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瑶的脸色白了白。
半晌，她笑了，“如果您想失信，自然是可以的，这种事情您在我面前，又不是第一次做。”
他还说过，永远不会让她难过呢。
但是现在，他想尽了办法在让她难过。
宋南城微微地眯了眸，长指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滚。”
“宋先生这是生气了？”
墨瑶淡淡地笑了笑，摇头，“那我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她拎着手包离开。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地沉重。
大概，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她。
他买下她的这一夜，只是为了羞辱她而已。
正如柳老板所说，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只能卖一次，被他这么一搅和，她这层膜就废掉了。
他还真是对她，赶尽杀绝。
从宋氏国际大厦出来，墨瑶给柳老板打了个电话，“老板，宋先生拒绝了我。”
柳老板在电话那头爆了句粗口。
“墨瑶，你缺的是四十万对吧？”
“嗯。”
看着外面刺眼的太阳，墨瑶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
“今天有个老板过来想要你，我把价格提到了五十万，你要不收拾收拾，跟着他走吧，别等宋南城了。”
“好。”
她现在早就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睿睿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那行，我和那位老板说一声，待会我把资料发给你，你先去伺候他一晚上，明早钱就到你账上。”
“辛苦柳姐了。”
没多久，墨瑶就收到了柳老板发过来的消息：“顾老板今晚七点在竹轩苑等你。”
她随手点开了这位顾老板的资料：顾城安，50岁，知名企业家。
墨瑶苦笑，这位顾老板，她熟得不能再熟了。
墨家破产的时候，袖手旁观的，她爸爸曾经的好兄弟，顾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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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轩苑是个小茶馆，古香古色的装修配上文竹墨宝，再辅以茶香，是个清雅幽静的好地方。
墨瑶觉得她和顾城安这种不正当的包养关系，约在这里，简直是糟蹋了这里的风骨。
但顾城安是金主，是出钱的上帝，墨瑶也只有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喝茶的份儿。
她是提前半个小时到的，来之前她还特地换了一身粉嫩嫩的衣服，柳老板说顾城安平时在柳巷消费的时候就好这一口儿，她要投其所好。
等到七点十分的时候，顾城安来了。
比起五年前，他发福了很多，也秃了很多。
他身上的西装被啤酒肚撑得鼓鼓的，淡雅的灯光下，头顶的地中海闪闪发亮。
“顾伯伯好。”
顾城安不乐意了，“瑶瑶，怎么还叫顾伯伯呢？以后你我是什么关系？你喊我伯伯岂不是把我喊老了？”
墨瑶有些反胃。
但为了钱，她还是笑着，“那您说，要我喊您什么？”
“叫我城安，或者安哥哥也行。”
老男人的目光在墨瑶身上打量过来打量过去，“瑶瑶，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了，你十几岁的时候发育的就比我们家婷婷好……”
“没想到五年不见，你这身材是更好了，穿着衣服都这么诱人，待会儿脱了……”
墨瑶没想到他会直接和她说这些，她脸色白了白，“那城安，我们待会去哪呢？”
她甜甜柔柔的嗓子吐出“城安”这两个字来，顾城安笑得脸上的褶皱都多了三道，“宝贝儿，我在夜阑酒店订了豪华套房，有玫瑰花的那种，我们先吃个饭补充一下体力？”
他脸上猥琐的笑让墨瑶的心里一阵接一阵地恶心。
“你说怎样，那就怎样吧。”
她有什么骄矜的资本？
晚上八点，顾城安笑眯眯地搂着墨瑶进了夜阑大酒店。
中年男人的口臭和油腻的味道在墨瑶的鼻尖徘徊，她却依然笑意盈盈地在和他对话。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站在电梯间等电梯。
“瑶瑶，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正在顾城安信誓旦旦地在墨瑶的耳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誓言的时候，电梯打开了。
在看到电梯里出来的人的时候，墨瑶不由地在心里感慨，这个世界真小。
这已经是她两天里第三次见到宋南城了。
此时，宋南城正和墨千霜还有几个男人一起站在电梯里，他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墨瑶。
可他身边的那些损友有几个不知道墨瑶此人的？
离他最近的男人轻轻地推了推宋南城的胳膊，“你前妻。”
男人淡淡地抬起眼看过去——
深邃幽寒的墨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的怒意，他的目光如刀，锐利地割过墨瑶的脸。
她沉下头去。
顾城安自然知道墨瑶和宋南城之前的关系，他十分狗腿地冲着宋南城笑，“宋先生，您不介意我捡您不要的破鞋吧？”
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男人的目光冷冷地沉铸在顾城安搭在墨瑶肩膀上的肥手上，“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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