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东闻言,脸发黑,“皇上赐婚不是儿戏,怎可随意悔婚。除非,我们谢家被株连九族,否则绝对不可能!皇上这也是在警告我,不可功高震主,如若不是我功勋太多,小早她的未来夫婿就会是宁王而非平阳王。”
“啊!”郑娉愕然,“竟是如此,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指了指摆在面前的几个破箱子,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装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原本还想挑一些好东西留下,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穷酸的平阳王府!
谢长东看了一眼聘礼,皱眉,“既然是聘礼就都送去小早那儿吧。”
“好。”郑娉答应的很爽快,等谢长东离开后,郑娉还是多了个心眼问下人,“箱子重吗?”
下人丝毫没掩藏脸上的鄙夷之色,“轻!里面怕是什么都没装。”
郑娉满意点头,“送过去吧。”
下人们抬得很轻松,一边走还一边小声的议论着,在他们眼中,平阳王府已经穷困潦倒到不如他们这些下人了,他们要是娶妻下聘礼,也不至于这么轻,轻到只需要一个人抬就够了。
而且一个人抬都觉得轻!
从来没见过哪一个贵族的小姐成亲,夫家送来的聘礼是如此寒酸的!
二小姐还真是可怜!
平阳王快死了不要紧,平阳王府还是个负债累累的空壳子,谁嫁过去谁倒霉!
一些下人带着怜悯之心来到了谢小早的院子。
将几个箱子抬进了屋子里。
等下人走了以后,小桃忍不住红了眼,眼泪不要钱似的一串串的掉。
谢小早原本正喝茶开心,余光一撇见到小桃成串的泪,愕然:“怎么了?”
“小姐以后该怎么办啊?平阳王府送来的聘礼实在……”小桃红着眼怎么都说不出口了,这些聘礼寒酸的……让她心疼。
谢小早扫了一眼几个破箱子,笑了:“我有万贯家财,怕什么?以后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小桃破涕为笑,“小姐!我的意思是,平阳王府太欺负人了,这么大摇大摆的送来一堆破箱子,京城现在肯定议论纷纷,小姐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打开看看吧。”谢小早看上去不以为意,完全不在意聘礼的寒酸,箱子的破旧。
小桃无言以对,总觉得现在的小姐变聪明了,可让人看不明白了,她觉得很伤心很愤怒的事情在小姐眼里,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不过小桃还是听话的走过去将箱子打开。
在打开第一个箱子时,小桃惊住了,脸变得煞白,泪珠子又要忍不住滚下来,捂着嘴控制不住悲伤的嚎道:“太欺负人了!平阳王府太欺负人了!没有珍贵珠宝送来就罢了,竟然在箱子里装满了纸!”
纸?
谢小早走过去,随意的拿起一张纸看了一眼,但看到纸上面的字时,眸光微动,拿着纸的手稍稍有些颤动,又吩咐道:“将其他几个箱子也都打开吧。”
小桃委屈的吸了吸发红的鼻子,擦了把眼泪,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小姐太可怜了!可还是听话的将其他的箱子一一打开。
都是纸!
全都是纸!
怪不得这么轻!
平阳王府太欺负人了,哪有人送聘礼是在箱子里装纸的?
小姐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小姐太可怜了!
这世上就没有比小姐更可怜的人了!
小桃的泪珠又成串滚落。
谢小早随意的看了一圈,眼里闪现出迷茫之色,这个平阳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别伤心,要不,要不我们去找老爷吧,现在还没大婚,小姐还没嫁入平阳王府,这桩婚事肯定能推掉的,要不然小姐嫁入平阳王府以后肯定会受苦的,呜呜呜呜!老天对小姐太不公平了。”
谢小早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走回去坐下,指了指箱子,“仔细看看这些纸上面都写了什么吧。”
小桃愣了一下,看到一箱子乱七八糟摆放的纸有些疑惑,不就是一些用过的纸吗?难道还有什么玄机?疑惑的拿起一张看了一眼,这一看,险些眼睛瞪出来,结结巴巴的看向谢小早,“小小小……姐……这这这……”
“都拿出来收好,然后再拿一些废纸扔进去吧,至于箱子,摆在院子里吧。”谢小早很冷静的吩咐道。其实她内心已泛起波澜,这种情况是她怎么想都没想到的。
难道平阳王脑子有病?
否则送来几大箱的银票?
别说是几箱子,就是一箱子的银票,她将所有的铺子都卖了,恐怕也没办法豪气的弄出一整箱。
外界传言平阳王府穷困潦倒,瞧这豪气万千的样子,这么多银票随意的就用几个破箱子送过来,怕是满京城的人都想不到吧?
仔细想了想,谢小早得出一个结论,平阳王不是脑子抽了就是脑子有病。
小桃将银票小心的一一整理好,然后锁在了谢小早的床下,又将房间里所有乱七八糟的纸找出来放进了箱子里,都收拾妥当后才送了口气。
累的坐在箱子上,幽魂般的开口:“怎么感觉我好像在做梦?”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票!
而且还是用箱子装的银票!
恐怕也只有在钱庄才能看到吧!
被震惊到的小桃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到箱子里装着的都是她刚刚塞进去的乱七八糟的纸和东西后,才确定不是梦。
“小姐,平阳王府不是穷的到处欠债吗?就连装着聘礼的箱子都是破破烂烂的,怎么里面还会装这么多的银票?多的我都数不过来?不过,幸好是用破箱子装的,要不然夫人肯定就将银票都留下来了。”小桃擦着汗还是一脸的不解,状态懵懵的。
谢小早很随意的打了个哈欠,“知人知面不知心,平阳王府的水太深,你还小看不透很正常。”
还小?
小桃嘟着嘴,“小姐好像比我还小一岁。”
谢小早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这具身体年龄还不到十六岁,她在穿越前已经二十六岁,且从业五年,见过是是非非大风大浪生生死死太多,早就将自己看成一个老人家了,晃了一下神后,又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