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临近开学不到一个月，招生情况用一塌糊涂来形容恰如其分，招生的黄金时间即将过去，确定入学的新生人数还不到计划的三分之一。阮岳山大为光火，一大早，就带领徐帆、凌小峰前往学校现场办公。
映入他们三人眼中的情景却令人难以置信，不到九点，就已经来了三台大客车，还有几台小车，来参观和咨询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汪前进谎报军情？应该不会啊，只听说过夸大成绩，没听说过隐瞒业绩不报的。
这时，龚明辉跑了过来，“阮董，徐总，这么早就来了？”
“汪校长呢？这形势不是很好吗，以前每天也有这么多人吗？”阮岳山问道。
“汪校长正在和几位负责招生的老师交流。”龚明辉迟疑了一上，接着说，“有时候人更多，不过现在还早，说不定等下还有更多的人来。”
“既然形势这么好，怎么只招到那么一点点新生？”
“您是不知道，来看的人确实不少，比如今天来的一台大客车，其实只有四个有意向的学生，其他都是家长，有的是学生的爷爷奶奶，甚至是七大姑八大姨。”龚明辉的语气中明显带有抱怨。
“来这么多人干嘛？上个职业中专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阮岳山感到不可理喻。
“反正车费由学校出，那些人也乐得来看看热闹，何况中午还可以在食堂吃一顿丰盛的免费午餐。”
“阮董，我们还是去食堂看看吧？”徐帆从进校门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向阮岳山提出了看食堂的建议。
“行，那我们就先看看食堂再说。”
食堂是一栋三层结构的楼房，一二楼用于师生开餐，三楼用作大型会议室。阮董一行走进食堂时，便再次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如山般堆积的啤酒占去一楼餐厅至少五分之一的地方，少说也有上千件啤酒！操作间里，十数个厨师正在挥汗如雨地洗菜、切菜、炒菜。阮岳山找来厨师长，问，“师傅，每天都这样忙吗？”
厨师长并不认识阮岳山，他用手巾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点头说，“每天都这么忙呢。”
“那你们应该高兴啊，招生形势这么好?”
“如果都是学生吃饭，我们再忙再累也没有怨言，问题是没见招到几个学生。这样下去学校会亏本啊！”
作为一个普通厨师都能看出问题，难道汪前进就不知道，这可是最简单的加减法啊。阮岳山心里感到酸酸的。
从食堂出来，阮岳山让龚明辉通知除招生办、食堂以外的所有教职工马上开会。
这时候，汪前进已经得知阮岳山来到学校，连忙屁颠屁颠地从办公室跑过来，“阮董，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哦，徐主席也来了，欢迎欢迎！到会议室坐吧，估计人也到得差不多了。”
近百名教职工坐满了不算小的会议室，管理人员一律坐在前两排。
龚明辉走到阮岳山的身后，低声告诉他，人已到齐。
汪前进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静下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阮董事长和徐主席亲临学校考察检查工作，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
掌声持续了近一分钟，阮岳山示意大家停下来，望了望台下熟悉和陌生的面孔，向右侧过头望了汪前进一眼，“汪校长，外面还有很多家长和学生在等着，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先讲几句，然后你们再补充。”
汪前进连连点头。
“首先感谢大家的掌声，其实我们也不是来考察什么工作的，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招生计划落实情况。”
会场里开始出现细微的骚乱和窃窃私语。
“大家先静一静，有什么事会后再交流。”汪前进见状慌忙站起来制止。
“这段时间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暑假基本上没怎么休息，但是我想问大家，你们这么辛苦值得吗？据我所知，我们的招生人数还不到计划人数的三分之一，这是什么概念？这表示学校下半年会亏本运营，会裁减一大批老师和工作人员。
“没有了学生，我们还有存在的价值吗？当然这不是你们在座某一个人的错，主要责任在我！我没有及时发现学校管理上的问题，没有重视今年的招生工作。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必须调整思路，改变方法，争取最大限度内达成我们的预定目标。所以我希望大家群策群力，一起拓宽思路，再不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再不能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汪前进在会上作了检讨，并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表示一定完全总部制订的招生计划。龚明辉就近段相关工作进行了部署，轮到徐帆发言，他笑了笑，表示没什么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