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小说 > 玄幻魔法 > 凰劫 > 番外 情非罪

番外 情非罪(1 / 1)

我不懂,何为恨,何为爱;我也不懂,为了爱恨,为何那么多人在三千红尘里沉沦。

而我更不懂的是,曾为了爱恨而付诸一切的那些人为何最后会为了权栈那种肮脏的东西,而把曾经珍而重之的爱人丢弃。

――冥府君师月亭云语

沧海桑田,于凡人而言,百年还都窥不见门前山峰移过几处,海又动了几许。倒也是,凡人百年寿命,他们连自己的一生都参不透,又何况是时间变幻呢?

但是,这些,于我们而言,不过只是夜烟花,千百载也不过一瞬罢了。

我们这些人,都活了太久,也各自活出了自己的活法。

如曾经的帝师――如今的魔界唯一王冕玉无缘、冥尊寂非洛城为代表的那些人,都寻了一处地方,静静沉睡了去,再不管这天地间的风云诸事(或许会偶尔入世,但是谁又知晓呢)。

如龙皇倾天与凤皇宁渊素拟,还有小字也是素拟的冥界第二位冕尊――第十八层地狱的君主漆池为代表的一些神,他们干脆将自己葬入葬神之地,散去神魂,若不是天地毁灭的大事再不出现,俗称仙去。(其实我得说,那些人到底会不会回来,也很难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只是猜的,或许,他们曾经回来过,或者已经回来了呢?不过,那些人的时代太过遥远,与我无关了。)

不过这七十五处神乡,最多的,还有如天君这些人,随着时代的发现,把自己融入到时代的洪流去。

还有一些神归隐,虽然醒着,但他们穿着古衣,过的依然是千万年前的生活,不对,他们与其说是生活,不如说是祭奠与怀念,如说是冥界大部分君主,再如说极渊――天界地位堪天君,可是固执的守着第一重天南天门的那位君王。

而我,却不属于以数种。

我喜欢入世,跟传说的神尊不遇一样(当然,我也不认识),去魔界时便为魔,去人世时做人,偶尔也会去九重天浪一浪,在闲暇之余,调教一下我的小徒弟故庭燎。

我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性格恶劣了……一点点(故庭燎:呸,不要脸,是不是一点点,自己心里从来没有点B数。),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好友的,如说佛界的无尘(无尘:我和你不熟。),再如说……妖皇沉霄。

犹记得初见时,自己在人世游走,已过千岁。

那次,听闻妖皇寿诞,正好无聊的紧的我便混入了妖皇宫。

妖族喜奢,而我又游历人间时,觉得那些华服紫衣太过繁琐了去,所着不过青衣白冠,是寒酸了些(月亭云:别问我是怎么进去的,反正我是正大光明的进的妖皇宫。故庭燎:沉霄都说过了。您是在路把一个赴会的人打晕了,然后偷了请帖,若非人家高你太多,您会把人家的衣服都要扒了)。而那一晚,妖皇宫汇聚的皆是什么皇族后裔、贵族子弟,唯独自己在那一晚成了一个异类。

我平生虽然喜欢看热闹,但不太喜欢成为别人眼的热闹,可这里是妖界,不是冥府,又不能翻脸,只能憋屈的捡了少于宴的吃食(沉霄:少许?)而他,坐在妖皇宫偏殿,静静拿着……吃的,与妖皇不期而遇(沉霄:分明是有人告,说有冥府来的一个无赖偷了请帖混入了宴会,本皇是专门来抓你的)。

初见时,妖皇墨衣眉冷,他忘了无状的我片刻,缓了神色,那夜,他再没回过大殿,他与我席地而坐,喝了一夜的酒,醉时,他如我般,拆了发冠,然后将严肃端方的衣襟扯开,风流肆意,露出大半个胸膛,再没有高坐王座之的冷寂与威严。

谁说妖皇沉霄清冷如雪,冷情无心呢?

这人……这人分明是个浪子。

潇洒自在,才色风流,至性至情,既不会过于放荡肆意伤人心,也不会严谨冷寂而至于无趣。

我这样的人,他那样的人,一面便为知己。

后来,我与他游走人间,他的一语一笑,不知误了多少红颜。只是这个人,我与他相识,至今已过数千年,他为妖皇时装出来的冷面曾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那些女子前赴后继,以为自己是可以收了尘嚣的那一人,可情之一字蔽眼,他们哪里能够看得清像沉霄这样的人会为一人而奉真心呢?她们都看不明白,因此全都败在了他的风流无情之下。

像沉霄这样的人――这样多情的一个人,这样无情的一个人,我以为,他是会孤独终老的。在遇到风淄衣之前,我从未想过,他竟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也为了同一个女人神色俱伤。

一次分别之后,久久未见,再见到他时沉霄他怀抱着一个孩子,而他身没有了一丝妖气,他的额神印也已经散了大半,他那强大到让我曾经也为之艳羡的妖魂遍布伤口。

他的状态极糟糕,不,一句糟糕是概括不了的。

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狼狈。

可是,我却也没见过他那么温柔的眼神――当他望着襁褓的女婴时。

“亭云,我成亲了。”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和一个十八都风氏的女人成亲了。”

“这是我的女儿长安,沈长安。”这是第二句。

第三句:“她这么小,压不住妖界,可是这天地间,我所放心的唯有你一人。”

第四句:“我想把她托付给你。”

句句不提自己,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呢?他所放心的唯有我一人,而他将他那么珍而重之的女儿交到我的手,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若活着,必护她长乐长安。

这话我不说,他也是知道的,若不然,他也不会把沈长安交到我的手了。

看我接过婴儿,沉霄如释重负。那夜,如初见一般,我陪他喝了一夜的酒,他讲与风淄衣的相识,讲与她相恋,讲与她生活,可唯独不讲他身的伤从何而来。

在我追问下,他也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句:“夺了一个风氏嫡支男人的舍,然后受了天谴罢了,我怕今日顶着那具皮囊来见你,你可能识不得,所以才用了原来的躯体。”我记得,说到此处时,他抬头望了望天,唇角的笑悠然:“日后,你我再见时,我可能已经变了个样子,你可能也认不得我了。”

没等我追问他夺舍的原因,他自顾自的开了口,“我活着,便要陪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死了,也要与她同穴而眠。”

这算是他的解释,也算是他留给他女儿长安――风淄衣口的沈孽、后来的风孽云的遗言。

一夜过去之后,他便离了冥府,而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他口的“她”指的便是人间新冕风淄衣。直到后来,我带着适应不了冥府气候的长安到了人间时,从流传在十八都的那关于新冕的传说后,才从蛛丝马迹窥见了沉霄与风淄衣的故事。

当时,我只是猜测。后来,到长安五岁时,风淄衣找来,证实了我的猜测,但是,她的身侧跟着那么多人,我并没有找到昔日好友的气息。

如我所料,风淄衣第一任凡人丈夫沈云便是妖皇沉霄,而沉霄珍而重之的长安是风淄衣口的“孽”。

何为孽?

孽字释义:恶因,恶事,邪恶;妨碍修行的种种罪恶;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多妻制下指妾及其子女。

原来在风淄衣心,沉霄的长安,便是这种……东西。

我不知该怒,还是无力。

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对于沉霄与风淄衣,我不知该如何评价,也不会做出什么。

可是,风淄衣千不该万不该,拿着我养了五年的长安给她的风素仙做升的阶梯。

那年,人间那个姓与名皆记在了三界史书之已有千年的帝师现了踪迹。而那帝师――暮云深有言:他来人间三千年,行人间三百万千里路,只见十八都之唯有沈孽一个弟子。而风淄衣寻来,完全是因为她想要替风素仙夺了长安的舍,让她替了沈孽做暮云深的弟子罢了――毕竟,世曾现的,姓名皆记载在三界史书之的帝师唯有玉无缘与暮云深两人,而帝师弟子,最后无一不是立在众生之颠的人物,如昔日龙皇凤皇还有地藏王一般。

――她为了这样的理由,差点夺了长安的性命!

亏得暮云深明察,长安才得以安然,可是,从浮罗都归来之后,长安在没了孩童天真无邪的笑颜。

她说,我生于风淄衣一时孽念,当名沈孽,哪能再唤作长安这样干净的名字呢?

她说,她的父亲只是一介凡人,可她想要一人成一个神族,让父亲即使身死,也要让他站的众神齐平。

她说了很多,之后岁月,她却再也没有像小时候一样,跟我哭闹着要父母,也没有哭过,更没有在跟我和她的老师暮云深撒娇,喊过一声疼。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跟她说过,她的父亲不是凡人,而是妖皇沉霄,之后,大概我也不会再跟她提起了。

我一直坚信沉霄还活着,长安,不,沈孽也是这样觉得,直到很多年后,她从风淄衣弃了她的那处边荒,寻到了一哭曝在荒野的、与她血脉相引的枯骨,终于哭的像个孩童。

那的确是沉霄的骨。

可我相信总会有一日,那人会推开柴门,道一句,故人归。

――老师,你怎么突然流泪了。

我突然听见故庭燎说。

是我流泪了吗?

用手抹过脸时,果然摸了一手的水迹。

最新小说: 万古第一杀神苏玄 云晴霍海 五宝爹地甜宠妈陆南烟顾北寒 极品龙婿龙辰(龙辰楚婉柔) 燃情辣妻携宝归来沈蔓歌叶南弦 龙血丹尊叶辰(叶辰沈雁凡) 无敌古仙医叶飞 当霸总一家穿越到古代后庄静初褚南玹 遮天之女帝的绊脚石 主角霍海云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