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立看着远处的少女,脸皮儿薄,泛着一丝莫名的殷红,怎么回事,这丑八怪竟然还有一点好看?
他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不行,他得转移注意力。
目光四处晃动,在人群里找到了裴屿,像是抓紧了救命稻草,立即奔赴而去。
吴翔雨:“?”
江薄云蹙眉。
“裴屿!”陈羽立这大嗓门,一下子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大摇大摆的走到裴屿跟前,姿态极其嚣张,“比比?”
裴屿清透的眼仁敛了周身的寒,言简意赅:“滚。”
陈羽立,“怎么,你一个裴将军的儿子,连和别人比骑马的勇气都没有?”
“还是说,你们裴家都是懦夫。”陈羽立轻蔑地笑,眸子里挑衅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他的心脏。
整个大魏的人都知道,裴屿三岁时曾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是个坡子,平时走路很难看出来,但注定这一辈子都骑不了马。
陈羽立却用了激将法,显而易见的激将法,傻子都知道的激将法!
容雁心紧了几个度。
裴屿。
千万不要答应啊……
但那傻子哑笑,沉道,“好。”
他的目光如同摄取了月光的清寒,坚毅如磐石,不可移。
陈羽立一愣,本只想折辱他一翻,谁知他真的答应了。
容雁那一刻心彻底的窒了。
裴屿他该如何……
陈羽立笑了,“裴屿,你这是在自取其辱。”
裴屿漠视他,一步一步走向了马厮,将他的马牵了出来。
陈羽立嗤了一声后,骂了一句装模作样,召唤身旁的小厮将他的马取了出来。
两人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陈羽立道,“这样吧,我们比马球,谁先投进三个球,谁就赢,怎么样?”
“嗯。”
要说方才季萱和容雁是一场和平的友谊赛,那么裴屿和陈羽立则是一场暗潮汹涌的家族竞技。
裴屿,不能输。
他输不起。
陈羽立轻松上马,挑衅的看了裴屿一样。
裴屿握着缰绳,他踏着马镫,试图唤醒他那早就木讷麻木的脚腕。
加油……
不能输。
屈着指骨攥紧了几分,节骨泛白。
他一使劲,谁知马儿似受了惊吓,顿然扬起了前蹄,发出嘶鸣之声。
马的力道极大,将幼小的裴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貂裘沾满了肮脏的泥土,脸都脏了。
脚在发麻。
因为使不上力道,强行用力,导致腿在发抖。
一阵嘲笑之声从人群里发出,那一张张脸,像是在嘲讽他不自量力一般
陈羽立勾唇,随即翻了他一道白眼,真是个蠢货!
“你们看,他的腿都再抖,哈哈……”
“不会是被吓尿了吧?”
“裴将军的儿子都是软脚虾,难怪也打不了胜仗。”
年幼的裴屿漠视这群人的讥嘲声音,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马被吓得乱跑,他便拖着摔的已经痛不欲生的腿,一瘸一拐的追上去,样子多么滑稽!
眼看都要要追上了,可旁人却故意吓走马,让他像狗一样的追,无情的嘲笑着。
苍白的脸已经冒着红,鼻尖结了一颗颗的汗珠。
被人故意玩耍,他也拼死的追着马,固执的可怕。
够了……
够了裴屿。
不要再追了。
容雁闭目,甚至不敢看。
心了泛着苦楚,无比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