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金菱绣靴,精致的绣工八爪金龙盘踞其上,栩栩如生。
她抬起头,瞧向那靴子的主人,眼里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掉地,“皇上,救救臣妾,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再也不敢忤逆太后了。”
李胤蹲下身子与她相平而视,握住她满是泥污的手,“是朕待你不住,朕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样大的罪。”
他的视线放在她红肿的脸上,一刻也未离开,眼眶内竟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泪光。他将她从浣月怀里抱了出来,急吼道:“宣太医,宣太医……”
绿萼再也忍不住困意,昏了过去,在她最后的目光里,梦的瞧见了脸色恼怒的丽妃和松一口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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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恍惚之间觉得有人摇晃着她的胳膊,她只觉得身上的伤口火烧一般的疼痛起来。汤药孟的从她的喉咙里灌入,她只觉得有人在身旁一直唤着她的名字。
绿萼用力睁开眼帘,却瞧见李胤坐在她的榻边满脸疲惫的瞧着她,地上乌压压的跪下了一大片的太医。
李胤瞧见她醒了,脸上满是欣喜:“你可吓死朕了。”
她吃力的抬起手,拂上他的脸颊,“臣妾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他的眼里满是悔意和痛恨,“幸亏你已无大碍,否则朕便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朕明明知道她们那般的容你不下,却还是将你独自一人抛下。”
绿萼摇头,豆大的泪噼噼啪啪的滚落:“是臣妾的不是,是绿萼说错了话,坏了规矩,让皇上为难了。”
微凉的风一阵一阵的向她吹来,她脸上的薄汗,早已被吹干,她单薄的衣衫却抵抗不料这初春的寒气,他抱得她那样紧。
“朕知道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可朕又有什么法子,他是朕的母后……”李胤脸上满是浓郁的伤痛,“萼儿,从今往后,你便是朕的皇贵妃,朕一定要把你捧得高高的,抬到任何人都伤害不了的位置。
“皇上万万不可,此事太后娘娘知道了,定会恼了您的,臣妾受委屈不要紧,莫要伤了太后和皇上的和气。”绿萼惊骇的赶忙拒绝,却被李胤一语打断。
“你总是这般的忍让,,他们却依旧这般的伤害你……”他瞧着她的眉眼,“朕心意已定,任何人都阻拦不得。”
皇贵妃,多么至高无上的称谓,就连宜妃这般陪伴皇上数载都无法晋升贵妃,而她不过是受了些苦,便轻而易举的收入囊中。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等候皇上过去……”顺公公慌慌张张的进殿。
李胤一听是太后求见,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恼怒,只轻声安慰了绿萼几句,便迈着步子离开。
李胤刚走,浣月便过来了,只瞧着绿萼面色惨白,身子如同浮萍一般孱弱的身子,隐忍的眼珠夺眶而出,“待奴婢发现情况不对时,便去求了皇后娘娘,可熟知还是晚了,竟让娘娘遭受了这样大的罪。”
绿萼瞧着她额头上的疤,脸上满是心疼,只轻声问道:“还疼吗?”浣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却满是懊悔,她的双眼早已哭的红肿。
“倘若不是……不是皇后娘娘悄悄的派人去请了皇上,只怕连皇后娘娘都保不住您了,王爷怎能如此,他明知道您会得罪太后的……”
她披上衣衫,忍着身上的痛,对浣月道:“我们去寿康宫走一遭罢。”浣月止住眼泪,不解的问道:“好端端的去哪里做什么?”
“皇上自然不会难为太后,若我去装出一副贤淑大度的样子,皇上便只觉得我更加的冤枉,只瞧着我满身的伤痕,定不会轻易饶过丽妃。”
绿萼由浣月扶着,悠然的走到偏殿前,此事夕阳西下,整座殿宇上金黄色的瓦石,被照耀的褶褶生辉,。
她远远的便瞧见几个身影在门口站着,渐进,才瞧见竟是皇后和锦妃,皇后无言的瞧着绿萼,脸上瞧不见悲喜,倒是锦妃满脸的愤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来日一般。
绿萼并不理会这些,只听见偏殿内传来李胤的怒吼:“母后你为何这般的为难儿臣,为何这般的不把朕放在眼里。”
锦妃按捺不住心里的焦急,冲上去想一探究竟,却被顺公公挡在门外:“娘娘,莫要难为奴才,皇上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入殿。”
她无奈收回步伐,只愤恨的瞧着绿萼。
寝殿内又传来一阵瓷器的声音,绿萼透过茜窗,细细的听着殿内的争执声,“哀家果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这般的与哀家作对。哀家倒不如去先帝的陵墓去,一头撞死在先帝的棺椁上,等去了底下,见了先帝,跟他说说,看他选的好皇帝,为了一个女人,这江山都不要了。”
李胤的声音渐渐暗了下去,只剩下满室的无奈,“母后这句话让儿臣愧无立足之地,只是儿臣恳求您莫要再为难臻婕妤,若是她有个好歹,朕亦是活不成了。”
里面渐渐的安静下来,绿萼直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却只听见太后气急败坏的喊声,“你……你……不用使性子和哀家赌气……气死哀家罢,免得活着还要碍着你和那女人的眼……”
李胤从寝宫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颓败和无奈。
“皇上……”锦妃首先迎了上去,她的手才触及到他的衣衫便被李胤狠狠的甩开。
“传朕旨意,臻婕妤端赖柔嘉,贤淑聪慧,特封为皇贵妃,以示朕之仁爱之心。”寒芒一闪,脸上满是坚定,仿佛一切不是说说而已。
锦妃顿时脸色灰白,幸亏有身旁的婢女扶着,否则便险些摔在地上,她双手紧握,长长的指甲掐在肉里,恨恨的瞪着绿萼。
“皇上!”绿萼蹙眉微启薄唇。
李胤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目光中原有的恼怒亦是消失了大半:“你怎么过来了,天气凉,你回去罢。”
“臣妾愚钝,未必能担当的起贵妃之位,还请皇上三思,太后这般阻拦,亦是为了后宫安定。”她紧紧的拉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你总是这般的懂事,倒是他们无端由的责怪你,今日若不是朕,只怕你连性命都保不住了。”他转而将她紧紧的人拥在怀里,眼里满是心疼。
“皇上,您若是非要立臣妾为贵妃,就好似把臣妾推到炭火之上,那臣妾被人骂成红颜祸水亦是说不准的。”说完她勾起淡笑,柔情似水的离开他的臂膀。
她未料到他竟这般的执意封自己为贵妃,她如今成为皇上心尖上的女人不过在枕边一语,便足以让前朝和后宫的翻云覆雨,可她心里却全然没有半分的开心,反倒是十分的抵触贵妃之位。
“你回宫歇息罢,朕今日累了,改日再去看你。”他对他说完这几句话,便走了。绿萼瞧着他的背影却是万分的寂寥,这便是一个帝王的孤寂罢。站在高高的位子上,俯视天下,可万分的孤独。若是王爷有朝一日登上那顶宝座,是否依旧如此。”
直到李胤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深处,绿萼才收回思绪,转身向皇后行礼告退。那锦妃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便转身去殿内安慰早已气的险些昏聩的太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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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凝宫,冷月如霜,绿萼坐在铜镜前怔怔的出着神,只瞧着那张倾城的脸,她只想到自己的遭遇,竟有些后怕,倘若不是皇后娘娘阻拦,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浣月替她梳着发丝,又忍不住的叨念:“娘娘即受了这样重的伤,要好好养着才是,非要不安生,惹得奴婢担心受怕的。”
绿萼心下感动,只淡淡的道:“我可是穷苦出身,昔日家计贫寒,我受的委屈和伤比旁人多,这些亦是无碍的。”
她只将见到青鋆之事说与浣月听,浣月笑道:“我以前侍奉太妃之时倒见过她几次,倒是后来听闻她偷盗梅妃的钗环出宫拿去变卖,被人截获,便被打入永巷,原以为她死了,竟还活着。”
绿萼便将她如何受冤的事情告知浣月,当浣月听闻那青鋆知道王爷和梅妃之事,又知道王爷谋反之事时,眼中陡的生起几分寒意,竟有几分杀意。
她乍然坐起,激动的道:“她如今疯疯癫癫的,她的话旁人哪里肯信,你便放下心罢,我们素未平生,她却肯为我磕头求饶,亦是心地善良的主儿,来日我们将她放出宫去罢。”
浣月放下梳子,只冰冷的说道:“常言道男女之事不通六耳,难道娘娘要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王爷的头颅之上吗?你莫要忘了,她知道的事情可攸关王爷的生死……”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以及思量她适才的话,她怔怔的发着呆,心里却满是迷茫,若王爷的皇位要用无辜人的鲜血换得,那又有何用。”
绿萼才站起身来,便见浣月复进来,对她说道:“皇上身旁的顺公公求见。”
“这样晚了,有何事?叫他进来回话罢。”
顺公公匆匆忙忙的进来,给绿萼请完安,便道:“婕妤娘娘,皇上已经一天未用膳了,直把自己关在金銮殿内,奴才斗胆,请婕妤娘娘劝劝罢。”
“你这事要去请皇后娘娘,她是皇上的结发夫妻,她的话皇上总是肯听几句的。”
顺公公满头大汗的道:“今儿大皇子沾染风寒,皇后娘娘照料,奴才又哪里敢去请。”
“那本宫便同你走一遭罢,若皇上连我都不肯见,那本宫便爱莫能助了。”
明月如霜,春露微寒,徒留满地的寂寥。
绿萼在昭阳殿的门外,便闻见了浓郁的酒气,绿萼推门而进,便瞧见李胤满脸颓废的坐在龙椅上,眼里,满是疲惫。
地上亦是一片的狼藉,御案上的奏折亦是被扔的遍地都是,碎瓷器亦是遍布宫殿。
一个酒杯狠狠的向绿萼砸了过来,只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还不给朕滚下去。”
绿萼低垂着头,一步一步的走向李胤,又在她的身旁跪坐,拿起杯盏,倒了一杯酒,镶嵌宝石的流光杯中飘逸这酒香,清脆飞溅之声纯如耳里。
“皇上也让臣妾滚不成?”她将酒狠狠的灌进嘴里,火辣的酒,呛的她咳嗽起来,牵动着身上的伤口痛了起来。
他猛地夺过她手里的杯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你流光杯弹起几寸,又滚落了几圈,方才停下。
“咳……皇上若是心里难受,臣妾心里亦是不好受,那臣妾便陪着皇上喝……咳咳……等皇上什么时候不生气了,你臣妾便不喝了。”说完她欲要站起身来,去拾杯子。
“你真傻的厉害……”李胤的眼里有几分雾气,“母后原是朕最亲近的人,可如今却是朕最恨的人,她明知荣国公的屡次破坏朝纲,不将朕放在眼里,却有意包庇。她明知朕最恨人卖弄权势,荣国公却屡次卖官。”
绿萼伸手抚平他眉宇之间的紧皱,淡淡道:“臣妾不懂朝政之事,只是臣妾想告诉皇上,臣妾永远陪着皇上……”
李胤猛地将她搂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朕今生唯一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这冷冰冰的皇位,而是你。”
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徒留满室的沧桑和疲惫。
“您是一国之君,天下都是皇上的,绿萼不过是一个女人,如何能与这如画的万里江山相比,如何能比得上滔天的权势。”
他瞧着她,眼眶泛酸,拉起她的身子,便要坐在龙椅之上。
绿萼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皇上不可,天下只有皇上才能坐上龙椅,若是旁人坐了,那便是篡权夺位。”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在龙椅上,脸上满是凝重,“朕的江山,又何尝不是你的,你是朕的命,这祖宗的基业是朕的身躯罢了。朕没了命,要这皮囊又有何用?”
绿萼听到她这句话,心里猛的一滞,只瞧着四周金碧辉煌的雕栏玉柱,呢喃道:“这位子果真是冷的,是孤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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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凝宫,绿萼因为喝了一蛊酒,身上的上又加深了,皇后只放心不下,便亲自过来探视。
皇后见绿萼脸色苍白,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身侧,便牵住她的手道:“妹妹以后的请安便免了罢,只可惜了这样精妙的人物,被迫害成这般模样。居然下得了这样狠的手,便是日日持经念佛,亦是不能洗刷身上的罪孽。”
她自知皇后暗有所指,便淡然一笑,“昨日若不是皇后娘娘相救,今日只怕没有绿萼了。臣妾还未谢过皇后娘娘的仗义执言。”
皇后扯住一抹笑,“你与本宫便是自家的姐妹了,你昨日让太后失了颜面,本宫亦是高兴的,你放心罢,但凡本宫活着,本宫定会保全于你。”
她虽知道皇后不过是利用自己,可心里明白,她昨日为了自己不惜那样的违背太后,只怕亦有几分的真心。
皇后站起身来,抹平凤袍上的褶皱,笑道:“这会子奉儿要用药了,本宫便回去了,只是本宫听闻婕妤的父亲留在云府里,本宫便让父亲的门生给找了份闲差事,官位虽不大,却足够在京城安家立业了。”
绿萼欲要从锦榻上起来,给皇后谢恩,却不料被皇后拦住,只说道:“你安心养伤罢,不必在这般的见外了。皇上虽执意立你为皇贵妃,可终究被群臣拦下了,但本宫瞧着你的贵妃之位,唾手可得,这是急不得的。”
说完便由侍女搀扶着离去,只留下若有所思的阮绿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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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才用过晚膳,便听见外头又热高唱:“皇上驾到……”
她赶忙理了理衣衫,出门相迎:“臣妾参见皇上。”
李胤扶住她,揽住她的腰便入了寝宫:“今日怎么起来了,吏部尚书给朕回话,只说你将你的父亲招揽为部下,你莫要再担心你父亲无依无靠了,官职虽不大,倒终究有晋升的法子。”
“臣妾没有担心,只是怕父亲难当大任,辜负皇上的期望。”一路顺着他的力道走入寝宫的偏殿。
“那朕明日便叫人撤了你父亲的官职?”李胤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眼里竟是笑意。
“皇上,……”绿萼佯装生气。
“朕知道你孝顺,哪里能让你的父亲去宜州。”李胤松开她的肩膀,便与她同时就坐。
顺公公见两位难得的相处融洽,脸上亦是挂满了浓浓的笑意,只叫人送来瓜果,便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二人。
“你既伤着,就便歇着罢。”
“臣妾已经闷了一天了,只叫浣月念书给我听,才勉强寻了一些乐趣。”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若是臣妾会吟诗作画,亦不会这般的整日无所事事了。”
李胤拿起案桌上的书,扫了两眼,不解的问道:“你父亲既然是读书人,为何你却不识字?”
“父亲自小便教我,女子无才便是德。”绿萼的声音顿了下,才继续道:“再说绿萼家境贫寒,自然没有多余的银子供我上学堂的。”
“那朕便教你写罢。”
他脾气甚好,手把手的教他,她的手紧紧的被他攥住,手心里全是细汗。她的手在她的力下在宣纸上油走,她写的很丑倒像是几根交错在一起的虫子。
李胤轻笑起来,勾了勾她精巧的鼻子,“朕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笨的人……”
她眼神有一抹恍惚,仿佛是一道极光,震慑心神,她失了心智喃喃自语的将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王爷。”
狼毫笔重重的砸在墨砚上,墨汁溅的她满身都是,就连那张绝色的脸上也难逃遭殃。
她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原来天子一怒,却是让人这样的让人恐惧,她不怕死,可她却生怕连累殿下。
她瞧见了他眼中的杀意。
不敢求情,亦不能求情,她的求情更加激起他的滔天怒火。
可怜生在帝王家,原来都是这般的薄情寡义。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她付出如何的代价,她亦不会让任何人再左右她至爱之人的命运。
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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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皇上拂袖而去之后,寒凝宫愈发的凄凉起来,树木枯萎,亦无人来浇灌,那微绽的花蕊亦是见了凋零之色。
原来失了皇上的心,周围的一切显得萧瑟冷寂,绿萼只日日坐在寒凝宫,却瞧不见半分的失落,反而更显得生性淡泊。
身着白色衣衫的李祁走入冷寂的小院,乍眼的明色却终究融入不到漫天的漆黑,撑场的走廊里见不到灯盏。
凉风吹起了他的裙角,腰间的玉佩更加衬得出他的雍容高雅,淡然的眉目恍若九天上最耀眼的那颗辰星,绝美却蕴含着几分冷然。
在小院里走了片刻之后,便瞧见回廊的石凳上,一个娇弱的女子正在低头浣洗着盆里的衣衫,冰凉的水,将她的手冻得通红。
李祁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直到他的身影挡住了她面前清冷的月光。绿萼微微仰头,看着俯视她的李祁,霎时间呆住。
他的眼里漫过几丝心疼和不忍,可倏忽只见消散在澄澈的眸光里,“你的伤还未痊愈,这样冷的天,侍候的奴才和丫鬟都去了哪里,竟留你在这里洗。
绿萼的脸上满是惊喜和微微的尴尬,只将潮湿的手往身上抹了抹,笑道:“浣月自小亦是娇惯长大的,受不得什么苦,我自小出身贫寒,这些亦不算是什么受罪。王爷过来可被人瞧见了?宫里人多眼杂,绿萼可不想连累王爷。”
“或许有朝一ri你会明白,本王或许不值得你如此。”他笑了一笑,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本王只听闻你得罪了皇上,亦是不知道为何,你连浣月都未曾告诉,今日本王过来,只想问个清楚。”
绿萼任由他审视着自己,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眷恋了痴情,“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王爷或许也曾这般的爱过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何景何情。心里念得都是那个爱的刻骨铭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