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君王,只是轻微蹙了一下眉头,不由得苦笑道:“看样子二百人是不够啊!”
总管抹了把汗,忙回答:“下官这就去请云长老。”
这世上,也就云长老能制得住郡主了。
君王摆手,冲着来报的侍卫道:“通知飞龙将军,去把丫头给孤擒回来。”
侍卫心神一颤,飞龙将军?那可是不折不扣的莽撞将军,别说郡主的面,就连君王的帐他也不买,让他去抓人,郡主回来还不得哭?
偷偷扫了眼身在高位的人,见对方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侍卫只好领命而去。
总管暗暗试了把汗,打心里为郡主念了声佛,但愿她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王上,云都花卉马上就要开始了,是等郡主回来再去,还是现在就去赴宴?”
云都花卉十年一次,盛况可想而知,但帝王不到,谁敢开宴?
如仙如谪的帝王之尊,只是略一思考,便果断回答道:“准时过去。”
总管脸上一喜,没有苍云郡主捣蛋,今年的云都花卉算是圆满了。
云都花卉,说是花卉,其实跟花也没什么大的关系。
之所以用花来形容,无非就是形容宴会上风起云涌的各家商贾罢了。
商国重商重道,每十年一次的云都花卉,会从富甲之中选出一人作为商国第一皇商,学子之中选出一人作为道家首席长老的弟子,军队之中选出一人统领商国百万雄师,以此类推直到将所有重要职位全部填满。
云都花卉没有任何内幕,也从不攀亲带故,全凭个人的能力胜出。
至于为何叫花卉,实则便是出类拔萃的意思。
也是众商国人能从一文不明的老百姓,一跃成为人上人的机遇。
一如当初的飞龙将军,不过是山野村夫,大字不识一个,却能凭借武力战胜威武将军,一跃成为了人上人,只是直爽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人,但王上喜欢,别人拿他也没办法。
云都城因此人满为患,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客栈几乎爆满的没地方住,随处可见在街道上席地而睡的人们。
这样治安维护便难了很多。
可人家飞龙将军就是有办法,生生将云都城治理的路不拾遗,即便两个人有世仇,见了面也得咬着牙寒暄一句,就怕被藏在暗处的飞龙将军看到了,两个人头都不保。
也正是如此,很多有仇家的人,才敢来这云都花卉一搏。
苍云郡主啃着烧鸡,蹲在角落中四下环顾,偶尔还会对身边的询问道:“那个,那个看着眼熟。”
为了一座宅院,不惜性命危险,将郡主透出来的阿二,笑呵呵的回答道:“郡主忘记了?是去年的状元,上个月你才拔了人家胡子,说什么少年装老成虚伪。”
“额。”郡主冒汗,她有那么暴力吗?
不够那人没了胡子,看着的确清爽不少。
“那个怎么看着也很眼熟?”
随手一指,就见一女子,前呼后拥好不气派,长相也是相当出众。
阿二冒汗,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他家郡主什么都好,及时这记性有点让人汗颜。
“丞相府的小郡主,几天前你还把人揍了一顿,说人家没你长得好看,这会脸应该没有伤了吧!”
要说这丞相府的晴郡主也是活该。
是个人都知道王上宠溺苍云郡主,她倒好依仗自己的姐姐是王后,就跳到郡主面前耀武扬威,郡主什么性子?那可是老虎头上都敢拔毛的主,当然是找了个人家没有她好看的借口,就是一顿爆揍。
气的宰相跑到王后面前哭诉,王后又跑到王上面前哭诉,然后王上只回了一句:“苍云说的没错啊,晴郡主的确是没有她好看。”
然后,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自那以后,宫里没人敢跟苍云郡主面前过,见了她就跟见了老虎似的,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偏这位一点自觉都没有,还是到处惹是生非,不是砸了王上的酒樽,就是撕了某个的夫人的衣裙,搞的云鼎仙境鸡飞狗跳,太后搬去了云安寺陪云长老炼丹,王后躲着一心打理后院,其余夫人们在也不敢靠近一步。
苍云吃完了一整只烤鸡,随后在阿二衣服上一抹,起身道:“好了,我们去赴宴。”
不让她去参加宴会是吗?她就偏要去,大不了王兄急眼揍她一顿,反正又不是没揍过。
阿二嘴角一颤,又想起了苍云被揍的事,那是她闹腾的实在厉害,差点烧了云鼎仙境,第一次惹怒了高高在上的帝王,派飞龙将军将郡主抓了,狠狠的揍了顿板子。
人人都以为猖狂不可一世的苍云郡主终于可以消停了,彼此都在寻思是不是该放鞭炮以示庆祝时,打了的帝王却亲自去看郡主了,结果伤还没养好的某郡主,记吃不记打的在帝王脸上留了一个黑眼圈,还名其名曰谁让你打我,活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人家帝王宠着,作为臣子的大臣们能说什么?
阿二跟在苍云身后,开始犹豫自己为了一幢宅院,将郡主偷出来,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但又一想,连帝王都敢打的人,应该能保下自己吧!所以阿二又心安了。
商国宰相郝连晨代表着帝王前来接见陈国公主,排的排场是空前绝后的盛大。
秦昊望着五十多岁的人,还跟三十左右岁那么年轻,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研究研究这个什么道派,说不定自己也能长生不老。
不知秦昊在寻思什么,郝连晨满脸淡然的笑,既不恭维陈国公主,也不慢待对方,礼节气度十分到位。
在他的指引下,车队一路往云都花卉指定的地点开拔。
走着走着,前方传来刀剑声,惊的宰相止住了马蹄,不由得蹙眉道:“谁胆子这么大?赶在飞龙将军的治理下闹事?”
随从也在纳闷,道了声:“属下去看看后,便径直往闹事的地方去了。”
车内陈公主探头,扫了眼远处打斗的人群,只见清一色的黑衣人有几十人之多,正在围攻一男一女。
男的身着便装,虎背熊腰刀锋凌冽,女的站在圈子里,灵活的躲闪着刀刀毙命的杀招。
“那背影……”望着灵巧的女人,陈公主低喃出声,心里闪过滔天的狂喜,却在看到对方脸上的面纱时,又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