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的一个偏远山村
临近傍晚,一个佝偻的老头拖着残破的身躯行走与大山之间,时不时抬头望望天边,夕阳迟暮,老人的手更加的颤抖了,索性停了下来,拿出兜里的烟袋,上了一锅,自顾的抽了起来。这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独子年轻时参加抗战,为国捐躯了,老伴又在三年前离世了,老人独思考着,不禁泛起了泪花
“嗯,那是什么?”
之间天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点,并且缓缓的落下,老人常年行走与深山,胆量比较大,收好烟袋,急促的走上前,不过多时,光点已经落在老人前方,老人走的更急了。
“什么?!竟然是个小娃儿!”老人走近前,看见一个盆大的光球,里面竟然包裹着一个看起来才出世几个月的婴儿。片刻过后,光球逐渐散去,婴儿裸露了出来
“喃”很快就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老人看这娃眼大脸圆,可爱至极,忍不住上前抱了起来。“是个男孩啊!”老人似乎很欣喜。
老头看了看已经暗下的天幕,心里乱成了一锅。
“这荒郊野外的,这娃怕是被父母丢弃了”
“怎么办呢?”“这娃儿是老天赐给我的?”“这手臂上还有一个胎记。”老人发现婴儿左手手臂上有一个血红的圆点,以为是胎记。
老人一阵思索,“罢了罢了,以后这娃儿就跟老汉了。”老头下定了决心,一面又想,手上有胎记,以后这娃儿的父母也好寻他。
“既然跟了老汉,以后你就姓云吧,叫云泽,就叫云泽,。哈哈哈,乖孙儿,你就叫云泽,哈哈哈。”老人越来越高兴,哼着小曲,消失在路上
十二年以后
一个衣衫破乱的少年正在大山深处忙碌,右手拿着镰刀,左手拨弄着一种头上酷似鹿角的草药,嘴里嘀咕着:“多采一些,回村里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爷爷看病的钱就不愁了。”这个少年就是云泽。弱小的少年充满坚定的眼神,不一会背上已满满的塞满一筐,少年艰难的走着,心里不停的念叨:坚持住!云泽,快回家了。
云泽和云老头在一起度过了十二年,老头将云泽当成亲孙子爱护,用自己多年的积蓄让云泽读到了中学初一,然而刚上初一的这一年,老头突然患了重病,医生说老头得了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了,除了神仙,肯定是没救了,云泽如遭雷击读到了初一,关于癌症他也听说了的,那是不治之症。
云泽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直接对着医生跪了下去,眼泪不住地往外流,声音颤抖着:“不!不会的叔叔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我的爷爷,我只有爷爷这一个亲人啊!”医生见云泽跪下,就连忙把他扶起来:“小朋友,你先起来。不是我不救,是癌症晚期没得治。我也无能为力了,你好好珍惜剩下来的时间吧。”云泽捉住医生的手臂,不肯放开。
由于医生说,云泽的爷爷需要一直住院,以免出现意外而无法及时救治,但他们爷孙两相依为命,攒下的钱极少,用不了多久,以前听爷爷说大山里有一种草药,成熟后会长出一种类似鹿角的东西,非常珍贵,但是知道这种药的用途的人很少,通常只有那些世家里的人物才会收购。
还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深山老林,很少有人进去,于是,云泽向采药的大爷大听了草药的生长地,瞒着爷爷退学了,爷爷怕他耽误学习只准云泽几天看他一次,云泽只好搁几天就去看他的爷爷,而晚上就进山里找那种那种草药,一天一夜都不一定回来。
云泽背着满满的草药,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行走着一个满脸焦急的老人正在一间破旧的土房门前踌躇,这时,老人看见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定眼看去,正是云泽,云泽经过一夜的跋涉,终于回到了家。
小家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原来是村长爷爷,”云泽见到村长正焦急的向他走来,“你这小子!到哪儿去了?!你爷爷快不行了!”。“什么?”云泽听了大惊,扔下背上的药,冲上去抓住村长的手就往外走“村长爷爷,快带我去医院。”
等到了医院,来到了病房,云泽看到医生们已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一个医生向我们看来。“我是,我是,叔叔,我爷爷怎么样了?”云泽焦急的走上前去。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我我没有父母,我就只有爷爷。叔叔求求你,我就只有爷爷这一个亲人,我不能没有爷爷。”云泽伤心的跪了下来。一旁的村长说到:“医生,这孩子命苦,自小被父母丢弃,云老头老伴早死,膝下无子,拾到这娃,从此相依为命啊,现在云老头又唉”。
医生听了后心中万分怜悯,“小朋友,你快起来,不是叔叔不想救你爷爷,叔叔也无能为力啊,既然你爷爷只有你一个亲人,那快去看你爷爷最后你面吧。”云泽听后,神色一呆,“爷爷,对,我要见爷爷。”说完不顾一切的跑进病房。
进入病房,看着床上身体枯瘦,面色苍白的老人。云泽的泪水终于决堤,云泽冲上去抓着爷爷的手,颤抖着,哽咽道:“爷爷,我来了,我来看您来了。”云泽的爷爷无力的转过头,对着云泽:“泽泽儿,爷爷老了,不不行了,你要好好照顾咳,咳,咳,照顾自己。”爷爷艰难的对着云泽说。云泽抓紧爷爷的手,使劲摇者头,“不!不要!爷爷,您不能仍下我一个人,我我就只有您一个亲人啊,呜呜”
云泽的爷爷拖着颤抖的手,将云泽紧紧的抱住,“苦命的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其实你并不是爷爷的亲孙子”云老头吊着一口气,简短的说出来云泽的身世。
“你父母一定会找你”老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时间已经止步。
“爷爷……不要离开我……”云泽紧抓住爷爷的手,歇斯底里的呼喊着,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听到里面的消息,医生第一个走了进来,检查了一下,取下的听诊器,对着村长等人无力的摇了摇头,整个医院只回荡着少年的哭声……
一座新立的坟头旁,一具单薄的身影跪在墓碑前,这是一个少年,眼神涣散,看的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心力憔悴,不错,这人就是小云泽,爷爷的死给他带来了太大的打击,如今他的爷爷已经去世了一个月,而云泽就暂时住在村长家里,过些时候托人带他到外地去打工。
不过云泽一点也不在乎,在这段时间里什么事也不做,整个人显得很呆滞,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但他每天都会来看他的爷爷,直到第二个月,云泽似乎想通了,一反常态,开始对着墓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爷爷,今天我来看您了,今天我又来给你讲故事了哦,您记性真差,我每次给您讲,您都记不住,这次可要好好听了哦!从前啊,有一个穷人,”云泽对着石碑亲切的述说着他的故事,其实这些故事都是以前爷爷讲给他听的……
日落西山,云泽回家了村长家,村长家就两个人,村长和他的孙女,听说村长的老伴去的早,而儿子,儿媳妇在大城市里做大生意,就把女儿留在这儿读中学。云泽这时进了门,“云大哥,你回来啦!我刚把饭做好,快去洗手,再过来吃饭了!”甜甜的笑容与清脆的声音,一张清秀的面庞出现在云泽的眼前,瓜子脸,艳丽的眼睫毛,齐腰的长发,均匀的身躯,看的出来,这女生长得很健康。她就是村长的孙女---余蕾,如花蕾一般的名字。
“嗯。”云泽木然的回应着,余蕾看了,嘴角微翘,便自己做自己的事了,仿佛已经习惯了云泽的态度。
这时村长也回来了,老远就能听到他那粗声大气的笑声“哈哈哈,今天我的乖孙女做了什么好吃的啊!爷爷早就闻到香味了!”这时村长余爷爷已经走进了门口,余蕾开心的走上前,搀着余爷爷的手臂,“爷爷!你真是一个老馋虫!就知道吃好吃的!”
“哈哈哈,还不是你这个傻丫头惯的!你的手艺和你奶奶当年的手艺不相上下,想当年你爷爷我年青有为,结果就被你奶奶一顿饭就拿下了,哈哈哈。”余爷爷又开始谈起了他的情史。
“好了好了,爷爷,快进屋吃饭吧,菜快凉了”余蕾每天都听爷爷唠叨他的年青情史,早就不耐烦了。“好吧好吧,爷爷去尝乖孙女的手艺去。”余爷爷被余蕾领进了屋里,这时云泽也进来了。
“泽儿,今天看起来好很多了,乖孩子,别为你爷爷的事伤心了,要是他在天上知道了,会很难过,你不希望他难过吧,好孩子,你要振作啊!”
其实,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云泽已经想通了的,爷爷已经离开他,以后他将独自面对生活,只是现在心里还有点难过,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嗯,余爷爷,您放心,我会好好振作的,我要让爷爷看到,我生活的很好”随着云泽的说话,余蕾爷孙俩吃惊的看着他,因为这是两个月来云泽第一次对他们说话,平时都只是说“嗯”或者是点头摇头。
余爷爷愣了会儿,于是大笑到“哈哈哈!好!想通了就好,这下我就可以放心。”云泽和余蕾都有点疑问了,余爷爷知道他们的疑问,于是正色道:“泽儿,工作我已经替你找好了,去龙台市,我在那有个老伙计,你去给他打打杂,他看你顺眼或许收你做个徒弟,以后也算有了生计。”
“哦,”云泽应了一声,回想起在余爷爷家的这段时间,当初余爷爷刚刚去逝,云泽意志消沉,余爷爷生怕云泽出事,便把他带到家里来暂住,刚来几天,云泽哭闹不停,余爷爷在一旁不住的劝解,而余蕾每天都按时给云泽送饭,看着一旁若无其事的余蕾,云泽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余爷爷深深的鞠了一躬“余爷爷,谢谢您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云泽日后一定报答你”。
余爷爷摸着云泽的头“傻小子,你好好做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云泽还想说什么,但忍了下来,心里下定了决心:放心吧,余爷爷,我以后一定报答你。于是三人坐下来吃起了饭,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当天下午,三人都吃的很开心,饭后余爷爷因为有事就出去了,于是家里就剩下云泽和余蕾两人,余蕾收拾好家务后,伸了个小懒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这时太阳已经快落下山,西边的天空已经映成一片红霞,一片片的云朵穿上了红装,余蕾两手托着腮帮,痴痴的看着天边,浑然不觉身边已经多了个人。
半晌,余蕾才回过神来“啊!哥哥,你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的?”云泽回过脸,望着余蕾,这是云泽第一次离余蕾这么进,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清香的味道,云泽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妥,身子向后了一点“余蕾……妹妹。”这是云泽第一次叫余蕾的名字,因为余蕾是最近几个月才被她父母送来爷爷家暂住的,云泽突然显的有点不自在,但又说不出为什么,不过马上又恢复正常了,“我……能叫你……蕾儿妹妹吗?”
“呃…为什么要这样叫我?我有什么好处吗?”余蕾显得很天真,可爱。“这……那我答应你做一件事,不管做什么都行。”云泽用坚定的眼睛看着余蕾,她是在这世上,第一个对云泽好的女生,也是云泽认定的亲人,毕竟,云泽现在孤苦无依。
“哦?”余蕾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好啊!这是你说的哦
!”说完指着天际“我想要飞,我要天空飞翔,俯瞰大地;我要飞过湛蓝的海洋,周游全世界,你能带我飞吗?”云泽听了愣了半晌,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到,但也不想放弃,但不知哪来的勇气,让他直视余蕾,这一刻,时空仿佛被定格“我……可……以……”云泽清楚而缓慢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忽然觉得有些热血,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意念在指导着他,余蕾愣愣的看着云泽,她想笑却笑不出来,看着云泽挺立的身躯和坚定的眼神,她居然生出一个荒堂的念头:他能成功。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在许多年后,余蕾回想起今日的一幕,也不得不惊叹自己的直觉,
夕阳之下,一对昏暗的身影正在眺望,蝴蝶在花间起舞,小草因风摇摆……“蕾儿妹妹,我明天就要走了,到了龙台,我安顿好了就联系你们,还有你做的饭真好吃,我会想你的。”云泽看着余蕾的眼睛。
“嗯,哥,你路上小心,下次回来要实现我的愿望”余蕾似乎想看这个新任哥哥窘迫的样子,云泽心头一跳,不想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大话,有点脸红了“嗯”云泽支吾了一声,“我累了,先进屋休息了”云泽站起身向屋里走。昏暗中,余蕾愣愣的看着云泽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十二
岁的小姑娘了,已开始进入青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