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之际,松开了手,掌心里还残留他冰凉的余温。
纤细长睫在眼睑之下倒了一层薄薄阴翳,轻颤,说不出的情绪。
隆兴帝携太后入了主位。
太后道:“今日虽为哀家寿诞,但不必拘谨,大家都入座吧。”
众人恭顺:“是。”
“对了,”隆兴帝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谁是容雁?”
被点名的容雁心头蓦然一跳,她连忙站立而起,作揖礼,“臣女容雁。”
隆兴帝眸光略长,轻微打量了一番,模样虽吓人,但遮不住那一双乌黑慧眼,他唇微弯了一弧度,“不用紧张,朕不过听颜海铭说,这梅林庆寿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话语一落,众人皆是哗然之声。
没人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女子,竟然有如此能力。
毕竟这是文武百官探讨了一天一夜都没想出来的问题。
最后还是有人刻意引导官家,将这烫手山芋交给礼部与户部,转嫁灾祸。
谁知他们办妥了,而且办得不错。
但无人能想到这后面的智囊却是一位女子,而且还是一位尚未及笄的女子。
容雁垂眸恭目:“是。”
隆兴帝长笑一声,感叹一句后生可畏之后,“容雁今日你有功劳,这样吧,我给你十只箭,你只要其中一箭射中靶心,那么朕便给你一个承诺。”
帝王的承诺意味这什么?取之不尽的富贵?一路平坦的仕途?无忧无虑的一生?
所有人都震了。
谁能想到陛下会如此奖赏。
太后凤眉微凝,“皇帝,这是否有些不妥?”
隆兴帝雅笑,“今日高兴,那么朕就尽这个兴,容雁你敢不敢?”
那一双眸子颇具窥视之意,凝着容雁。
容雁知道,隆兴帝在赌,赌她会不会射箭。
但他并不知道,容雁在现代的时候,是骑射俱乐部的尊贵svip。
骑射在现代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富人游戏而已。
但偏偏容雁天赋极高,虽是业余,已经达到国家级的水平。
这送上门的珍馐岂有不食之理?
容雁:“臣女谨遵皇上谕旨。”
那就是敢咯?
隆兴帝快意大笑,“那好,给她取弓箭。”
“是,”一名阉人应道,又为容雁递过一把上好的弓箭,“容姑娘,请吧。”
容雁接过这大弓,很沉很重,显然是成年男人专用的猎弓,而容雁拿着时都有些吃力,更别说拉弦得有多费劲。
果然这帝王的奖赏可是不好讨的。
她眸子微微眯,举起了长弓,指骨间扣着箭翎尾部,缓缓拉动箭弦。
半响,这箭弦连三分之一都没拉满。
原因无它,她手太短了,根本就不可能拉满。
“噗——”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别不自量力,就这个娇娇样,别说拉弦了,怕是落子个都费力吧。”
“我就说嘛,女人能成什么事?装模作样给谁看。”
“本以为多厉害连箭弦都拉不动,得了,女人怎么可能会我们男人玩的东西,她们也只配刺刺绣了,绣绣花了。”
“……”
身边讥嘲不断。
她两耳不闻,额心隐隐约约的汗,眼眸的视线聚集一个红心点。
吃力,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