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个位置等小剧场出产再填上,夜最近没什么幽默细胞了~~~兜兜转转从街头找到巷尾,祝英台和少司宇挨个儿询问了很多当地人,却没有一个知道陶渊明大名儿的人。大半日下来,三个人累的手脚酸软、腰腿疼痛,再加上下山后又没有休息过三人早已经是口干舌燥嗓子眼儿几乎都快要冒烟儿了。祝英台和少司宇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个地儿歇歇脚喝点儿茶什么的再继续寻找陶渊明的下落。
还算他们的运气不错,这边刚想着找地方,就看见不远处有一间简朴的小茶肆,不等祝英台和马文才点头少司宇便脚下生风般飞奔而去。等后面两个人追上时,她已经招呼了茶肆伙计摆好了茶碗。
“快快!渴死了,再不喝水我就要自焚了!”
“少兄你也太夸张了吧!”祝英台无奈的笑着摇了头,却也是顺从的挨着他坐下,轻轻啜饮了两口甘甜的茶水,这个从小不曾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竟也忍不住点头,“没想到这种偏僻的小地方,也能有这般馨香的茶水,马文才,你也来喝点儿吧!之后,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马文才不做声,闷闷地捏着手中的茶杯不看祝英台也不理会少司宇,仿佛那杯子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值得研究似的。
少司宇瞄了眼碰钉子后明显有些不悦的祝英台,再看看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马文才,禁不住微微勾唇无声莞尔。这两个自小众星捧月的公子、小姐,怕是从来没有这般的跋山涉水吃这么多苦吧?不由的,她对自己从小被训练的经历竟暗自庆幸起来。如果~~~现在伤口不是那么痛的话,就更好了。
“早知道现在要来喝茶,之前的那茶水就不要浪费了!”祝英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有些遗憾的说道。
“祝英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怪罪我,还是在讽刺我?!”马文才剑眉紧皱,猛然抬头冷冷的瞪着自己对面的祝英台声线拔高。“本公子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到陶渊明!”
“我哪敢怪罪马大公子?”祝英台也有些冒火,只见她稍显恼怒的‘磕’下茶杯扫了眼桌上的包袱,“只可惜,你马大公子包袱里的金子,这会儿怕是再无用武之地了,可惜啊可惜~~~”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马文才原本就不咋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攥着的拳头上,青筋暴跳,一副随时都准备扁人的模样。
‘砰’的一声重锤方桌,马文才霍然起身怒视祝英台,“本公子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祝英台不甘示弱回瞪过去,一旁的少司宇连忙伸手拉住马文才拼命往座位上按。
“是是是!你们说的都对,我一个人错了好不好,坐下坐下!”微微撇头,少司宇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斜对面那桌神色明显异样的三个男人,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坐在了对面,眼睛还不时的瞄了他们的包袱,很明显的不怀好意,非奸即盗。
“少兄,你干嘛不要我说,本来就是马文才太冲动,他那个少爷脾气要是再不收敛,别说十两金就是把我们所有的金子都加上也找不到陶先生!”祝英台气呼呼的指着脸色冰冷的马文才,又指了指自己手边的包袱,少司宇当下连骂娘的冲动都有了。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财不露白?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不怕被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祝英台,你少在这里指手画脚,别以为少司宇处处~~~别以为他帮着你你就有给本公子有恃无恐~~~我就不相信钱和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愤愤的甩开少司宇拉住自己的手,马文才冷冷瞥了她一眼愤愤咬牙。
“是是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话音未落,少司宇的脸色骤变,原本拽着马文才的手猛然转了方位直抓向放在桌上的包袱,却因为腰间伤口的扯痛忍不住皱了眉头,动作也因此顿了顿。
“该死的!”包袱被人抢走,马文才顿时变了脸色,当下也没注意到神情微有异的少司宇手脚利落的操起一直放在自己手边的弓箭,左右握弓右手搭箭,瞄准那抢了他们三个人马匹夺路而逃的劫匪就要放箭,却被一旁满目惊惶的祝英台硬生生的挡住了。
“不许伤人!”
“让开!”马文才眸色冷厉,他知道所有的盘缠都在那两个包袱里面,如果让对方轻易的逃脱了,他们三个人之后肯定是寸步难行!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逃掉!
“不过数两金,马大公子怎么这么在意,难道在你眼中人命就真的这么不值钱吗?!”祝英台怒极,一手死死的抓紧了马文才的弓箭还不忘气急败坏的训斥着。
反正不过一点儿金子而已,抢了就抢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好在,山伯给她准备的钱袋没有被抢走。想到这儿,祝英台竟然忍不住在心底松了口气。
“祝英台你给我滚开!”怒气冲冲的摔开祝英台,马文才还想再射,却看见原本靠在桌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少司宇忽然拽了桌上的茶杯朝那疾驰而去的三人用力扔了过去。
‘哎哟!’一声惨呼,那落在最后的一个中年汉子从马背上一头栽倒下来,他的两个同伴竟然没有丝毫停顿的拽了第三匹马飞快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少兄,你怎么也~~~”祝英台和马文才的动作同时一怔,呆呆的看着微微捂着伤处朝那满地打滚的抢匪走去的少司宇渐渐回神。茶肆里其他的客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走的走,散的散,茶肆伙计也傻乎乎的抱着柱子略显惊恐的看着眼前三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喂,我说~~~~你的同伴也太没有集体荣誉感了,竟然就这么把你给抛弃了?”笑意盈盈的半蹲在那抱了小腿满头冷汗的汉子跟前,少司宇笑的如三月阳光般灿烂。
逮到一个,可是包袱却被他的两个同伙给拿走了,马匹也都没有剩下!看来,接下来的路,他们只能靠双腿了,悲了个催啊~~
“该死的,连本公子都敢抢,你活得不耐烦了!”大步冲上去对准那汉子就是恶狠狠地一脚,马文才怒骂,若不是追上来的祝英台拦住,他几乎当场将那汉子踹个内出血才肯甘心。
“饶命!饶命啊!!!”汉子捂着肚子左右翻滚,黝黑的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泥沙,显得格外的狼狈。
祝英台看了不忍,连忙上前劝阻,“别这样,看他也是个穷苦之人,反正你我也不缺这些钱财,索性就当是做好事,放过他吧!”
“放过他?”马文才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将祝英台打量了一遍,而后狠狠地蹙起了眉头又转向少司宇,“你说,这种人要怎么收拾?”
“我?”眉峰微挑,少司宇讪讪摊手,“钱都没了,打死算了!”
“少兄!”祝英台惊叫出声,马文才也是一脸回不过神的模样,似乎不相信少司宇会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也怪你们,没事儿整天把钱啊、财啊、金子什么的挂在嘴边做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什么叫财不露白?”好笑的扫了眼祝英台,少司宇微微撇嘴,“分明就是你们在对人家说:来啊来啊,我们有金子,快来抢我吧!!”
“少兄!”祝英台脸皮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马文才也略显不自在的撇开目光却是一言不发。“可是即便如此,你们也不应该对他们下杀手吧?”
“杀手?我要是真的下杀手,这人的腿~~~”轻轻踹了那汉子被茶杯击中的小腿,便听到他杀猪般的嚎叫,少司宇忍不住皱了眉头,“别叫了,我知道没那么痛!我要是下杀手,你下半辈子就只能杵拐杖了!”
果然,那汉子哀号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眼神闪烁却不敢去看马文才、祝英台和少司宇三人。
“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偏要出来抢劫,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你倒是做的很乐呵!可是,你的同伴把你扔了,感觉如何?”
“……”汉子不说话,只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那个~~~”微微一顿,少司宇转身看向面色不渝的马文才,纤细的食指在虚空中点了点,良久方才继续开口,“个别情况下,以暴制暴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有分寸!”
“你说什么?你敢指责我?”
“不是指责,我问你,如果让你放箭你会射他哪里?”指了地上的汉子,少司宇淡笑问道。
“当然是一箭穿心,置之死地!”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只有死路一条!
“马文才,你也太残暴了,他们不过是抢了你一点儿钱财,你就要他们的命!”祝英台俏脸气得铁青,马文才对她的责骂却没有一点儿反应般头也不回。
“呵呵~~~”轻笑着摇头,少司宇微微叹了口气而后诡谲的勾了唇角,“一箭当胸,倒是果断、干脆,可是不够解气啊!就那么刹那的时间,他们就死了,还没有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那多便宜他们是不是?”
“你?”马文才拧眉,疑惑不解的看着笑容古怪的少司宇,“什么意思?”
“你堂堂太守公子,应该没有见过多少折磨人的手段吧?对于这种人,就该脱光他的衣服用荆条不断鞭打,或者直接将他丢到荆棘丛中来回打滚直到皮开肉绽!要不然,把他的鼻子、耳朵一一割掉,眼珠子挖出来,手脚剁掉,身上的皮一点点儿的撕下来~~~然后趁他还活着丢进熊熊大火中~~~”
“不~~~不要说了~~~少兄你太残忍了~~~”下意识的捂住嘴,祝英台被少司宇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胃部上下翻腾恶心的厉害,眼看就要干呕起来。马文才虽说不像她,却也是白了一张俊脸,盯着少司宇的眸色复杂难解。
而那汉子早在听到少司宇说要将自己的手脚剁掉、挖眼割鼻的时候哆哆嗦嗦吓晕过去了。一旁的伙计,也早已经抱死了柱子不敢开口。
“怎样?这样是不是更解气?”笑嘻嘻的凑上前,少司宇对上马文才的眸子满脸喜悦的问道。“我还有更多解恨的方法哦~~~”
“少司宇你!”按捺着火气,马文才一把擒住少司宇的手臂低吼一声,却再也没有言辞。
“现在是不是觉得舒畅了些?”轻扯唇角,少司宇敛眉扬笑,“其实如果把握了分寸,你的处理方式是可以的!英台~~~~”
悠悠转身,少司宇看着对自己还明显有些畏惧的祝英台轻了嗓子,“善良没错,但是善良过头便是迂腐!若是一味的仁慈待人,他们是不会改正的,你这无异于助长这时间的不良之风。他们会因此相信天上是会掉下馅饼,人的确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凡是都有两面性,这次是你的观念有偏差,当然~~~他也不全对!”
伸手指了面色冷冽眼含复杂的马文才,少司宇勾了自己的下巴来回摩挲,“所以大家都别计较了,握手言和吧!”
“哼!”
“对不起,少兄你说的有道理,倒是我太妇人之仁了!”祝英台这才明白过来少司宇刚才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为了让她和马文才明白自己的错误,当下有些不好意思了。马文才却仍旧是梗着脖子,硬气得不理睬这两人,祝英台便也懒得理他。
“好了好了~~~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茫茫人海之中咱们能成为同窗,这次又一起下山寻找陶先生,这是咱们的缘分不是!两位就算是给个面子,别在计较对错,现在马匹也没有了,剩下的路还要咱们相互扶持!所以,别生气了!”
看着虽不说话但是脸色奇臭,好似斗眼鸡似的两人,少司宇眼珠子一转凑到两人中间手臂一捞,左边勾着祝英台,右手搭了马文才,一副哥仨好的摸样。“天要黑了,咱们还是去找人吧!”
“额,少~~~少兄~~~”祝英台脸皮微红,尴尬的想推开少司宇友好的‘勾搭’,却又怕被看出不妥而不敢动作太明显,一时间脸色忽红忽白。倒是马文才,对于少司宇突然‘偷袭’似的靠近仅是片刻的僵硬,便恢复了常色,却并没有推开少司宇。只是那墨黑的发际,他的耳尖不知什么时候竟染上了些许的红晕。
“什么俗语,哪本书上有这句话?”忽而皱眉,祝英台疑惑的看着少司宇,后者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她怎么就忘了,这句话最早是在清代传开来的,现在~~~“呵呵~~~听人说的,听说的,好啦,走吧~~~”
大笑着拽了两人就想走,却被那个一直躲在旁边的茶肆伙计拦住了去路。“那个,三位,你们还没有给茶钱呢!一共,七文~~”
说完,那伙计又兔子般猛的窜回茶肆,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满眼防备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看着少司宇又看向马文才最后方才将目光停在了似乎最好说话的祝英台身上。
“你瞎了狗眼了?你没看见我的钱被偷了!”
“就是……知道你的钱没有了,所以我,我才着急的呀。”小伙计欲哭无泪,他也不想来要钱的啊,可是老板说了这是小本儿经营,经不起这样的白吃白喝。要不了茶钱,他就要卷铺盖回家喝西北风了。
马文才皱了眉,眼光瞥到祝英台宝贝似的抱在手中的布袋子,当下便走了过去伸手要去夺她的钱袋,祝英台却往后缩了一下。“别动,这是山伯给我的包,你不能碰。”
“你!”马文才气得说不出话来,“祝英台,梁山伯给你那个破包便是为了应付不时之需,这时候你不拿出来,留着垫棺材啊!”
额,这厮的嘴好毒!少司宇不禁咋舌,这么毒辣的话都说得出来,马文才,祝英台看不上你都是应该的,这就是原因啊!!虽说不要你像梁山伯那样体贴入微事事都想着自己的小贤弟,可你也不用这般的冷面相对吧!
“你,你们不会是白吃白喝的吧?再不给钱,我可要报官了!”见没人掏钱,小儿着急了,哆哆索索的指了桌子上的茶水、小点强自鼓起勇气,“这些,可都是我们的血汗!”
“好啊,报官最好。”马文才紧皱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只见他冷笑一声跨步上前凑到小伙计面前,“你报啊,你现在就去报,让你知道大爷是谁!”
“你们~~~~”那小伙计真的快要哭了,刚才抢劫的那人如今还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装死,现在这冷面公子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想将自己给嚼烂般,真的好吓人!!555~~~他想回家~~~
手已经摸进了腰间,少司宇正想自己掏私房钱解围,却看到祝英台赶紧一把拉住马文才。于是,她只得微微挑了眉毛收回了手。看着祝英台来回摸着钱袋,满脸肉疼的数了里面仅有的六文钱递给那伙计道:“我们就剩这些钱了,你就委屈些,收着吧。”
那伙计拿了钱,又飞快的瞄了眼地上的汉子而后飞一般的奔回屋去了。原本预备请他将那劫匪送去县衙的少司宇只得撇了撇嘴,索性随那人就在这儿躺着,马文才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愤愤的瞪了那伙计的背影后转身怒视祝英台:“你给他钱干什么!就让他去报官好了,等到了官府让他知道本公子是谁!!!!”
“你!”祝英台杏眸气得不住的翻转,索性不理睬马文才径直拉了少司宇转身朝外走。
“文才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