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间,房门却被踹开了,只见朱父拿着皮带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扬起手中的皮带就抽在朱峰的身上,“我怎么生了你个伤风败俗的杂种!”
朱父是当地享有盛誉的医师,他没想到自己儿子会是同性恋,竟挥起皮带狠狠抽在朱峰身上,朱峰咬紧牙关纹丝不动,任由父亲抽打。
朱非朱吓得赶忙叫起来,“够了,你有什么资格打他?说他伤风败俗,看看你自己,你才叫伤风败俗,你居然……”朱非朱的话还没说完,朱父挥手一巴掌扇在了朱非朱的脸上。
朱非朱只觉耳边嗡的一声响,瞬间整个人如纸片般摔在地上,她颤抖着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伸手去摸脸庞,脸颊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印,整张脸疼得又辣又热。
而朱父的手停在空中,气到极点的他瞧着自己的手,他又看向地上的朱非朱,朱非朱却冷笑着打开父亲要搀扶她的手,她捂着灼烫的脸庞,冷笑道:“你居然打我?你还有脸打我!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
朱非朱捂着脸,气愤地冲出家门,屋内的朱母止不住地啜泣,朱父悔恨地瞧着自己的手。
后来朱非朱见到了何斌卿,看见何斌卿的第一眼,朱非朱并没有认出他,她只是觉得军帽下的何斌卿看起来格外眼熟。她被纪楠救上车后,身旁的何斌卿俏皮地凑过脸来,那一刻,朱非朱才想起,他似乎正是弟弟手机上的猎物。
“嘿嘿,斌卿,你知道朱峰吧?”朱非朱凑到何斌卿的面前,何斌卿瞟了一眼车前副驾驶座上的纪楠,纪楠似乎对这个女人格外注意,何斌卿侧头笑着望向朱非朱,“当然,非常认识!”
哇塞,认识前面居然还加了非常两个字!
看来何斌卿与朱峰有戏了,想到以后能有何斌卿这样帅的弟夫,朱非朱就打心眼里高兴,而且,朱非朱动了她自己的小算盘,如果可以利用何斌卿,把纪楠勾搭到手,那真是好极了!
“这样,我尽量说服家人,让他们接受你和我弟弟,你帮我追纪楠,怎么样?”朱非朱开口试探着问道,何斌卿微微一愣,好似没有听清朱非朱的话,但何斌卿回头一瞥,却瞧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纪楠,纪楠正侧目疑惑地盯着朱非朱与何斌卿。
何斌卿的唇畔拂过一丝窃笑,“当然,”他顿了下,“没问题。”
然而朱非朱却没有看到何斌卿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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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过去何斌卿假装追求朱非朱,将纪楠气得浑身颤抖,居然在路边一把抓过朱非朱来强吻,回忆的片段在朱非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朱非朱瞧着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何斌卿,他脸颊憔悴,嘴唇干裂。
朱非朱心下恻然,不由轻声说道:“哎,要是朱峰看见你这个样子,肯定难受死了……”
朱非朱忽然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朱峰……她的弟弟,明明已经过世一年,她曾刻意逼迫自己忘却痛苦的往事,但却在发现那枚勋章后,关于弟弟可能活着的丁点希望,如同一小簇火焰,徐徐燃烧在朱非朱的心中,就好似黑暗中的丁点光明,引导着朱非朱飞蛾扑火。
“小朱?”病房门口传来一声柔和的声音,朱非朱慌起身,恭敬地朝门口的女人打招呼,“阿姨好!”
病房门外走进来一位高挑的妇人,她一袭黑色长裙,摇曳身躯缓步走进屋内,她的皮肤本就如雪般白皙,再配上纯黑色的裙子,更显出婀娜的身姿和白若凝脂的肌肤,她一双如天上繁星般耀眼的眸子,好似完全瞧不出岁月的痕迹。
而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身姿笔挺的男人,他的眉眼与纪楠极为相似,但又比纪楠更多出几分严厉和凶狠,朱非朱瞧见他,赶忙鞠躬道:“啊,叔叔,您也来了?”
男人陪在妻子的身旁,冷冷地点了点头。美丽的妇人走到朱非朱身旁,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朱非朱的手,她忍不住低声啜泣道:“斌卿这孩子,怎么会伤这么重?真可怜啊。”
朱非朱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安慰道:“我们俩在沉月湾的湖边,他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湖里,摔成了重伤。”朱非朱说着露出一脸的伤感神色。
女人忍不住捂嘴道:“这么惨?我就说一定要好好学开车啊,不然你看这摔的呀,要是不会游泳,岂不是又淹死了,这可怜的娃啊……”
朱非朱趁机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为自己的谎言不禁感到心虚,美丽的妇人却继续道:“好可怜啊,对了,你怎么跟斌卿跑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没事你们俩去沉月湾干嘛?”
朱非朱刚要回答,一袭军服身段笔挺的男人却微微皱眉,轻声咳嗽了两下,他的妻子立刻明白过来,慌惊讶地盯着朱非朱,“哦,我懂了,原来你和斌卿……”
朱非朱明白他们误会了,她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阿姨,你们别误会,我和斌卿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女人却攥住朱非朱的手,满眼柔和地望向她,“小朱,没事的,都一年了,你还年轻,找别的男孩子也是正常的,况且斌卿确实不错,只是,只是我想到我那早早过世的可怜儿子就……”女人啜泣得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男人伸出手有些生硬得将妻子搂入怀中,妻子贴在他的军装上哽咽不语,朱非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不是,叔叔阿姨,你们真别误会,我朱非朱这一辈子除了纪楠,绝对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
听到这里女人却哭得更加厉害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栗着,苍白的唇发出嘶哑的声音,“没事,小朱,我不会怪你的,我就是想到纪楠那孩子,我心里就……哎,算了,我真不适合这种气氛,我还是去做个面膜吧……”
朱非朱望着掩面哭泣的妇人,她双手捂在脸上,浑身颤抖着慢慢走出病房,病房门外的年轻士兵慌搀扶住她,带她缓缓离开。
朱非朱望着屋内严肃的男人,他脸上除了威慑,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所措的朱非朱,瞧着他尴尬地问道:“叔叔,阿姨没事吧?”
男人的眉毛轻轻一挑,眉眼间的神色与纪楠如出一辙,“不用管她。”
朱非朱只得继续坐回原处,同他一起静静望着病床上虚弱的何斌卿,朱非朱记得似乎第一次见这对夫妇时,也是相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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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轻点。”朱非朱紧紧搂着纪楠的身体,在他的耳畔发出轻微的呼吸。
纪楠的手穿过她的发丝,灼热的唇疯狂地吻着她的皮肤,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低头望着身下的朱非朱,她一双盈盈带水的眸子,深情地望着他,充满无限的爱意,又激起他不断的**。
纪楠俯身瞧着身下她美丽的**,他忍不住爱怜地吻了又吻她的唇,朱非朱脸颊红得好似涂着一抹云霞,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睛上下来回瞧他矫健的身材。
“看什么呢?”纪楠的声音里皆是宠溺,朱非朱嘶溜了下即将流到唇边的口水,“在欣赏相公的身材呢,啧啧,果然是有人鱼线的男人最好看。”
纪楠的眉头轻蹙,“难道你还见过没有人鱼线的男人?”他说着不由慢慢俯□,忽然又往里进了一寸,身下的朱非朱猛地嘤咛出声,面色红晕的她身体微颤,将纪楠搂得更紧了,“见过怎么了?”
“谁的?”纪楠霸道地吮吸着她的唇,几乎要吞噬掉她唇齿间的所有芬芳,他的身体猛地进出了几次,朱非朱的手紧紧勒在他的背上,喘息间她急促地说:“电视上的减肥广告,不行吗?”朱非朱说完,俏皮地吐了吐舌。
纪楠对这个耳鬓厮磨的小妖精真是无可奈何,他在她的唇前又爱又恨地来回啃了几次,忽然对身下的朱非朱温柔地说:“小朱,我要娶你,我得带你去见我爸妈。”
只听到前一半话时,朱非朱还在幸福的缠绵中,可一听要见纪楠爸妈的话,朱非朱猛地一怔,她推开纪楠,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说啥?”
纪楠疑惑地望着她,“带你见我爸妈,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我,我只是,觉得,太,太突然了……”朱非朱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结舌地吐不清字。在她的印象中,她曾问过何斌卿,纪楠的父母什么样子,何斌卿思考了半晌,终于凑到她的脸前,阴森森地说:“他爸妈……呵呵,吓死你!”
朱非朱不由咽了口口水,靠,难道纪楠的爸妈三头六臂,脚踩风火轮吗?
朱非朱知道纪楠的父亲是司令,纪楠的母亲似乎曾经是部队文工团的美女,紧张不已的朱非朱满脑子都是偶像剧的镜头:纪楠的父亲冷笑道:“就你也配得上我儿子?”纪楠的母亲雍容华贵,鄙夷地瞧着朱非朱,“哼,开个价吧,给你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我儿子?”随之洒出一把红色钞票扔到朱非朱的面前,朱非朱昂起高傲的头颅,“我可是正经女孩,岂能被你这点脏钱所侮辱?不过你要是能给我两千万再给我一套豪宅,老娘立马……”
“喂,快点,准备走啦!”纪楠打断朱非朱的幻想,朱非朱对着镜子重新又照了一遍,嗯,很好,非常不错!瞧这头上土气的红色大花,看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衬衣,长到在地上乱蹭的裙子,无不强调着:俺就是朴素老实的良家女孩子,绝对没有主动勾搭你家儿子!
朱非朱想着自己的穿着,应该相当符合老一辈保守人的目光,却不想她刚坐上车,纪楠却拽掉她头上的大红花,随手扔到车外,“你干嘛穿成这模样?算了,就这吧,反正换了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非朱白了他一眼,但她左右端详自己的脸庞,仍是紧张不已。
“我爸妈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纪楠一手开车,腾出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朱非朱心里无限的感慨,靠,官二代带丑媳妇回家的时候总这么说,一到你家,你爸妈恐怕不止是吃了我,简直恨不得骨头都不吐……
犯怵的朱非朱嘟嘴面对纪楠,“亲爱的,你说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啊?像我这种长相平平,又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子……”
纪楠开车的间隙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长相不平,只是胸平平而已,就算这样,谁说你什么都不会,我倒觉得你很优秀!”
“真的吗?比如说?”朱非朱两眼放光地望向纪楠。
纪楠的眼睛笑起来如同好看的上弦月,“你有个很厉害的本领,别人都不会。”
朱非朱急不可耐地问:“哇,什么本领啊,我怎么不知道?”
纪楠一本正经地讲:“说胖就能胖的本领。”
作者有话要说:来点纪楠与朱非朱的小番外吧,下一章就要上演池铭夺爱啦……
小番外:
朱非朱与纪楠恋爱时,有天晚上朱非朱刚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朱非朱低头偷偷瞧浴巾内的身材,她又抬头望向纪楠,“么么哒,你说人家的胸真的很平吗?”
纪楠放下手中的书,他抬起明亮的眼眸望着她,认真地安慰道:“胸平没有关系,上帝总是公平的,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朱非朱歪头不明白所以然,“你的意思是说我虽然胸平,但我智商高?”
纪楠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说,你虽然胸平,但脸大!”
朱非朱:“……”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