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宣一路骑马,觉得乏了,于是撒娇耍赖,不愿再骑。
凌楚墨无奈,只能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抱过来,放到自己身前,手握缰绳,在她身后护着,任马儿慢慢地行。
云宣“奸计”得逞,笑的见牙不见眼,倚在凌楚墨怀里,洋洋得意。
云宣坐到了凌楚墨的马背上,可凌楚墨却不许雪灵也过去,于是就只见一只雪白狐狸,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在小路上溜达。
路上偶有行人经过,无不驻足侧目,惊叹于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云宣和凌楚墨一前一后,两人时不时耳鬓厮磨,低语轻笑,雪灵无精打采卧在马背上,频频飞去白眼飞刀。
这男俊女俏,虽说是美如绢画,可也真真是虐死单身狗的节奏,哦,不对,是虐死单身狐!
自那一刻起,雪灵就在心里发了愿,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炼,尽快修成完美人形,到时候勾引个十七八个美狐狸,气死那个面瘫凌楚墨!
想归想,可马还得自己骑,幸好云宣的这批枣红马甚是乖巧,跟着凌楚墨那匹墨驹慢慢得走,也不需雪灵操心。
又行了大半日,路过了几里稻田,眼见着连人烟都逐渐稀少,他们终于隐隐听到了水声。
云宣侧耳细听,发觉那水声甚是激烈,隐有波涛汹涌之势。心中惊讶,难道绕了一圈,又回到苍崖海边了?
又行了半里,才明原委,原是一条奔腾的大江横隔于前。江水激越,沿着江水往上游望去,竟有一处峭壁耸立,峭壁之上一条瀑布从天而降,如万马千军,奔腾万里。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云宣从马背上跳下来,伸了伸胳膊,转了转腰肢。
雪灵斜睨了她一眼。腹诽道:“成仙,成仙,看这丫头,哪里有半分仙姿夺人?大大咧咧的。这么多年了,还是个野丫头,也不知凌楚墨看上她哪一点!”
云宣突然瞪了雪灵一眼:“不许说我坏话,听到没有!”
雪灵一愣,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是了,是了,和这丫头同了魂,自己所思所想都逃不过她了。
“船来了!”凌楚墨也不去管他们又要拌嘴,指了指远远一个黑点。
只见一艘小船竟是从瀑布处而来。在湍急的江水中避过无数旋涡,如一片轻叶,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眼看着都似要被浪卷到水里,可一转眼功夫,竟又探出头来。而且。船速极快,眨眼功夫,就到了岸边。
云宣一瞧,船比远观时要大不少,载个十七八个人绝对没问题。只是那撑船的船夫有些特别,并不是她平时想像中那种黑壮的汉子。
那人带着宽宽的斗笠,看不清面容,穿着一身极其普通的褂子,可身材却是颀长挺拔,特别是握着竹篙的一双手。竟是白皙修长,远比普通劳作之人那种黑黄粗糙的样子好看百倍。
云宣停住脚步,仔细地打量着那个船夫,和凌楚墨交换了一下眼神。
凌楚墨也在打量那人。因为自船出现开始,他就发现了异常。这个船夫的功夫绝对不是善于掌舵这么简单。
这人绝非秦朗所安排之人。玄天宫内,如有内力身法如此深厚之人,他又岂能不认识。
“黄石,你是黄石!”云宣还没等凌楚墨发话,当先已经跃到了船上。一把夺过船夫的斗笠。
果然斗笠下一张俊脸,迎着阳光,朝着云宣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长进了!”黄石宠溺地摸了摸云宣的头,刚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凌楚墨一把挡住。
“你怎么来了?”凌楚墨脸色很难看,他就是不愿云宣去灵虚山,才安排秦朗一路布置,想暂时将云宣安置到此地,却没料到,这个黄石速度这么快,还没等他们到目的地,已经赶了过来。
黄石脸上的笑容在遇到凌楚墨时,霎时收了个一干二净:“你一个人,护得了她吗?”
黄石昂起头,凤眉微挑,眼神中满是不羁的挑衅。
凌楚墨刚要反驳,云宣一瞧,大事不好,这两人要是打起来,还不知要捅多大的篓子,赶忙往两人中间一横。
“好了,好了啦!日头这么毒,你们究竟要不要过河?先上了船再说,好不好?”
“就是!你们究竟要不要过河?这水太浑,我都快受不了啦!”又有一个声音从船下传来,凌楚墨和云宣都是一惊。
还有人?
只见湿漉漉一个脑袋,顶着一头蓝发,钻出了水面,除了蓝泽,还能是谁?
“臭鱼!你也来啦!”雪灵一见蓝泽,高兴地一蹦三丈高,把身下的枣红马都吓地抬起了前蹄。
“你都……”蓝泽刚想说什么,雪灵一把捂住他的嘴。
“嘘!别出卖我。”
蓝泽当即心知肚明,赶忙转口:“你都一心护主了,我这个做朋友的,当然也要两肋插刀!”
凌楚墨看蓝泽探出的半个身子,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又来一个?
他要的二人世界呢?多了一个甩不掉的狐狸不说,现在居然跑来了最大的眼中钉!还多带上一条臭鱼?
“还有我呢!”一个声音从天而降,一只浑身翠绿的小鸟,落于船舷,白光一闪,一个娇俏的女孩子晃着两条腿,坐在了船头。
“青缕?”云宣见到青缕也很是意外。
“云宣姑娘!”
“你怎么也来了?”青缕看了一眼雪灵,但见雪灵眨了眨眼睛,马上嘻嘻笑道:“我是跟着我相公来的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蓝泽顿时面红耳赤,气地哗啦一下从水中一跃而起,顺势就要去打青缕。可他的法力在青缕之下,只三个回合,就露了败相。
“住手!”凌楚墨一声怒喝,脸色沉了下来。
“你们来这里究竟有何要事?”他走到黄石身前,冷冷地看着他,“先时,因我自身原因,的确托你照顾云宣,我凌楚墨在此谢过。可此时我体内魔魂已除,已无后顾之忧,黄石散仙,云宣之事就不劳你多虑了。”
凌楚墨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显然是下逐客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