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曝光(1 / 1)

“你认识祝英奇?”不悦的声音尽在耳边,少司宇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脸色有多臭,索性也就不理会他,径自走向还在发呆中的梁山伯。

“书呆子,回神了!”

“啊?”猛然回头,梁山伯忽然脸色尴尬的看了看神色不善的马文才,又看看满眼戏谑的少司宇,想到刚才听到祝英台的话。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两人。

“我……我……我先回去了……”

“梁山伯!”

伸了伸手,少司宇无奈的看了自己举在半空中的手,梁山伯跌跌撞撞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那家伙,至于吗?

“书呆子,至于那么惊恐吗?!”现在就吓成这样,要是叫他知道祝英台是女子,他岂不是要吓死?

“你和祝英奇是怎么回事?”身后的人锲而不舍的追问着,少司宇回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以前在云南的边境见过一次,我被抢包贼惦记上,是八公子帮我追回的钱袋。不仅如此,他们还联手端掉了一个职业的抢劫团伙,“不过是相逢把酒欢,酒醒各自散,仅此而已。”

为了躲避黎家兄弟的追寻,所以当日他们连名字都没来得及交换,少司宇便揪了雨彤连夜离开了云南。自此,和祝英奇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境下再相逢。既然是旧相识,那么她这个月老是一定要成就祝英奇和黄良玉的因缘了。只要,他们彼此还念及着对方。

“仅此而已?”

“那你还想怎样?”好笑的摊了摊手。

“少司宇,我们谈谈!”叹了口气,马文才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下不禁感慨万千。少司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为何自己总觉得她很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让人抓不稳拽不牢。上一刻还看着她浅笑盈盈,下一瞬却似乎是随时会消失般。明明是生长在大漠的升斗小民,却偏偏是一副交友遍天下的模样。

没有生世没有来历,所有的线索就断在了江西知府。不过是知府衙门远房不知道拐了几十道弯儿的亲戚,却自是带着浑然天成、卓而不群的非凡气质。虽然性情乖张,举止痞气,却怎样也盖不住她眸底那股子出尘不凡的灵性。

明明像极了女子,却是除了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雌雄莫辩,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妄念和猜想。

少司宇,你到底来自何方,你到底是妖是人?

“哎呀,我忘了与人有约,文才兄我们回见……”

不等话音落下,少司宇便准备闪人,却被马文才紧紧的拽住了手腕逃脱不得,“你又想跑?”

“文才兄,有话好说……”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还想跑,门儿都没有!”恶狠狠的拽着少司宇,马文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着,“你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就那儿都别想去!”

“说什么啊,我真没啥好说的!”

眼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少司宇实在是有些头大。马文才这厮,怎么这么难缠?她就知道不能和这厮靠的太近,近身战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她这种人,一旦被对方制住,要再甩开的确很不容易。

“少司宇,你到底在躲什么?我失忆,你就立刻装失忆,你似乎很清楚我会忘记你,怎么……难不成是你造成我现在这副模样的?”

“我脑袋是被门给夹了怎么的,莫名其妙让别人忘记自己做什么,马文才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火大的甩开马文才的桎梏,少司宇脸色涨红怒吼道,“我TM是得罪了满天神佛才会搞得自己现在这样狼狈!!”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明明可以不用落到如此地步的,明明已经决定了退后一步海阔天空的,明明已经心甘情愿的认栽了。却偏偏……朦胧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眼眸,愤愤的低咒一声,少司宇迅速转身,抬手,将那眼中阻挡了自己视线的水汽用力抹去。

“你……哭了?”

心,刺疼,马文才有些手足无措的慌忙上前。他无心的……他无心惹她难过,只不过是想弄清楚自己失忆的真相。只不过,想快一点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找回自己心中那块空缺的所有物而已。

可是,她哭了。

“哭个毛线!”瞪大微红的眸子瞥他,少司宇没好气的开口,“你想知道是吧,好啊,我们之前的赌约还在。你什么时候赢过我,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而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皱了皱眉,马文才还想争什么,却在看到少司宇眸中那碍眼的潮红时硬生生的收回了剩下的话。

“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会悉数相告!”

转头,便看见上官凌云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手摇折扇冲他们笑得儒雅。

“等一下……”叫住转身欲走的少司宇,迟疑了好一会儿,马文才方才再次开口,“那个玉佩,你收回去了对不对?”

他已经严刑逼供了,血玉的事情,马统已经告诉了他。可是他似乎从来也没有见过块儿有着少司宇姓氏的蟠龙玉佩,如今她已经间接承认自己并没有失忆,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少司宇将那血玉拿回去了。

如果,她肯承认的话……

“我扔了……”

淡淡开口,少司宇自嘲般的轻扯了唇角,“那种不值钱的玩意儿,留着没用!”

扔了……就那么轻易的……扔了吗?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纤弱身影,马文才不由的沉默了,心……却是一点一点的下沉,下沉……直至无法触及的深渊,无法翻身。

风雨亭前人声喧闹,里里外外围满了红、黑衣衫的学子。琉璃烧制的黑白棋子玲珑剔透,石桌对面,陶渊明一手提拎着酒壶,一手执了黑子随意的放在棋盘之上,冲对面笑的云淡风轻的人调侃道,“小猴子要当心了,这输了棋可是得陪着老酒鬼大醉一场的。”

唇角微扬,玄色的铁扇不疾不徐的轻摇着,少司宇拈起白子落得稳当,丝毫没有给黑子吞吃的余地。站在陶渊明身边的上官凌云依旧维持着他招牌板的微笑,看着棋盘的眸子却是惊诧、讶异轮番闪过。

“先生,纵酒亏身,这酒啊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几番交战,少司宇右手轻扬,白子稳稳的落在陶渊明面前,“先生承让了……”

陶渊明定睛一看,愣了半晌方才朗声大笑,“好……好个偷天换日,老酒鬼这辈子最不愿服人,今儿个……算是服了!你这小猴子啊……”

抬头认真审视了眼前的少年,陶渊明抿了口美酒,“到底是从那座山林跑出来的……山精妖魅?”

接过他递上来的酒壶微微仰脖,少司宇半眯了眸子享受般的舒了口气,“先生可别污蔑学生,这若是叫哪个好事儿的道士和尚听到了,指不定就扛了斩妖剑来收妖了,学生岂不是冤枉?”

作为穿越一族的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但还是算得上个奇葩吧。到时候要是被什么得到高僧、道长什么的给当妖孽法办了,自己不就是完蛋了?

周围一片唏嘘,陶渊明哈哈大笑几声,方才收回了调侃的神色,“听说,你和那马大公子打赌来着?”

“原来先生也都知道了?”

“那你果真假装失忆?”微微倾身,陶渊明低头狐疑的盯着少司宇漫不经心的脸,“演技不错啊!”

一开始竟然连他都被骗了,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实在是厉害的紧。

“陶先生……”微微叹了口气,少司宇放下手中的酒壶。不顾及周围窃窃私语的众人,学着陶渊明的模样双肘撑着石桌,认认真真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半晌,才听她满腹委屈的开口,“被人忘记了还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您不觉着学生很囧很囧吗?”

除了假装自己也失忆不记得马文才了,她还能怎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扮委屈,整日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厄……她自己都觉着特别不靠谱,还不如装失忆呢。

“这……就是你的理由?”陶渊明一怔,似乎有些无法消化。

“是啊,要不然怎样?尾巴一样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然后告诉他自己是谁,自己被他忘记有多可怜?”无趣的撇了撇嘴,“我才不要,那个人那么臭屁的!”

“呵……”知道少司宇又在转换话题,陶渊明不得不无奈的笑了笑随她去了,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陶渊明正了正神色转向少司宇,“什么叫很囧很囧?”

“……”

扫了眼同样眼含疑惑的上官凌云等人,少司宇思索了良久,“就是,很可笑、很悲剧的意思……”

是啊,被喜欢的人忘记,简直就是老天对她开的最大的玩笑。这比当年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落后的时代,更是让她无可奈何。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辈子偷了哪方神佛的香肠了怎地,她的今生,就TM一彻头彻尾的玩笑。

“哈哈哈……小猴子,你果然非寻常人!”陶渊明大笑两声,“对了,你那五哥今儿上午已经离开了书院,说是怕你难过便不跟你告别了。”

语顿两拍,陶渊明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严肃,“他让我转告你……”

“什么?该不会是叫我少喝酒,多练功吧?”嬉笑着凑上去,少司宇猜测着。王徽之那人,会关心的无非就是酒、诗吧?

“他说,心若敞然,方能无恨……”

周围的人沉默了,不时的有人小声的嘀咕着,似乎是在讨论王徽之这两句话的含义。上官凌云一言不发的盯着脸色似乎骤变的少司宇,只见她仅仅是怔楞了瞬间,又迅速的恢复了寻常的慵懒自得。

“就这些?”挑了挑眉眼,少司宇闲散的扫了眼不远处的桃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还不就,废话一句!”

王徽之果然是不同凡响,原来有些事情他早也察觉到,不过是不言不语罢了!呵呵,这样的兄长,还算是个靠谱的人吧!

“对,就这些!”看着明显有所隐瞒的少司宇,陶渊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后懒洋洋的起身冲周围的学子们扬了扬手,“好了,下棋忘了时辰,娃儿们也都累了,都散了吧!”

挥挥手,众学子三五成群纷纷散去,少司宇也满目无聊的站起来同陶渊明一道收拾了棋子。而后拍了上官凌云的肩膀,转身大摇大摆的朝亭外走去,飘散的青丝在寒风中翻飞舞动,凭添了抹莫名的悲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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