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云走到左面兵器架上,见横着一剑,于是伸出手去,准备取下观看,将要挨到剑鞘,心中蓦地一动,急忙缩回手来。
“师父,这剑看上去不错啊。”华青云的小徒弟明文清,伸手取了下来。
华青云疾喝:“小心有毒。”但晚了一步,明文清把剑拿在手里,面容蓦地一僵,同时浑身一颤,便倒了一下去,在地上痉挛了几下,便不动了。华青去和江文礼几个华山弟子,赶紧俯身去看时,只见明文清也是七窍流血,和余德死时一般模样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再也不敢动室内的一丝一毫,只拔出自己身上的兵刃,拔动兵器架上的兵刃,见并无珠圆之物,这才走到对面石门前。
众人疑心这门上必然有毒,逍遥子拔出剑来,用剑尖插进门缝,用力一别,那道高一丈,五尺宽的石门,便往两边分开,缩进门内。
只见室内华庭玉砌,宛若宫殿,较之适才进来的两个房间,不知大了多少倍。石柱上燃着灯火,将满殿照得格外明亮。
众人经临了前两室内的凶险,更不知这座大殿里又有什么厉害机关,一时间站在殿口,谁也不敢进来。
明妖公主在门口观望了一阵,陡然玉臂疾探,按住了叶飘云的后颈,同时左手接连出指,点了叶飘云胸前的几处大穴。叶飘云虽然并非泛泛之辈,却还是被明妖公主拿了个正着。
“你这个妖女,你要做什么?”叶飘云心里其实已经了然,明妖公主拿他,必是要让他进去探探路子。果听明妖公主娇声道:“崆峒、昆仑、华山都先后死了一个人。你们青城派也该为大家奉献一下。”当下向几个青城弟子喝道:“你们给我进去两个,若是不然,我就把他扔进去。”
叶飘云此次来魔域,只带了三十个青城弟子,一路行来,只剩了六个。此时他们见师父被擒,都是大惊失色。
“你们还不进去两个?莫非真的想让我弄死这臭道士?”明妖公主剑眉一横,一双煞人的美目中透出两道凶光,狠狠地扫了那六个弟子一眼,同时右手一加劲,叶飘云不禁痛哼了一声。
那六个弟子迟疑了一下,终于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大声说道:“好,我进去,你放了我的师父。”这个年轻人名叫赵汉生,是叶飘云的爱徒。叶飘云一直对其别有青眼,悉心载培,二人感情至深。赵汉生见恩师被妖女拿住,有性命之忧,便挺身而出,代师涉险。
“好小子,你比这里的很多人都强,快点进去。”明妖公主一双水眸,在赵汉生的面上流转了几眼,目光中颇有赞赏之意。
赵汉生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走向殿口,向里面瞅了瞅,正要迈步进去。忽听身后一声娇呼,回头看时,却见一溜寒光闪闪的细沙绞向了明妖公主,这声惊呼正是由她口中发出来的。
原来谢无双在一旁见明妖公主如此自私霸道,逼迫别人在前头涉险探路,她在后面躲避凶险,心中大为恼恨。但知道自己的普通武功不及明妖公主,贸然上前相救叶飘云,弄不好么叶飘云反受其害。思忖一下,心中有了计较,陡然展起终结神话,化作沙刃向明妖公主雪白细滑的玉背上抽去。
明妖公主骤觉身后有诡异的利器来袭,果然大惊失色。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性命之忧,而是被这一溜细刃,把她一身如玉般的细皮嫩肉割得鲜血淋漓,那时颜面何存?她本能得松了叶飘云,闪身躲避沙刃。
谢无双既救了叶飘云,却仍不罢休,仍是一阵抢攻。明妖公主情急之下,身法如鬼如魅,疾快无比,一连向后急掠。那沙刃蓦然回去,唰啦啦一响,落在地上,化为谢无双原身。
“谢无双你这个王八蛋,老娘没招你,你为什么暗算老娘?”明妖公主对着谢无双咬牙切齿,就连雪胸膛上的一对丰乳都气得发了红。
“这位青城派的朋友哪比得上公主殿下做事精细?这在前方探路的事还是由公主殿下亲为吧。”谢无双面上虽然挂笑,但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冷冰冰之意,观赏着明妖公主此时这番平日难得一见得模样。
明妖公主骂完谢无双,早发觉此时自己适才只顾躲避谢无双的攻击,而误入了殿内,不觉骇了一跳,虽然此时并未发生异样,但仍是余悸未消。
她魔鬼般的面孔上盛怒也兀自难消,胸前那一道幽深诱人的****,起起伏伏,格外惹火。在用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狠狠瞪了谢无双一眼之后,环顾四周,只见大殿之上,除了摆着九尊巨鼎外,并无别物,有一样与别处不同的是,幽幽粗糙的石柱上的雕饰,却不在是外殿柱上所雕的狰狞恶兽了,而是一些身着宫纱装的端丽女子,雕上涂彩,栩栩如生。
殿口各派诸人见明妖公主在里面无事,早迫不及待得揣着小心,迈了进来。
“那梁恨天把地下掏这么空,建上这一座座大殿有什么用?他是要做秦始皇么?”华青云环视四周,“就只差兵马俑了。”
梦魂离笑道:“他是想今日有兵马俑走进来。”
正说着,殿柱上那些娇艳妩媚的天仙图像,蓦地自壁柱上弹出,杀向众人,绫如利刃,体态袅绕,片刻间,余志、极星河、鸡星芒受伤。
熊霸天一刀斩在那女子身上,却浑如触在影子上,斩了一个空。拼杀正酣,左壁上的石门骤然开启,只见青影一闪,窜出那条青蛇来,张起血口,把一个黑龙帮弟子吸进口内。
众人急忙四下绕着玉柱,躲避青蛇。但那青蛇却穷追不舍,绕着柱子追逐众人。
这青蛇虽然只有两抱之粗,但其身子来回盘绕,竟有三十多丈之长,而且还无休止地往外爬,只是碧翠般地身体上攒满了数不尽地奇形怪状地暗器,均生着斑斑锈迹,想来这些暗器射到蛇身上时,年代已然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