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已经送回厢房内歇息了。”沈恩道。
他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沈恩看了裴屿一眼,目光望向外面,“容……”沈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称容雁为姑娘,还是夫人了,憋了半天,说不出下文。
“她还在外面?”
沈恩点点头,并以一脸保重的沉重表情望向裴屿。
“我去和她说。”言毕,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外面走去。
沈恩大叹:“啊…我家将军终于开窍了。”
……
容雁已经在外面踌躇很久了,她想问裴屿,那些和说的卫娴的话,到底是是什么意思,但又怕她自己想的太多。
眸子里倒出一片身影。
裴屿瘦长的身躯像一座大山一样,朝她慢慢走来。
容雁一瞬间竟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脚步,静静的等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容雁一脸平静,内心却早已是翻江倒海,“今天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裴屿声音淡淡,像是真的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一样,但容雁总觉得,他知道,是故意反问她的。
容雁咳嗽了几声,缓解内心的躁动,“就是你和公主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裴屿低头看她,“你希望什么意思?”
容雁:“!”
这叫她怎么回答……
裴屿变坏了!
再也是那个冷冷酷酷但却单纯的少年了!
居然会拿她寻开心了!
“容雁,我等了你四年。”裴屿的声音过于平静。
容雁身子一僵。
“这些年,我参加过数百场战役,经历无数次死亡,你一句站起来,我惦记了四年……”
她呼吸微微一沉,话语堵在了喉间,无法回答。
“我裴屿,不信神佛,只信容雁。”
“你…”
“就是我的信仰。”
“唯一的信仰。”
裴屿那一双年轻的眼睛却充斥着坚定,像是不可摧毁的高山,难以化解的终年积雪,这是他对于容雁的执念。
从他再次见到容雁的那一刻起。
他就再也没想过要和她分开。
“容雁,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招惹我,不应该救我。”
“但你偏偏招惹了我,偏偏救了我,偏偏在我绝望无助的时候抱住我。”
“所以……”
“别离开我了。”
“可以吗?”
年少成名的将军,经历过血战厮杀,身披戎装,一心护国,在这一刻却柔软的不像话,最坚毅的外表,最赤忱温柔的心。
他的眼神过于认真,像是高山之上的一捧雪子融化,缓缓流淌入心的温柔。
容雁以为自己会拒绝的。
但那一刻温暖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
不抵触。
甚至心悸。
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想笑。
由衷的笑。
像是初晨迎来的一道光;
像是夏夜里飞舞的萤火;
像是拥入怀中的南风。
将世间美好融化于心。
从她向裴屿迈出第一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了,这一辈要与他捆绑在一起。
“好啊。”她笑得坦诚,眼神溢着温柔的光。
夏夜。
从南方而来的风。
他将她拥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