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翘首以盼,望穿秋水地等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坐不住,站起来心里头发慌,公司到这里不过20多分钟的路程,他怎么就还不过来,手里拿着手机,发消息吧?显得我太不矜持,不发消息吧?我压根坐不下来。
看着时钟一分一分地过去,45分钟了,怎么搞得?我实在耐不下心了,发了一条消息问:“怎么还不到啊?”
双眼一直瞪着手机,等消息,横也不来,竖也不来,我开始在家里转圈圈,狠心咬牙,拨打电话过去,那头的人接了,还没等他答话就说:“你去哪儿了?”
“我在排队买汤包!”他那头说,我这才一颗心放了下去,可不是吗?昨晚他回去的时候说了要给我买汤包的啊!那他不能看手机啊?
我家老娘坐在电视机前,吃着西瓜,让我跟她一起坐看电视。老娘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暴喜欢看相亲节目,以前我不能理解,现在总算明白了,现在上相亲节目的男女,基本上都不是以找对象为目的了,而是以出风头为目的。
一个个都像是明星似得演着戏,难道现在已经全民皆戏骨的年代,例如我和小黄,可能之前确实是互有好感,也想认真发展,但是经过这一次时间,我们一下有了大飞跃,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确实是现实的需求,所以我们在朋友圈里迫不及待地公开彼此的关系。
而我大姐,不过两天的功夫,我妈打电话过来说我大姐已经安定下来,她愿意给姐夫一个机会,她让他解决掉小三。哦!买糕的!这个逻辑让我想不明白,想不通,我跟嘉兰吐槽,这世界是怎么了,我姐当真觉得自己还不够抑郁吗?还要继续抑郁下去?嘉兰给我转了一篇文章,我看得瞬间眼睛暴突出来,文章名称叫做《谢谢你勾‘引我老公》(有兴趣的看作者有话说里的文章,这个微信圈里转的好多),看完整篇文章,我觉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这样的女人好大度,好有范儿!即便是我看了文章,我依旧无法理解她的想法,有吃有喝,有房有车有孩子,要这么个混蛋男人干什么?
顺不下气的我,吃着西瓜,看电视,继续看相亲。有个电话,是高佳妮的。她约我明天去林笑家,我说:“姐姐,我的手臂残了!怎么能跑那么远啊!”
“手残了又不是腿残了,怎么就不能跑了?”她刚这句话出口,又来了一句:“你说什么?手残了?怎么回事儿?跟我说清楚?工厂里出工伤了?”
“车祸,小伤,就是手骨折了!”
“那还好!你说残了,不是要吓死我了?那就算了!下周我过来看看你,你一个人在南方也肯定空虚寂寞冷,我来找你聊聊天!”她噼里啪啦地说完,又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在演戏。
生活就是特么地一团乱麻,一个个解不开的疙瘩,把人膈应地难受,解不开只能忽视它。等我啃完一大块西瓜,黄恒毅同学按响了门铃,我按下了开门键,顺便将房门打开,然后站在门口。
等他进来的时候,我只差给他捡拖鞋,他自己立马弯腰,边说着:“我自己来!”边自己动手拿鞋。看着他弯着的背,我突然想,如果眼前这个人若是出轨,我是否也会选择原谅?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进入了困惑的谜团。想想自己,未曾进入围城,已经是如此地巴心巴肺地,若是进入婚姻难道不会对他言听计从?
他提着餐盒进来,跟我说:“快来趁热吃了!阿姨你也过来吃!”此时,我才想起,我跟他目前不过就是初步接触。想这些似乎有些远了,他的一只手伸过来牵住我的手,他手上传来的体温又让我觉得似乎不那么远。
我去厨房间拿了碗筷,他去了卫生间洗脸,水流声传来,他问我:“那块是毛巾?”我忙走进去,抽了条粉色的毛巾给他,他就着流水,洗着脸。他前额的头发被水打湿了,可能是见我这么杵着,他侧着脸说:“快去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满脸傻样地说:“等你!”
他擦完脸出来在餐桌前坐下,我将碗筷递给他,他问我:“怎么样,还疼不?”
我立刻装出一副虚弱状说:“疼死人了,晚上都没睡着!”说完还皱着眉头表示自己真疼慌了。
“我看你已经在发邮件了!公司里的同事叫我给你带好!现在看下来你还真挺好的!”他似笑非笑,也不怕脸部肌肉抽搐。一丁点儿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怎么我不能带伤工作,所谓轻伤不下火线吗?
“叫他们卖力干活,我可是周扒皮投胎,别趁着我不在偷懒!哈哈!”这个笑话好似不太好笑,人家不接茬。我讪讪一笑,继续吃包子。
我妈坐了下来,扯着笑脸打量着对过的恒毅,她问道:“小黄啊!爸爸妈妈都是本地人吗?都是做什么的啊?”对于这样雷人的问话,我深表汗颜。
恒毅倒是不以为意地说:“我们家是N市人,因为我妈的工作在这里,所以很小就搬过来了!”
“哦!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妈是医生,在Z大附属第一医院。”
我抬头看他说:“上次你不是说你妈妈是老师吗?”
“我妈是老师啊!是Z大的老师!她也看诊也带学生的。”
我妈横了我一眼,上午的时候我还跟她说可能是中学教师,现在转成大学老师了。我妈继续:“那看什么科室的啊?”
“血液科!”
“那你怎么没有子承母业啊?”我妈继续之后又继续问,总之凡是人事档案上没有的信息,她都问出来了,我还知道了他有爸爸在政府机关工作。在我妈继续要问他爸爸的时候,我制止了我妈的户口调查。既然人家连人事档案里都不填,想必是不想多谈他爸爸。
有了老娘这个电灯泡在现场,我们本来就算不得热络的关系,也就仅仅是你啊,我啊地一句两句地谈谈了。他站了起来问我:“我们去花园里走走?”
我点头跟着他走,刚刚才走出去楼里,他说:“今天公司里已经有人在传你姐姐自杀!”这个速度当真是极快的。
“已经过时了,我姐姐已经决定给我姐夫一次机会,只要他解决了小三问题。”我跟他说了女人十八变,随时变变变。
“还挺快的!”他简简单单地牵出一个笑容。
我却很是意外他的波澜不惊,说道:“这是火箭的速度了。即便是咱们讨论过她基本上会原谅他,但是多多少少我认为总要折腾个大半年?但是这个也太快了!”这只能证明他们夫妻俩都是有魄力的人,当断则断。
他看着远方说:“这事儿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做好自己就成!”说完还叹息了一声。
我敏感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别把眼光过分地放在别人身上,错过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是我姐夫先惹上我的。”我的语速有些快。
“我没觉得你错,正当的反击,撇清自己,可是你不觉得到后面,你有些乐在其中的味道?你过分关注于他们的事情了。”听到这样近似批评的话,我又想反驳,不知道为什么他转头专注地看向我的时候,我的气焰一下子没有了。我想到之前看的一本书上说的,学会倾听,比学会说话更难。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他看着我,微笑了起来:“你这样看着我,我还能说什么?”
“我想明白了,你怕我沉迷其中而忽视了跟你之间的互动,导致咱俩关系进展太慢,是不?”
他愕然地看着我,我用右手勾住他的手臂说:“你说得对,我还是把重心放在咱俩身上,明天后天有空不?查查看,有什么电影,咱们去看看?”
他有些无语地摇头,我却将这个话听进了心里。自己的时间是有限的,有这些时间不如干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关注他们夫妻俩的事儿没意思。我低头看手机,查了近期的电影问他要看哪一部?定下了一部新上映的国产动画片,后天去看。不在于内容,而在于实际,我懂的。
他送我上去,拍了拍我的脸说:“好好养伤!后天我来接你!”
我眨巴着还算大的眼睛,幽幽地问他:“那明天呢?”
“明天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问出来我才觉得不对劲,每个人都有隐私,咱连正儿八经地女朋友都算不上,就这样黏着人家,追根问底,早晚要被人讨厌。哎呀!难道咱血液里就是有着这种基因?看中了一个男人就会对对方死心塌地?我大姐是这样的,看看我亲妈好似也是对黄总是一根筋跟到底。我也会步她们的后尘吗?我惊恐地意识到,故而又嘿嘿一笑道:“随口问问!”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定定地看着我,笑了起来说:“明天回老家喝一个远房堂兄的喜酒!做一回伴郎!”
其实我很想腆着脸问一声:“能带上我吗?”好在我这个时候脑子还顶用的,所以没有说出口,只是抬头看着他,不知道眉目算不算含情。
我只知道他低下了头,舔了舔我的嘴唇之后,我呆愣愣地张开了嘴,就这样一个道别的亲吻变成了舌吻,我的牙齿缝儿里,些许有些刚才吃那个包子馅儿里的肉筋,也许没有,但是还是有一股子肉馅的味儿,这么荤腥的气味他可喜欢。
这个时候我妈拉开了门说:“干嘛站在大门口,进窝里来,咱关上门!行不?”
恒毅将我放开,我转头看了一眼我妈说:“谁能看见?这一层以后都是咱家的!恒毅你说对不?”
“嗯!”他回答我,再次红着脸嘱咐我要好好养伤。
我刚进屋,我妈就说我:“小姑娘家地,怎么就这么不矜持?”她难道不知道现在如我这般矜持地已经很少了吗?不信请统计局统计一下,咱这种年纪还没有过那个啥啥的,站的百分比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