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唐俊年的确只是一平头百姓么?也许,是罢,不敢肯定!
他是市值几十个亿的唐氏集团的董事长,他是市值上百亿的腾达集团董事长千金的夫婿,他还是南大经管系经济专业的在读研究生,他年轻,他有才,他有相,走出去,亮出名片和身板,哎,比起那些影视明星,如何?
林笑溪曾说他长得像钟汉良,他抿嘴一笑,抹着头发,伸手于额头上,做仰头状,道:“长得像不如装得像!”
林笑溪认了真道:“我没开玩笑,你真的很像!”
于是,他也认了真,把林笑溪按在床上,逼视着她,道:“你是喜欢钟汉良,还是喜欢唐俊年?”
林笑溪看着他的嘴巴,捂了嘴,咕咚着说道:“我喜欢钟汉良,爱着唐俊年。”
唐俊年掰开她的手,道:“干嘛捂嘴巴呀?”
林笑溪把头偏向一边,道:“只要你这样子,就会流口水下来!”
唐俊年一听,嗤嗤一笑,那口水果真就流了下来。林笑溪哇哇大叫着:“什么是下流,这就是!”
唐俊年看着林笑溪在下面挣扎的样子,又怜又爱,觉得那时光真是太美好了。如今看到电视里把他与明星并到一起报道,他不禁又想起了那段时光。心不在焉地笑出了声。
唐俊乾在一旁见他既不理自己,又在笑,还以为是在笑他呢?气不打一处来,想骂唐俊年,却又见唐母从里间端菜出来,只好暂时忍下,只朝李文洁的手上掐了一下:“你呀!呵呵!”
李文洁痛得呲了嘴,却不敢做声,只好把唐俊乾的轮椅狠推了一下。唐俊年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理由,回头瞪视着李文洁:“你打摆子了,是不是?发病得去医院看病,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李文洁知道在劫难逃,只好噤了声,没办法地朝着天花板翻白眼。
“为何不出声?要出声赶紧,别回到房间里自己闹上吊,喝鼠药,搞得家里鸡犬不宁,我啊,身体已经残了,心脏也好不到哪里去,就不要指望我为你难过了?”
李文洁气得浑身打战,却不敢吱声,任由他数落。虽然知道,他只声东击西,指桑骂槐,可这情形搁谁身上都不好受!什么叫做逆来顺受,这差不离了!
唐俊年早已意识到大哥的状态不正常,但他硬是不做声。枪子弹打在棉花上,那是空响!
最有力的还击是什么?是让对方无用武之地!抓空,打空,扑空,投空,那都会给人强烈的挫败感!
大哥比他唐俊年大了二十岁,怎么就这么没涵养呢?还当了十多年的董事长!这饭白吃了,这位子白占了,这生意白做了,这身肉白长了。立德立德,这大哥,既没立功德也没立口德,阿弥陀佛。
唐俊年想着想着,摇了摇头。这下把唐俊乾更加惹毛了,差点就要从轮椅上弹起来,可终究是心控制不了身,欲望太大的心怎么可能拖动残疾的身呢?
就在他挣扎绝望的当儿,徐美思像小鸟一样地飞进来了。
“俊年,亲,你出院了,竟然不告诉我,我该去接你的呀!”她换了鞋,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直朝唐俊年扑过来,冷不丁在他脸上啐了一口。唐俊年脸上,活生生被烙出一个大大的红唇印。
他转过脸望着徐美思,像望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手抹着刚才被烙疼的地方,眼睛里喷出怒火!同样是吻,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那么大呢?林笑溪吻他,那是一种享受,是甜蜜的芬芳在心空荡漾;徐美思吻他,那是一种折磨,是恶毒的岩浆在脑海里喷张。恶心恶心,恶的是人,离的是心。要是林笑溪这么给他啐上一口,他立即会把她扳过来,重新再吻一次,然后,被她躲开,大叫道:“刷牙!”
眼前的这个人,装出一副可爱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嘟着嘴巴道:“感觉怎样?”
唐俊年立即拿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皱眉道:“痛!”
他说的是他手腕上的伤,而徐美思问的是脸上的吻!他分明就是答非所问嘛。
唐俊乾见到徐美思,心里的怒火也就莫名地强压了下去。李文洁也松了一口气。如今啊,唐家谁都把徐美思视若贵宾、上帝、救星,除了唐俊年。
唐俊乾怒脸换成笑脸,对徐美思道:“美思过来啦?”
徐美思可爱地答道:“是啊,妈要我过来吃饭,我怎么可能不来呢?再说,我亲爱的出院了,我是一定要来的嘛。”
说着,朝唐俊年抛了一个媚眼,却见唐俊年如木偶一样呆然无表情。热屁股贴了冷脸,自是不舒服,可她涎了脸皮,仍旧笑着。又对向李文洁,道:“大嫂,你可真是个贤惠的女人,我要向你学习哩!”
李文洁刚刚还在受气,如今又受到恭维,正好可以调解一下心情,就急急迎合了上去,道:“我们妯娌呀,遇上合自己心意的人,嫁到唐家,想不贤惠都难!看看你,比我这个先进门的人还要贤惠一万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