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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狸猫换太子(1 / 1)

她虽然想起与风轻的相识,想起曾经因为风轻而出现的逃婚,但是那都不是她的记忆,那都不是她的……

“让时间淡忘,若是能够淡忘,我今日又为何要出现?”明明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可是时间没有让感情淡去,反而让感情沉淀的更加浓烈。

楚莲若长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言语。

“我虽然知道你对胥阳终究是不同的,但是对于我,你的心中也是不同的,这一点不用我说,你就该知道,你将我忘记,又将我记起,这难道不是最明显的证据?”风轻指着他的胸疼,字字珠玑。“若是如此,你还觉得我们之间不过是过客,那么你便太让我心寒了。”

说罢,他长身而立,转身偏是不去看楚莲若,衣摆和风而舞,背影却凄凉难言,天空的阴霾仿若都成了背景。

处于这般压抑的背景下,楚莲若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不想让风轻心伤,却更不想让胥阳心伤,张了张口,她哑着嗓音言道:“我们错过了,便是永远的错过了!”其音随风而散,落在风轻的耳里,却让他握紧了身侧的手。

错过了那个你爱的人,要如何挽回,生死之别,从来便只剩下肆意相思!楚莲若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刽子手,但是她不愿意让胥阳寒心。

“莲若,我如今才知道,你是这般决绝的性子。”风轻捏着拳头,一拳落在离他相近的树上,枯叶纷纷而落,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发间。

楚莲若心下一惊,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言语会让温润有礼的风轻如此失态。

思微一见风轻一拳落在树上,当即就想冲过来,却被楚莲若斜了一眼,安安分分的守在了远处。

静默,可怕的静默……

天知道,此刻的楚莲若心中亦是不好受的,毕竟这样的人,这样一心落在楚莲若身上的人,她怎么能如此残忍?

她扪心自问,有些心疼,也有些心软,却知道此刻再不能开口说上一句话。

终于,打破这片沉寂的却是终究不舍得楚莲若为难的风轻,“如是胥阳有朝一日负你,不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带离这片漩涡。”

身影在落叶之中更显飘零孤寂,“对不起。”

“如你和胥阳一般,你既不与他相说这三个字,便也莫要对我说这三个字。”风轻较真起来,也不觉得什么话说的不对。

楚莲若这次倒是不好拒绝,已经说过一遍了,难道还要一遍一遍的去否认,去否决么?她可以决定自己爱不爱谁,却不能决定别人爱不爱她,虽然这个她有些歧义,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吧,当风轻觉出自己与他相熟的那个人之间的差距的时候……

这之后,二人的聊天范围还算是正常,那股压抑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这边厢,正因为伯阳候一句,那不是他女儿而掀起的波澜,正无休止的翻滚开来。

胥阳和萧风均暂且脱不开身,他们暗中也有调查,矛头均是直指伯阳候,难道他们的情报网还会出错不成?

“谁来给孤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侍卫也好,伯阳候也罢,无人答话。

直到秦嬷嬷跟着李公公走近的时候,胥容这才缓了神色,毕竟这人是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他便是脸色再不好,也不能迁怒于他母后身边的人。

“老奴见过皇上,吾皇万岁。”秦嬷嬷先是恭敬的行礼,路上李公公已经和她说过了这一出时间,她一礼作罢,利索的便走到了林月那副尸体的身边。

总归是这宫里的老嬷嬷,倒是没有害怕,卷起林月残留的袖子,仔细的看过之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皇上,这确实不是伯阳候之女,当日侯爷夫人在宫中产子,我是在场的,而且最后也是由老奴我给穿的衣裳,她的左臂和右胸之上各有一块胎记,虽不大,但是模样却极为奇特,因而老奴倒是记得清楚。”

说着她又去解开林月胸前的衣衫,人倒是死透了,所以也不存在失礼。

而对于伯阳候来说,此刻他心中早就已经满是烦乱,他心焦自己的女儿究竟在哪儿,面对着这么一个明显是冒充的人更是充满了愤怒,若不是皇帝在此,怕是早就要将此人大卸八块才得以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如此说来,伯阳候的女儿进宫之前就被掉了包?”胥阳懒懒的问道。

“应该无错,怕是有人早早的就走了这一步棋,只是这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日是为何意?”这是伯阳候口中说出的话,“污蔑老臣便也罢了,若是老臣一想到女儿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死是活,我这心中就跟针扎似的,皇上,您可一定要追究下去啊,否则,否则……老臣的女儿……”说着,这伯阳候再一次的老泪纵横了。

“伯阳候放心,既然是你受了委屈,那断没有就此罢休的道理。”胥容阴沉着一张脸,“萧风。”

“臣在。”

“此事,既然一直在你的手上由你负责,一事不牢二主,那么接下来追根溯源的事情孤也一并交给你了。”

“多谢皇上信任,微臣一定不辱使命。”萧风抱拳应道,心中却是在暗自嘀咕,这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藏着,够深的啊!

胥容亲自走到伯阳候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侯爷受苦了,也是孤思虑不周。”

伯阳候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不怪皇上,只怪那背后之人太过狡猾,臣听闻今日有人揭了皇榜,文妃和夕妃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你先回去吧。”胥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本以为一切该有了定居,却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二人也去吧,胥阳,你虽平日里享乐惯了,但这一次,你若是想要萧风早点回到王府,便仔细着帮他,孤知道你有这个能耐。”

胥阳挑了挑眉,看来这一次这个皇帝是真的心烦了,竟然明着让他帮忙,虽然是借了萧风的面子。

但是也不妨碍他的动作,“臣弟一定仔细帮着。”

萧风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胥容,却见他对着自己眨了眨眼,心中自然‘会意’。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李公公有些不解的看向胥容,却什么都没有问。

“你想问什么?”

“皇上,你便这般放心将事情交给风世子?”李公公问的小心翼翼,他其实更想问的是将这事情交给了翎王爷。

胥容斜了他一眼,只回答了这十个字,“萧风对于胥阳,恨之入骨。”

李公公一副了然的神态。

胥容还有一堆奏折要批阅,自然不可能将心思全数放在楚莲若的身上,只是详细的问了一句如今夕颜宫的情况便作罢了,倒是没有兴起前去探视的心。

虽然说,风轻如今在夕颜宫内,但是正如太后所言,一个医者,一个气度不凡的医者,有自己的骄傲,自然会在宫中守礼,他并不担心。

离了御书房的胥阳,亟不可待的走着,看那匆乱的步伐走过的道路,赫然便是通向夕颜宫的捷径,若问为何不施展轻功,倒是想想,如今大白天的,他的踪迹若是突然消失,才会惹得旁人怀疑。

萧风扯了扯他,“喂,又不会被大灰狼吃了,你走这么快作甚?”

胥阳不答反问,“那就是一只大灰狼,而且还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大灰狼。”两人说的隐晦,别人就是听见了也只道是他们在说这幕后之人。

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胥阳说的是风轻。

“对了,你便自己去夕颜宫吧,我去看着伯阳候,总觉得脱不开干系。”萧风虽然也觉得伯阳候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但是说不得有人暗中利用了他也不一定。

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他肃了神色。

“先和我一起去,稍后再自行离开。”胥阳果然停下了脚步。

萧风懂胥阳的意思,若是此时分道扬镳,依着胥容的疑心,说不定今夜他们一个都别想在夕颜宫留宿。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便跟着胥阳原路不变而去。

秋风萧瑟,掀起一层层的叶浪,枯涩的秋叶被踩在脚下发生‘簌簌’的声音。

胥阳仿若归心似箭一般,楚莲若此刻的心砰砰直跳,就好像心有灵犀一般,抬头朝着墙外看去。

深色的瞳眸泛着别样的光芒,虽没有阳光渡色,却依旧亮的惊人。

风轻第一时间发现楚莲若的异样,随即眼神动了动,墙外的人离得越来额近,惊诧于楚莲若的预感,却半句话也没有说。

楚莲若觉得自己当着风轻的面如此期待有些过意不去,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就是这一点不自在,反而让风轻觉出自己尚且有可能的意思。

胥阳一步踏进,先是一愣,他没有想过此时此刻,楚莲若会安然的坐在院子里,就像一个静待丈夫归来的人儿,心中一喜,却转而在看到风轻的时候,冷了眸子,光线透过乌云落在他的眼中,如漩涡一般的眸子恍若将它们吞噬殆尽一般。

当然这一眼满存着的压力,全部落在了风轻的身上,楚莲若一丝都没有觉察出来。

风轻挑了挑眉,唇角的笑容不歇,反倒端起手中的玉杯,轻轻扬起,眼中一闪而逝的挑衅被胥阳看的分明。

萧风抹了抹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给了一个我立刻离开的眼神,纵身一跃远离是非之地了。

“胥阳。”楚莲若轻声一唤,胥阳蕴着风暴的眸子瞬时间恢复了平静,带着一丝窃喜看向她。

走近几步,却偏偏不靠的太近,若即若离。

风轻在心中暗想,这人的心眼倒是多,别小看这些微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看在如今楚莲若的心里,甚是悲切。

她不喜欢距离,这一点,胥阳这一两次的退步后,细致的观察了出来。

因而他在引导着楚莲若,引导着她开口。

暗了灿若星辰的眸子,胥阳心疼了,说起来他们之间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但是那颗心却是越靠越近,不需要行动,不需要相处的时间,他们是一见钟情遵从于本能选择的对方,靠的不是日久生情这样细水长流的爱。

若是在别人看来,不过见了寥寥数次的面,不过说了寥寥几句的话,不过几个拥吻轻抱能有什么感情。

却不知,人心最是难以堪透,爱情最难解析,你以为的不,到这两人的身上确是甘之如饴,便是偶尔的几次相拥,偶尔的几次见面便像是泉水滋润了干涸的心灵,润不得万物芬芳,只得他二人芳草生香。

本也是两人的事情,又何必与外人道也。

他心中如此想着,脚下便步伐生风,不过一瞬,恍惚着人影,一道风过,他便立在了楚莲若的身侧,抬手抚上因为长期躺在床上而披散着直到了腰际的墨色长发。

楚莲若侧首,眨着生光的眼睛,看的胥阳眼睛稍稍眯起。

“王爷如此是不是太过胆大了?”风轻慢条斯理的说道,楚莲若一惊,立刻拂开胥阳的手,有些拘谨的看了看四周。

“你忘了,这里可都是本王的人。”似乎是在惩罚楚莲若听从了风轻的挑拨,他的手从发际离开,却带着些微的劲道落在她的肩头。

在覆上的刹那,胥阳皱了皱眉,这个肩膀,比之往日似乎更加的消瘦了。

“这几日,很辛苦么?”说起来,昨夜刚刚见过,却总觉得隔了许久,古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有道理的,如今的他便是如此。他轻轻摩挲着楚莲若的肩头,仿似情人间的低语呢喃在她的耳边。

风轻听来,刺耳非常,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不再看二人之间自成的一片天地。

“不辛苦。”楚莲若觉得肩头微微有些痒,却只是抬臂覆上他的一只手,回眸浅浅一笑,似是那娇羞的莲蕊,随风摇曳在绿荷之中,漾起无限风华。

只一笑,二人之间仿若自成了一方世界。

风儿调皮的将楚莲若的乌发缠起,落在胥阳的衣袖之上,“起风了,我抱你回去。”胥阳微微弯腰,横抱起本来就没有几分重量的楚莲若,臂弯里的她,羞涩而美好,胥阳却说起了完全没有浪漫的话语,“你该多吃些。”

“我知道。”楚莲若细细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之中,风过,落入胥阳的耳,他缓缓展开了笑颜,如玉的俊脸,因此一笑,羞煞万物,不比娇花,却若劲草。

瞳仁泛着黝黑的光芒,似是要将楚莲若映入眼底,笼入眉间。

回了屋子里的他们,温馨而又淡然的幸福感让明处暗处的人不由松了口气儿,也均露出了笑容。

当年,他们跟随在胥阳身边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是个断袖,可是细细观之,却又明白绝对不若表面那般简单,否则又如何能让他们心甘情愿。

如今,他们保护在自己的王妃身侧,却每每看着二人聚少离多,是个人,心中自有一番遗憾,这一下,胥容自己提供的机会,他们倒是看得开心。

没有人却管这个突然出现在夕颜宫的风轻与楚莲若有着怎样的关系,只要胥阳出现,他们的王妃一颗心必然悉数落在他的身上,如此便也够了。

既然守不得时时刻刻,那么一次的见面便一定要好好珍惜。

“可有想我?”胥阳绝口不提风轻的事情,却是挑了个脸红心跳的话题问道。

“你呢?”楚莲若眨了眨眼,偏不回答,反问道。

“如你。”胥阳挑眉,好笑的说道。

楚莲若偏不说,反将回去,“我也如你。”

胥阳朗声笑了笑,倒是让屋外的人好奇不已,风轻更是攥紧了手,他与胥阳在楚莲若心中的位置,不用说,便已经分清了高下。

他不言不语,唯有嘴角皲裂的笑容,以及声声只有自己听清的叹息,还终究飘散在西风之中。

“若儿变坏了!”胥阳的唇轻轻滑过楚莲若的嘴角,倒是让楚莲若一阵怔然。双手推了推,却似是猫儿轻挠,不过让胥阳的那一颗心跳的更加厉害。

“我一直都很坏,你才知道不成。”楚莲若微微有些恼。

“恼羞成怒?”胥阳嘴角笑容逐渐扩散,若清水涟漪,泛进楚莲若的心底。

她鬼使神差,双唇微微抿起,殷红的唇线,将已然有些红艳的小脸儿衬托的更加完美,而这还不算完,她推拒着胥阳胸膛的手,缓缓抬起,勾住了他的脖颈,浅浅使劲儿,胥阳本就对楚莲若没有防备,这一下吻了个结实。

若真正说起来,他与楚莲若唇瓣相接的时候,着实少的不能再少,一方面,美人在怀,胥阳不可能无动于衷,再加上,本就聚少离多,更是小别胜新婚,他自然无时无刻不再克制着自己。

因而也没有真正的一吻到底,这一次竟然让楚莲若主动了。

他微微有些惊诧的瞪了眼,若是被他手下的人看到这个模样的他,被他们王妃给强吻了,还惊诧的瞪眼,估计不知道会被笑话成什么模样。

很快的,胥阳夺回了主动权,一手揽住楚莲若的腰际,一手从楚莲若柔顺的发间穿过拖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不知道克制了多久的吻。

直到楚莲若气喘吁吁的呼气,直到楚莲若睁大的双眼终于紧闭,直到她的面颊红的仿若三月里的桃花,胥阳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被放开的楚莲若除了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之外,更是粉塞一鼓,水眸一瞪,控诉的看着胥阳。

“怎么?你勾引的我,如今还怪我不成?”胥阳餍足的舔了舔唇,这个动作看的楚莲若心中更恼,面上更羞,似是有无数只手在她心中抓挠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我没有怪你。”她想都没想,这句话竟然脱口而出,言语落下半晌,她才突然醒悟过来在,这出口的话是什么深意。

“我就说,我的若儿怎么会怪我,是否还像再来一次?”胥阳刚刚说罢,唇舌再战……直到楚莲若拿着漂亮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胥阳,这才最终引得胥阳放开她。

柔软的唇,桃花拂面的娇羞,无一不再考验着胥阳的神经。

楚莲若不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少女,看他的双眼暗的不能再暗,不得不出声提醒:“这里是皇宫。”她不反对将自己交给胥阳,却也知道要因时而异。

“想什么呢。”胥阳轻轻敲了敲楚莲若的额头,虽然不痛,却引得楚莲若一声惊呼。那是一种如猫叫一般的细腻,勾的胥阳差点化身为狼。“不许说话!”他霸道的言语吹过楚莲若的耳际,惹得她浑身一颤。

直过了许久,楚莲若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日的事情之后究竟如何了?”她特地挑了个最无趣的话题。

想起来就憋屈,自己还没有开始任何动作,却被别人抢了先,暗害一顿,虽然七日之间不长,却也实在是让人心中膈应的慌。

胥阳先是感应了一下院子里的人,却发现,风轻已经离开,眉眼深处缓缓勾出势在必得。

“调查到林月,也就是伯阳候的女儿那,却发现,此人并不是他的女儿,如今大概正大肆搜索了。”

“怎么没有被认定为欺君?”

“不知者不罪,他伯阳候又怎知自己的女儿被掉了包,便是心知肚明也只会装作不知,再说,看他那模样,确是不知此事。”胥阳挑眉。

楚莲若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她还是挺认同的,之前还在想伯阳候那个人应该不会想着将自己老来得的女儿送进皇宫,却原来被掉了包。“所有的证据都无用了?”

“倒也不是,此事虽然暂时说伯阳候是不知情的,但也不一定,都言他溺女成痴,若是这个假冒的让他帮着做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今,被一招狸猫换太子给完全作废了而已,伯阳候若是个聪明的,不管这之间他有没有帮着林月做事儿,也必定一口咬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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