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赵琮表现不好,这太子之位,就会失之交臂。
“我晓得了,多谢三表哥提醒。”李娇娘朝陆游道谢说道。
事发突然,李娇娘没在陆府做过多的停留,带着胡安匆匆离开。
曾娘子派了马车相送。
陆游担心唐氏,待李娇娘离开后,他马上又回到唐氏的卧房。
唐氏正在咳嗽着,似乎还生着气,急躁地说着什么。
丫头春杏扶着唐氏,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娘,又哪儿不舒服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陆游走上前,忙问道。
李娇娘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只给唐氏扎了几针,服了她的秘方药丸,唐氏的咳嗽就好多了。
他还大松了口气呢,可这才转眼工夫,怎么又咳嗽起来了?
春杏说道,“三少爷别着急,夫人是喝水喝得呛着了。”
“原来是呛水了。”陆游松了口气,他就说嘛,李娇娘出手医治了,病情怎会加重?
“下回不准叫李娇娘给我看病!我宁可病死,也不要她看!”唐氏不咳时,大声怒道。
陆游皱起了眉头,“娘,这又是因为什么?怎么又跟她怄气了?她也没说什么呀?她的医术这么好,为什么不让她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母亲厌恶着李娇娘?
“为什么?咳咳——”唐氏猛地咳了两声,“明知我病着了,她提着两个豹子腿来做什么?我现今病着又不能吃肉,她是不是成心气着我的?”
撑着将话说完,唐氏又是一顿长咳。
际游心中心疼,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走上前拍着唐氏的后背,安慰着说道,“娘,你多想了,那是送给老太太的。”
“呵,我病着了,她就不送点东西来看看我?居然空手而来?”唐氏更加生气了。
陆游,“……”没法交流了,“娘,她不是送了上好的润肺药吗?听说,她研发的药丸,一般不会轻易给人的,给再多的诊金,她也不卖。”
“你……你怎么帮她说话?你……”唐氏推开陆游,“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昨天,小儿子帮着赵士程说话,今天帮着李娇娘说话,唐氏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娘!”陆游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你好生休息着吧,我去看看煎的药去。”
官家悄悄来了越州城,他也得准备起来,可家里这事……
陆游好一阵头疼。
……
如意客栈,在越州城的众多客栈中,属中等偏上的档次。
客栈的房间不多,但每间都布置得雅致,而且紧靠茶馆和曲艺坊,隔着一条街的地方,还有越州知府衙门,所以,这家客栈的生意,并不算差。
时常住满过路的客人。
这几天气温骤降出行的人不多,客栈的二十二个房间,只住了不到三成的人。
大半都空着。
掌柜和小二,都拢着火炉烤火闲聊时,来了三个说着临安官话的商人。
这三人,一人骑着彪壮的高头大马。
另外两人,则坐着一辆普通但宽大的马车。
三人要了两间上房,还要的是二楼最尽头的两间上房。
住下后,他们便给了大块的银锭,定着最贵的菜肴。
可这是客栈,菜肴哪里比得了专门卖酒水酒肉的酒馆?
吃了两顿饭,这三人便对客栈的厨子不满意了。
虽然如此,却也不见他们搬走,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青衣男子,问着掌柜,哪里有口味上层的酒馆。
客栈的掌柜,便说了几家地址。
青衣男子让掌柜将地址写下来,揣进怀里,上楼去了。
今天一早,这三人又出门去了。
掌柜的和伙计,都拢着袖子烤着火,说着这三人的来历。
“以我看人多年的经验,这三人,不像是商人。”中年掌柜眯着眼,捏着胡子尖说道。
帐房先生停了扒拉算盘,朝掌柜这里看来,说道,“是呢,我也这么认为,哪有这么大手大脚花钱的商人?倒是临安城来的员外,前来游玩的。”
“可这大冷天的,有什么好玩的?”掌柜的想不明白。
小伙计笑嘻嘻道,“我悄悄跟着去看看?”
掌柜的伸手拍了下他的头,“你找死啊,管他们来干什么的,给的房钱一文不差就成!”
小伙计吐了下舌,头,“是!不敢了。”
这三人中,有个年纪最大的人,不光给了房钱,还叫身边一个随从给打赏钱,小伙计可不想得罪这三人。
这是有钱的金主啊!
马车离开如意客栈,在街上缓步而行,最后,在一家叫诚信医馆的对面,停了下来。
赶车的是个中等个子青衣男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看他双目炯炯有神,像是个会武的人。
他将马车停好后,回头朝马车里说道,“主人,到地方了。”
那个年纪最小的男人,挑着帘子看外面,“原来是这家啊,那客栈掌柜说这里的酒水好,不知是真是假。”
“进去尝尝不就知道了?”马车里,那个年长的男子说道。
这人五十岁左右,身形瘦削,刀削鼻,双目明锐,半旧的貂皮大氅挂在他身上,显得宽大得不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