴于内。黄巾虽盛,不足为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正其源。陛下仁德宽容,故阉竖弄权,忠臣不进。臣之所忧,甫益深耳。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炭不可同器也。若不详察真伪,则上下忠臣离心!陛下宜速行谗佞之诛,则善人思进,奸凶自息也。”

洋洋洒洒,形象、恳切,而切中要害。傅燮建议灵帝与宦官撇清关系,以免阻遏和群臣之间的联系,为此不惜对其诛杀。上疏被赵忠看到,心下极为憎恨,决意报复。本来傅燮在讨黄巾中立有大功,应当封侯,赵忠却在灵帝面前谗言谮之,诬以罪名。灵帝理解傅燮的苦心,知其忠诚,并未加罪,但他更离不开宦官们,因此亦没对傅燮封侯,仅以任为议郎了事。

“乌鸦叫,没好事。”赵忠心中骂道。

“傅爱卿,是何事?”灵帝见是傅燮,较为亲近地问道。

“陛下,西州发生严重叛乱。”

“几个先零羌叛逆吗?”灵帝听他这么说,道,“此事朕早已知之。不是已遣湟中义从(湟水流域羌化月氏人组成的汉官府雇佣军;湟水即今西宁河,属黄河上游支流,湟水地区在今青海东部地区;东汉官府有雇佣边族做镇叛部队的传统)前去镇剿了么?”

站在大殿上、灵帝身旁的赵忠,一直俯视着傅燮,仿佛唯有这样,才显出他的高大,才能压过对头。听到这,他不禁撇撇嘴,心中道:“又在危言耸听。”

“正为此事,陛下。”傅燮接着奏道,“本前来镇剿的湟中义从兵变,与叛贼合流,推胡人北宫伯玉、李文侯者为首,与先零羌约定分别进击,一路杀掠,已败走护羌校尉(汉朝廷设置的守护西羌地区的指挥官),现正逼近金城郡(今甘肃兰州周边),情势万危!”

“啊!竟如此!”灵帝听罢不禁惊呼。

听着汇报的情况,赵忠却并未感到丝毫的危急。“臣闻天下之祸不由于外,皆兴于内。”傅燮上疏开篇的字句仍在眼前,记忆犹新,他心中讽道:“好一个‘不由于外,皆兴于内’,哼哼……”

傅燮的声音让满朝文武皆听得清楚明白,当然其中一人也不例外,他不禁眉头一皱。

灵帝呆了一会,反应过来,“大将军!”

正在皱眉的何进连忙出列,双手高举笏板。

“臣在。”

“卿有何见?”灵帝直截了当问道。

“臣以为……”何进略微停顿,想了一下,道:“应一面火速降诏责成地方全力防守;一面……”

“一面什么?”看着他那副和缓的样子,灵帝心急,催促道。

“一面朝廷还需另招强兵,然后方可前去镇叛。”何进继续道——他特别强调了是“强兵”。

羌人和湟中义从都是天下人皆畏惧的强兵,现在纠合一处,一起叛乱,不用强兵如何对付得了。

“难道现下朝廷竟无可派之重兵?”灵帝大惑不解。

“陛下忘记,先前镇压黄巾的各地招募、义勇、部曲等,皆已下专令遣散久矣。”说着何进俯下头,仿佛这是他而不是皇帝本人的决定,他为此负有责任。

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灵帝现在感到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当然,作为皇帝、偌大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表面上他是不可能为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表现出哪怕丝毫的反悔的。

“就依卿奏,速速去办。”灵帝忧烦地连着摆手。

“臣,遵旨。”何进拜倒。

朝会散去,何进忙问自己的心腹部曲将吴匡,“曹操可曾离京?”

“不曾,正在家中准备。”

“还不速速请来。”

此时曹操正在宅邸,卞夫人正在厅堂亲自为夫君打点、收拾行装。曹操一边看着爱妾那曼妙的身姿在利索的动作中晃动,一边和刘备谈笑,“光儿正和贤弟同年……”毫不避讳。

刘备去见曹操即将远走,正为自己担忧,哪里有心思说笑。

正在此当,家丁来报,“吴匡来请。”

曹操笑道:“又是何进。”

见了早已熟稔的吴匡,曹操笑问道:“诸子可好?”

吴匡拱手行礼道:“有劳大人问。懿儿、班儿皆很健康,活泼好动,只是不知为何,总是喊着要往西走走。”

说着,他的眼光不知为何,投向了曹操身旁的刘备。

刘备起身施了一礼,吴匡连忙还礼。

“那你且带他们往那走走,否则他们自己以后也是要去的。”曹操道,“听说最近又得一女,生得极为美丽。”

“哪里,哪里,小女芙尚是一黄毛丫头。”吴匡谦辞,继而忧虑道,“只是算命先生说此女命硬,不知以后……”

不知为何,玄德听到这心中为之悸动了一下。

“……唉,打扰大人了。大将军有请,有紧急要事相商。”吴匡要务在身,忙道。

“好。”不再闲话家常,曹操这就动身前往,临行对刘备道:“贤弟且安坐,为兄去去便回。”

来到大将军府。一见曹操来到,何进寒暄过后连忙说明情况道:“西州叛乱,先零羌与湟中义从为先,其锋不可当,逼近州郡,情势危紧。现下朝廷无强兵可派,吾已奏明陛下需另召强兵应对。”

“只是不知何处有强兵,还请孟德见教。”

“陛下前番遣散讨黄巾立功之各地劲旅,实不明智。”曹操道。

“陛下自有他的考虑。还是说说眼下吧。”

“现下全国尚有其他胡狄强兵,然已不可信赖倚重……”曹操思虑道,“倒是操近闻丹阳(辖地包含今江苏、安徽、浙江部分地区)兵极为悍狠、善战,只是……”

“只是为何?孟德快讲。”何进听到,眼前顿时一亮,忙催问道。

“只是听说势力非常,只为金钱资财,有此方可为之战……”

“我当为何……这易解,不是问题。”何进释然道。

“既然能充分保障,想必应可。”曹操话虽如此,在“想必”两个字的语气上却是非常犹疑的。

“吾这就着人携重金去办。”何进道。他低下头自顾叨咕着,顿感轻松了很多。

见何进解脱,曹操暗喜,他依然站立着,道:“大将军,操有个请求。”

“哦?”何进这才想起曹操尚在眼前,问,“是何?”

“操有一相识,乃之前讨黄巾立有大功之人,曾在幽州率部众数讨乱贼,助校尉平靖州郡。其人广有武略,屡经实战,必能大有裨益。”

“孟德的意思是……?”

“望大将军能一同派往前去,必能确保此行顺利无虞。”曹操拱手道。

“有这样的人当然甚好!”何进慨然道。

“只是……”曹操忧虑道。

“孟德但讲无妨。”想着能应付平叛兵源这件大事,何进痛快了很多。

曹操将何进看得明明白白,趁兴说道:“只是之前醉酒冲撞了上峰,被迫游走在外……又被通缉……”

勿用曹操详述,何进决定道:“眼下用人要紧。请转告此人,此行务必尽心竭力,视其功劳,可将功补罪。”

“操谢大将军。”

“好了,孟德,一俟定下派出人选,你可通知其人一起同行。”

“就依大将军。”曹操微微笑道,仿佛这并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出自何进自己做出的安排。

曹操回到府邸,对刘备笑道:“恭喜啊,贤弟。”

刘备不知什么情况,疑惑道:“喜从何来?”

“我刚见过何大将军……”曹操将见何进的情况说明。

“多谢曹大将军。”刘备大喜,连忙拜谢,激动之下不知为何,竟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也许曹操并不介意,也许他非常受用,连忙道,“啊,快快请起。不过,下面就看玄德自己的努力了。”

“备一定不负重托。”

关羽、张飞二人也极为欣喜。特别是张飞,听说是外放之差事,兴奋地手舞足蹈,高声道:“快点去吧,这些时日可把俺老张憋闷坏了!”

玄德瞪了张飞一眼。

曹操大笑道:“无妨,无妨。”

正说话间,人报吴匡又来到。

曹操抚掌笑道:“已定下也。”

见了吴匡,不等开口,曹操直接问道:“大将军派何人前去丹阳?”

吴匡面露惊讶,道:“正是……大将军遣都尉毌丘毅前去……”

他正待要接着往下说,曹操一指身旁的刘备,“这位便是同行。”

玄德郑重施礼道:“在下刘备,字玄德。”

吴匡见过、认得,忙回礼,道:“刘君,请明早辰时前往毌丘都尉府邸,一起启程。”

“备谨遵。”

吴匡告退,玄德亲送他出门,曹操陪同。

两人望着吴匡远去的背影,曹操若有所想,忽而开口,对身旁的刘备意味深长地言道:“玄德,你会永远听从我的安排吧……”

刘备偏过头,凝视着曹操,无语。

翌日辰时,刘备率关张来到毌丘府,只见四下一片寂静。玄德立于府门外,喊道:“刘备请毌丘都尉起行。”

只听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刘备连忙整束衣装,恭谨侍立着。

随着声音门虽打开,却不见一人——再往门下一看,唯见一个幼童,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独自立于门槛内,让刘备颇感意外。

正待要问,只见那幼童横在大门正中,高声道:“你等是何人,扰吾家门庭,休得妄从此入也!”

看着他那小小年纪却异常肃穆认真的神情和架势,玄德不禁心中哑然失笑,却又暗暗称奇。身后的关、张二弟,虽是厮杀汉,见此场景,也不得不觉奇特,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在相持,“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院内传出,随着声音出来一人,来到门口近前。玄德连忙观瞧,只见此人留着络腮胡须,两只大眼,眼神清澈——一看便知是个明朗、豪爽之人。

那人见到刘备,大声笑道:“是刘君吧?勿怪,勿怪,此子乃毅之侄也。”原来正是都尉毌丘毅,虽身为都尉,却十分随和。

玄德忙施礼,“刘备,字玄德,见过大人,特来请都尉启程。”

“嗯,嗯。家教缺失,惊扰了玄德。”毌丘毅一边回礼,一边向幼童道,“俭儿,还不快赔礼。”

岂料那个名为毌丘俭的孩童却昂然回道:“有吾在,休得从此门入也!”

“你这孩子……”毌丘毅嗔怒。

“不妨事,就请都尉起行。”刘备请他启程。

“啊呀,真是。”毌丘毅对那孩子无可奈何,他这就与刘备走出大门,道:“玄德随我往郊外都亭,一千人马已于彼等候,就待便行。”

“小子无礼,玄德休怪。”毌丘毅又道。

“哪里,都尉大人。以备看,此子非常,日后定会做出非常之举也。”

“哦?是吗?但愿吧!哈哈哈哈。”毌丘毅闻听,高兴又得意地笑道,看着刘备,立时好感大增。

来到都亭,点齐人马,启程往扬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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