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袁刚脸上阴晴不定,如今事情败露,面对铁木的高压,以陈广平的处事手段,绝对会将所有的锅都甩在自己的身上,到时候自己的一生,恐怕就废了!
他想要直起身体,不过铁木又隔空拍了下来,直接打得他口吐鲜血,肋骨断了好几根。
看着无极宗的太上长老被打成这样,陈广平脸色也不好看,但很快便想明白了,身为宗主,在大是大非之前,绝对是不能动摇的!他冲着铁木抱拳,道:“老祖,您说要怎么做?”
“袁刚的破事我不管。”
“我只知道,我的师弟被你们无极宗的真人追杀,就连古圣命器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你们若不处理,那我的心情便不好了。”
铁木冷冷开口:“你们也知道,老人家的心情一旦不好,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也是在所难免的!”
陈广平:“……”
谭松犹豫了一下,冲着铁木躬身作揖,正打算开口,边上那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打滚的袁刚,却是忽然低头,吞下一颗猩红的丹药。
几乎是瞬息之间,药效便已爆发,袁刚的眼都红了,喉咙里发出一阵迥异于人类的嘶吼声,身上竟然肉眼可见的长出了一片片的鳞片,一缕缕黑气从他的身体之中涌了出来,渺渺袅袅。
这乃是谭松在得到那个铜壶时一同获得的丹药,他尝试过吞服一点点的残渣,便能够极大的爆发出身体的潜力,虽然有后遗症,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切等先逃过了此劫再说了!
吴宇晨心中微惊,这丹药特性他熟悉啊,应该是与那些魔使吞服来拼命的相类似,若是只有无极宗的三位真人,他想逃的话,估计还真拦不住他!
不过,他真会跑吗?
“嘎嘎!”
虽然袁刚脑袋里一团浆糊,但他却没有逃跑的意思,他可不笨,知道在一位人皇境的面前根本逃脱不了,唯一的生机,便在吴宇晨那!只要抓住了他,便有了向铁木讨价还价的资本!
袁刚猛的跃起,他的时机选得极为完美,趁着打滚接近了点距离,谭松又在那儿拱手作揖,如此一来,他的机会便很大了!
毕竟,铁木实力虽强,但强的根本不是速度,只要自己抓住吴宇晨……
只要抓住他!
袁刚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周身爆发出来的这股力量极为强大,强大到让他有一种飘然欲仙之感,他的神识之下,谭松的道意虽然如墙一般挡了上来,但之前厚重沉浑的土属道意,此刻却被自己势如破竹的碾碎、湮灭,化作乱流激荡天地。
这种强大的感觉,真是令人痴迷啊!
再接下来,只要抓住吴宇晨,今天的事情便完美了!
袁刚眸子里一片猩红之色,冲着吴宇晨伸手探去,后者早有预料,却是不慌不忙,在他的右手处,早已弥漫遍布的星光聚拢而来,化作巨掌,朝着袁刚拍去。
所过之处,星光流淌,汇聚成一条错综迷离的星河,呼啸而走。
“又来?”
袁刚桀桀怪笑,这小子还是吃亏不够啊,自己能够撕裂他的冼星手一次,那便能够撕裂他第二次!
等等……
袁刚忽然感受到有些不对,他的身体仿佛是被丢进了一口熊熊燃烧的火炉之中,那本来算不上霸道的星辰之力落在身上,竟然如凌厉剑意,在他的身上肆意切割。
强烈的痛楚,让他的力量十不存一,甚至被这星辰之力轰中身体,让他的呼吸都为之一窒。他怒吼,挣扎,想要竭尽全力的抓住吴宇晨,抓住这最后的生机,但这冼星手却迥异于从前,带着令他绝望的可怕威力,裹挟着他重重的撞在地上。
地面为之震动,在轰然震鸣之中,所有人还能够听到
那连绵不绝的骨骼碎裂声,而等其他人走上前去,地面被轰出来的大坑之中,袁刚躺在那儿,身子抽搐的同时,在不断的吐着血,将他整个身体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边上,陈广平三位真人震惊无比,尤其是谭松,他刚才已经感受到了袁刚陡然爆发出来的强大实力,哪怕是他,临时调用的攻击都被对方直接碾压,可没想到,还未达到真人境的吴宇晨,却反倒将袁刚打残了?
冼星手没有强大到这样的程度吧?
铁木缓步走来,眸子里光芒闪动,他倒是猜到了吴宇晨体内星力的强大,或许对于普通修士来说,星辰之力无法打破境界的桎梏,但对于魔族而言,星辰之力是致命的,尤其是像袁刚这样的“半成品”。
真是找死!
铁木直接出手,禁锢了袁刚,刚才那一下,他也没有意料到,虽然不至于束手无策,但需要付出一些特殊的代价,吴宇晨能够解决,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当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说出来!
铁木眸子里的光芒瞬间转化成震怒之色,厉声道:“陈广平,你无极宗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太上长老都堕入魔道,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师弟动手,我倒要上禀国主,好好的查一查你们无极宗,看是不是从根子里都开始腐化了!”
饶是陈广平乃是真人境的强者,也忍不住心中一颤,脸色微微发白,身为宗主,他自然知道铁木扣下的大帽子有多严重,但问题是,人证物证都在,他根本无力反驳啊……
可若是真的报予国主,整个无极宗恐怕真会被从头到尾的彻查,到时候宗门的些许秘密,些许传承,恐怕都得被曝于日光之下了。更重要的是,无极宗可能还会被冠以资敌的名号,到时候又有谁肯投身于宗门之下?
这万年的传承,说不准都会因为这个事情毁于一旦啊!
袁刚害我!
陈广平恨不得将袁刚这厮撕成一百段,但这事情总要解决,趁着这里并无外人在,陈广平挤出一丝苦笑:“铁木老祖,哪有这么严重,这事情其实一目了然,肯定是这袁刚不知从哪得到的魔器,然后藏于此地,我无极宗只是错在不察而已……”
“一句不察便可以了吗?”
不等铁木开口,吴宇晨便忍着身体的不适,道:“你知道,需要多少东西才能够抚平我心底的创伤吗?”
陈广平长大嘴巴,嘴角直抽搐,好一会,才有一句沙哑无比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我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