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当然见了啊,见了官家后,就去见了太后。”
骆诚紧张起来,“她有没有刁难你?”
李娇娘摇摇头,“没有,我是谁?我怎会吃亏?哈哈哈哈,我还将她怼得哑口无言,她气得将我赶走了。”
李娇娘便将见到韦太后时说的话,对骆诚说了。
骆诚莞尔一笑,捏捏她的鼻子,“调皮。”
他松了口气,还担心李娇娘会吃亏,看来,他想多了。
不过又一想,韦太后不知李娇娘是成阳公主的儿媳,就为难不了她。
他决定,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来。
用虚伪狡诈换来荣华富贵,他宁可不要。
……
静园,是衡阳夫人设在临安城中的一处别院。
靠近西湖,建在一处土坡上,比周围平民的宅子略高些。
宅子四周,没有钢筋水泥高楼的遮挡,站在不到三丈高的二楼小阁上,可望见不远处的西湖美景。
衡阳夫人,此时就站在宅中后花园的小阁二楼,望着西湖景色出神。
推窗远眺,西湖的景色尽收眼底,北风习习吹来,冻得人脸色发僵。
侍女英娘忙说道,“夫人,关上吧,国公爷说冷。”
衡阳公半躺在一张靠椅上,目光一瞬不瞬看着衡阳夫人。
嘴角歪斜,表情怪异。
衡阳夫人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关上吧。”
英娘将窗子关了。
“你去看看国公爷的药煎好了没有,好了就端来。”衡阳夫人说道。
“是,夫人。”英娘走下楼去了。
阁楼上,只有衡阳公和衡阳夫人。
衡阳夫人走到衡阳公的面前坐下来,叹着气道,“你快要好起来,你一直这样可怎么好?”
衡阳公看着她,只眨了眨眼,表情依旧不变。
不仅如此,全身的肌肉,也僵硬着动不了。
衡阳夫人又说道,“你别担心,我已经寻到了一位名医,他说能治好娇娇的病。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衡阳夫人握着衡阳公的手,温柔笑道。
衡阳公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些,眼睛狠狠眨了眨。
“我没有骗你,真的。”衡阳夫人说道,“我们的女儿马上会醒来。”
……
走下小阁,衡阳夫人回到后宅正房。
宅子里面积颇大,可宅内所住的人不并不多。
只有她和两个侍女,以及一个守门的老仆,一个做饭的嬷嬷,再便是一个中风后不能言语不能行动的衡阳公。
衡阳公多年前便是这样了,以至于,有些人认为衡阳公已经过逝了。
为了每年从皇家正常拿到俸禄,衡阳夫人不得不在每年的年底,带着不能行动不能言语的衡阳公从城郊来到城中,请内务司官员和太医前来看看,确认他活着。
她好照常拿到一年八千贯的俸禄。
一年八千贯,按着古今货币来折算,价值好几百万。
能在临安购买两座二进门的宅子。
宅中人少,显得诡异的安静。
衡阳夫人双目无神,望向大门处。
侍女英娘走来说道,“夫人,药煎好了,要送去给国公爷喝吗?”
“你去喂吧,我今天就不去了。”衡阳夫人摆摆手,伸手揉起了额头。
英娘微微一怔,应了声“是”,离开了。
以往给衡阳公喂药,一直是衡阳夫人。
今天的衡阳夫人脸色不好,大约累着了吧。
英娘如是想着。
丈夫中风病倒,女儿也是如此,家中又没有其他人相助。
换作其他女人,要么改嫁跑了,要么被折磨疯了。
也亏得衡阳夫人坚强,撑了十年。
英娘喂好药,回到正堂来,衡阳夫人仍在呆坐着。
英娘走过去,说道,“夫人,国公爷吃了药,睡下了。”
“嗯。”衡阳夫人淡淡应了一声。
英娘往她脸上看去,问道,“夫人可有心事?”
衡阳夫人眯了下眼,说道,“那个李娇娘,脾气着实古怪,居然拒绝了我。”她冷笑一声,“居然还有不看中权贵的?这临安城中,多少人家想和我结亲,想做我的养子养女,她居然瞧不上我?”
衡阳夫人是生气的,也是惊讶的。
英娘也说道,“这个李娘子,可着实的清高,也不知是故意的,假装清高,还是不实抬举。连官家见了夫人,也得尊敬得喊一声婶母,她居然敢拒绝?”
衡阳夫人说道,“不行,我一定要让她做我的女儿!只有她,才能让国公爷清醒过来!”
英娘说道,“可是她拒绝了,夫人,还有什么法子,让她爽快地答应?”
衡阳夫人眯着眼,“韦太后那里,不喜欢普安郡王,而她是普安郡王的养母,等着吧,韦太后一定会刁难她的,到时候,我们再伸手相助。这件事,你先记着。”
英娘笑道,“这个法子好。”
……
晚上还有宫宴。
这可是一年一度最大的宫宴。
临安城三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家眷,全都进宫赴宴。
不仅如此,散居在外地的,有爵位的,或是三品以上的地方官,也都要进宫赴宴。
一方面是述职,一方面是皇帝发赏赐。
到晌午后,临安城大街小巷的守卫兵们,渐渐的多了起来,全城戒备中。
通行的车辆,一律都得出示通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