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玉城眉头轻佻,有些看不上这些人。.怕死还诸多借口。
那将军急欲给自己证明,是三言两句地将最终之战上疆北三王爷的行迹给苏玉城讲了一遍,听得苏玉城瞠目结舌,最后哑然一笑,“假的吧?”
众将士面面相觑,齐齐摇头。
苏玉城咕哝了口唾沫,沉声道:“那再在周围找几天就回京吧。疆北人那么可怕,他过河只怕早死了。”
众将士如释重负,大呼七皇子英明。
苏玉城心里郁闷,起身就要往帐外走去,说是巡逻。不料刚走两步,帐外就马嘶长鸣,随即跟着一堆碎步声,一个风尘满面的士兵就掀帐入营了。
他一进门,正看到苏玉城绕过军案,确定身份,他立即上前跪倒,神色慌张,从胸前摸出一纸泛黄的书信,道:“七皇子!宫中急报!”
苏玉城见信封上戳圣皇子印,不由脸色一变,匆匆拿起信拆开来看,众将士神色凛然,都在心里猜测心中所言何事。
苏玉城看信的脸色越发难看,末了,他将信纸一揉,“好啊,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抓人,有人却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呸!传我命令,三军拔营,即日回京!”
众将士先是一怔,而后才从回京的喜讯中回过神来,连忙应旨。
待人走后,帐中只剩下苏玉城和他的近身侍卫夏泽涛。夏泽涛警惕地扫了一圈营帐,未见黑影,这才问:“爷,可是有了变故?”
苏玉城脸色难看,“贤妃那个贱人,最近一直勾结他们族人,四哥怀疑他们要造反夺位,叫本殿下快些回宫支援。”
“贤妃她……”夏泽涛皱起眉头。
“哼,若不是父皇还没死,早让她去陪葬了,哪会这么多事。”苏玉城自幼不喜贤妃,因为他猜测自己的生母孝惠贵妃之所以生他会难产而死就是因为贤妃从中作梗。
当然,别人都是不信的。但他始终不愿相信是自己害死母亲的。
“那现在回宫,若是把贤妃逼急了……”
“怕她?一个女人,在宫里,呵,想杀她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再不济,大的制服不了,小的还不行吗?”苏玉城脸上划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夏泽涛一愣,旋即也笑了。
苏玉城道:“没了小的,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闹腾不起来,除非她能当女皇……哈哈哈,可能吗?”
“七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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叟尼正倚着铺了虎皮的座椅闭目休息,却听马井说了一句,噌一下站起身,伸出一只枯槁的右手,瞪着一双布满不可思议神情的眼睛,“你说什么?”
马井吓得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说……逍遥王去大天了?”叟尼眯起眼问。
马井点点头。
“呵,他去大天干什么?你从哪听来的这个消息?”叟尼冷笑着坐回椅子上,“你不知道逍遥王恋家么?”
马井立即跪下抱拳,“老爷子,你有所不知。逍遥王他固然恋家,可是他似乎喜欢上大天皇储——墨皇之子,我也是从逍遥王府的管家和下人聊天时听到的。他们看了皇储的下人写给逍遥王的信,两个人的感情估计**不离十了。他们说逍遥王就是看了这封信后才不见的。”
叟尼半信半疑地看着马井,“当真?”
马井犹豫了,“也是窃听来的,不知是否确实。但咱们的人也没在北国见到逍遥王。”
“莫非是真的……”叟尼望向了房梁。酝酿着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行了,你下去吧。盯着北禁城的情况,计划随时可能提前。”叟尼阴阴地笑了,马井面无表情地领了命退下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伤狂是不是已经成功离开北国,嵇康是否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如果可以,他多想去嵇康陪伴伤狂,告诉他,自己才是适合他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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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狂和易老一路南下,终于到了军舰聚集地,伤狂凭借迅猛的速度,从军中偷了两件军衣给易老和自己换上以备不测。
是夜,二人悄悄潜入军舰存放之处,因为后天才是换队巡逻的时候,所以现在士兵们都还没有回来,船上无人看守,只有港边有个哨站,来往有一支巡逻队在岸边来回的走着,但也走的漫不经心,毕竟这里多年都没有异动。
伤狂看见士兵们散漫的步伐和游离的眼神,不禁蹙起眉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样的军队,若是嵇康军队可以登陆,定是溃不成军啊!”
易老点点头,“嵇康边境常年受到骚扰,咱们的军队不可不谓是骁勇善战。对付这样的军队,确实绰绰有余。”
听到易老的分析,他眉头锁得更深。
易老以为伤狂是在为嵇康多年攻北国不下而忧心,叹息道:“唉,只是可惜咱们的士兵水上作战能力太差,疆北军队占据天时地利,咱们只能望洋兴叹啊。”
伤狂看易老一眼,这才惊醒易老和他所说的不是一回事,他明明是担心北国在遭遇劲敌时会有所吃亏,可易老却是以为他想攻下北国。
实在误会。
“嗯。”伤狂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四下看了看局势,找准了一个出口,指着,“太傅你看,他们巡逻只走一半,咱们绕到前面,从他们不去的地方穿过,然后上那艘船。”
顺着伤狂的手看去,易老果真看见一艘高大的军舰,点点头,“那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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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禁城中,东古神色幽幽,面见帝君。
“怎么了?”帝君头也不抬地问道。
东古叹息一声,“帝君,臣已无颜呆在宫中。”
“……”帝君脸色难看,不语。就在昨夜,九清的孩子因为严重风寒抢救无效而死,是东古主治,帝君痛到连话也不想说——又一个孩子!
“臣无用,请帝君允许东古辞官!”东古叩首,不起身。
帝君看他一眼,闭上眸子,“不怪你。是孤的孩子命薄。”
东古又叹一声,“总归是东古医术太浅,若是三王爷来,必定能救他一命。”
“三王爷……”帝君凄然冷笑。自千下那天听到自己在百姓面前故意不知伤狂身世,甚至最后还把伤狂秘密遣回嵇康,在市中偷龙转凤地斩首于人前,千下就闭门不出,长坐红楼了,还扬言说等身子好些了就去嵇康再也不回来。
心念至此,帝君只觉得自己似乎谁也留不住。
一丝哀戚划过帝君心头,他冷冷道:“你走吧。”
东古一怔,叹息一声,行了一个大礼,“谢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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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皇宫。
“站住!什么人!”
一个巡逻侍卫大声一叫,所有侍卫的目光都朝后看去,却见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的背影愣在原地,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男子撒腿疾跑,侍卫们一见不对劲,马上带头的一声令下,“有刺客!抓住他!”
一时间,喊叫声遍满宫中,和宫上下都在寻找刺客的身影。
等这喊声传到东宫太子墨尘砚的耳朵中时,墨尘砚刚从黑熊手里接过的茶碗就跌落在地,失神喃喃:“千水……”
房外的侍卫们耳朵何其尖,听见杯盏落地的声音,立时觉得不对劲,匆匆来敲门,“太子?”
墨尘砚正失神,被这么一唤,黑熊又是一推,他马上反应过来,“嗯,怎么了?”
“呃……”侍卫本以为墨尘砚有危险,可听见对方声音正常,又有些不确定了。但已经站在这了,索性还是问吧。硬着头皮,侍卫说:“刚才太子房中有声音,担心太子您有危险,现在有刺客,太子这里没事吧?”
墨尘砚看黑熊一眼,黑熊立即大声说:“唉,下人们不小心摔了个杯子,你们也忒大惊小怪了。赶紧抓刺客去,别等着一会儿刺客真来害太子,可有你们受的。”
侍卫沉吟着,有些尴尬,“是!”
听见侍卫的脚步声散去,墨尘砚才抓住黑熊的臂膀,“黑熊,会不会是他?”
黑熊脸色难看,近来大天的政局平稳无事,实在想不出有刺客潜入会是为了什么,除了千水似乎别人都缺个动机。
“不会是,殿下放心。”黑熊说完,自己都不自信地露出一副忧相来。
墨尘砚心一沉,“完了,要是他被抓到了,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他。”
黑熊赶紧抓住墨尘砚的胳膊,“殿下,他武功那么高,一般人也抓不住他。”
“是啊,一般人……这里可是有神树庇护,还有父皇坐镇的。”墨尘砚面色苍白,额间已是细汗涔涔。
“殿下……”
大天皇宫的另一边,墨皇的上书房。
墨皇看折子的时候不喜人在近前服侍,便是一早就打发了众人,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批改奏章。
这会儿,一个侍卫贴在门前,道:“皇上,有刺客,要不要加派人手。”
墨皇看那侍卫落在门上的黑影,淡漠道:“在这宫里还没人能伤得了朕,你们去全力追查刺客便是。”
侍卫一个吃瘪,皇上这是嫌弃他们无用啊。羞愧难当,便是应了声匆匆跑了。
墨皇重又看折子,却是看了两行,忍不住抬起头来,“刺客?”
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让墨皇心里觉得好笑,毕竟这样的不速之客还是很少见的。在墨皇心里,这样的人无疑是来送死的,不足为惧,倒是可怜。
正想着,忽然有个黑影落在窗前,连叩三下窗沿。
墨皇眯起眼睛朝窗户看去,“什么人?”
黑影不语,仍是敲窗,每次三下。
墨皇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忽然睁大,闪过一丝光亮,“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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