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陡然了悟,轻斥,“傻瓜,既是不愿,又何必如此?”
如情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道:“已经选了个良辰吉日,后天诸事皆宜,就给品荷开了脸,把她安排在燕月馆,王爷觉得可好?”
李骁盯着她半晌,皱眉,“明明心里不痛快,又何必非要故作贤惠?难道外人的评价真有那么重要?”
“众口烁金,三人成虎。我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被外人讥笑为惧内。”她盯着他,“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给王爷纳妾。至于王爷是否过去,就要看王爷自己了。”
“那你呢?”
“呃?”
李骁盯着她,“我若去了其他女人屋里,你会怎样?”
如情转身,盯着窗外开得艳丽的海棠出神。
她也不知道给李骁纳妾是对还是错,但她已经后悔了。
可惜,纳妾的话已说出口,连太妃也知道了,如何还能再收回来?
身子被人掰了过来,对上男人深沉的眸子。陡地吸了鼻子,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处冒了出来。
李骁震惊,但更多的还是胸口怒气翻腾,“好端端的,干嘛哭了?”
如情吸了吸鼻子,“我,我后悔了,怎么办?”
“后悔什么?”
她胡乱拭了脸上的泪珠儿,忿忿地道:“我自己的男人,凭什么给别的女人,才不要给你纳妾。可不可以后悔?”
李骁无耐摇头,重重地刮她的鼻子,哼道:“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点?”
如情闷闷地道,“怎么?王爷也想着左拥右抱?”
李骁嗯哼了两声,傲然道:“但凡男人,没人不想左拥右抱……不过,你若是不高兴,我也只能忍了。”然后等着接下来小妻子的欣喜若狂及感动。
可惜等了半晌,小妻子仍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不由黑了半边脸,嗡声嗡气地道:“怎么?爷我自愿洁身自好,还无法感动娘子分毫?”
如情抿着唇,轻轻跺脚,“王爷对我一片真心,人家当然感动啦。可纳妾的风声都已传出去,这可要我如何收拾烂摊子?”如情忽然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李骁盯了她半晌,忽然道:“其实你只是想考验我,是吧?”
如情下意识点头,忽然又连忙摇头,见男人的眉毛陡然竖了起来,连忙捂着双唇,可怜兮兮地道:“我错了。”希望他能瞧到她认罪态度极好的份上不予计较。
李骁横眉竖目地瞪着她,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但小妻子一副极力认错并且很忤悔的模样,也无法真的生她的气。只转过身去,一屁股坐到炕上,黑着脸,不再理会她。
如情呆了一会,又期期艾艾地上前,偎在他身边,轻轻捏他的两边肩膀,细声细气地道:“别生气了吧,下回再也不敢了。”就算真要考验他,也不能用这种笨方子烂法子的。
李骁瞥她一眼,重重哼一声,吼道:“你这个笨蛋。”
如情点头如鸡吃变,“王爷骂得很对,我真是笨蛋。”天大的笨蛋。居然被品荷给气得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不止笨,还没脑子。”
“对对,我真是没脑子。”如情觉得自己真是太能屈能伸了。
“不但没脑子,还特别的蠢。”
“……这个,笨和蠢有差别吗?”男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有陡然上升的架式,如情连忙捂着唇,连声道:“王爷骂得极是,妾身不但笨,还蠢。”好吧,就算看客们说她能屈能伸也好,抑或是没现代女人的尊严也罢,总之,目前最要紧的是让眼前这头狮子降降火气,让她学小狗叫她都愿意。
小妻子一副诚肯认错的良好态度,更让李骁有力无处使,有气无处发。他的小妻子不止巧言令色,还能屈能伸,并且惯会讨好卖乖,甚至十八搬武艺都齐上了阵。
如情见他怒气稍雯,再接再厉拉长了声音,轻声道:“王爷就别生气了嘛,人家最怕王爷生气了。”她的小心肝快承受不住了。
明知这丫头说谎不打草稿,但李骁仍是心头比较受用,没好气地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吗?”
如情狠狠点头,“当然啦,夫为妻纲嘛,王爷可是妾身下半辈子的依靠,王爷一旦生了气,我这心可就没着落了。”然后拿着李骁的手放在胸口处,笑得那个讨好,“王爷摸摸嘛,看是不是跳得特别快?”
李骁把手放到她胸口处,小妻子柔软的胸部让他沉静的双眼渐渐浮现些许的不干净的思想,忽然,他发现有一双柔荑正抓着他的手往那处柔软摸去,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瞅着如情柔媚的眼色,嗤笑一声:“娘子这是在做甚?”
他原以为以如情的性子会害羞,或是俏脸儿通红,谁知她居然一本正经地道:“王爷没瞧到么?人家正在给王爷消气嘛。”
李骁喷笑,“挺特别的消气方式。”大掌毫不犹豫地摸上令他血脉喷张的隆起之处,尽情地揉捏着,可隔着厚厚的衣衬,总觉不过瘾,干脆索性解开她前襟的扣子,伸进淡粉色绣莲耦蚕丝兜衣里,摸着那枚怯生生的小白兔。
如情也不反抗,干脆坐到他腿上,偎在他怀中,仰起粉白的一张脸,“是呀,这可是妾身情急之下才想出来的。王爷可还喜欢?”
李骁故作沉吟,“喜欢,娘子今儿个可真开了窍。”然后低头攫住她的小嘴儿,逐一深吻。如情搂着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吻他……
……
收受了如情“贿赂”的李骁,在傍晚时分清神气爽地从卧室里出来,来到隆仙居的正厅,让下人把被关在柴房里的品荷带到跟前,闲闲地发问:“你可知罪?”
品荷被关进柴房已有大半天,柴房里没有恭桶,手脚被捆,嘴巴被堵的情况下,活生生给憋出一身的屎尿来,虽然在见李骁之前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头发凌乱,神色狼狈,神色萎顿,已不必用言语形容。见今日要见她的是李骁本人,又惊又喜,但很快又恐惶起来,她是如此的狼狈,居然让李骁瞧到,这要她如何自处?
品荷的脑海飞快地运转着,摸不靖李骁召见她的用意,但她也知道,她未来的荣华富贵,就在这一刻了。
“王爷,求王爷给奴婢作主呀。”品荷又跪又爬地来到李骁跟前,顺便在爬的时候,不动声色又飞快地扯掉胸前交领处的扣子,露出一半锁骨及胸前雪白的肌肤,捉着李骁的裤管,哭得泪眼汪汪,“王爷,王妃打发奴婢,奴婢老子娘都还在方府,若被王妃打发掉,那奴婢父母的颜面可真丢尽了呀。王爷,奴婢求您开开恩,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千万不要打发奴婢呀,只要王爷同意留下奴婢,奴婢做牛做马侍候您。”
李骁冷眼盯着她,以这个角度望去,当然没有错过她胸前的散开的领襟处那诱人的地方,这丫头看着身子瘦,但有个地区却异常丰满,但凡是男人哪有不爱的。
不过……李骁摸着下巴,盯着品荷衣领下方某个地方,在脑海里评估着,如情的肯定没她这么大,但却比她的还要白,如同雪白的上了汁液的白馒头,嚼着自股淡淡的香甜味。
这丫头除了胸部比如情大之外……李骁的目光又移到品荷的脸上,只见品荷两边脸上犹带着泪痕,忽然一脸嫌恶,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这种哭法,还把泪水沾在脸上,看着真够恶心的。而他的如情可从来没有哭成这样过。她大概也知道泪水淌在脸上要真的很难看,所以就算真要滴眼泪,都是早早抹去了的,看着自有股梨花带泪的娇弱怯怜之感,哪像眼前这丫头,就一个难看。丝毫没有我见犹怜之感。
紧接着,又瞧了这丫头的姿色,更是嫌恶至极,这丫头虽然姿色确实不错,但哪有他的如情那种白里透红的娇嫩感?鼻子上还有黑乎乎的小黑点,看着真倒胃口,尤其头发凌乱,乱糟糟的不说,发尾还带焦黄色的分叉,哪有他的如情那种自然色泽的乌黑与柔亮顺直?
品荷自然知道李骁在打量自己,心里又陡然升起了希望,冲李骁挤了挤眉眼,楚楚可怜地道:“王爷,您一定要替奴婢作主呀。”
忽然有股反胃的酸意直涌喉间,李骁连忙灌了口茶水,可惜喝得急了又给呛着了,想咳嗽又觉太失王爷威严,只能拼命强忍着,直忍得满面通红。
而李骁这副模样在品荷眼里却成了受她吸引的征兆,越发放柔了声音,“王爷,求您了……”
总算压下喉间火辣辣的呛意,李骁清咳一声,坐正身子,正色道:“王妃贤惠,准备给本王纳妾。而你,听说对王府妾室很有兴趣,是也不是?”
品荷咬着唇,自从如情向她提及可以给李骁做妾时,她的心便一直不能平静了。但又怕这是如情诓她,所以一直忐忑着。如今见李骁主动提及,心里更是颤抖得厉害,她结巴道:“王爷英俊威武,气宇轩昂,实乃世间少有。自从见着王爷的第一眼起,奴婢就深受王爷吸引,并发下毒誓,只要能永通侍候到王爷身边,每日里能瞧到王爷,奴婢就心满意足了。”李骁目光炯炯,她被盯得不好意思来,低下头去,害羞道:“能侍候在王爷身边,已是奴婢天大的福份。奴婢不敢奢求姨娘的名份。”
李骁盯了她半晌,嘴角勾起一抹讽笑,“也好,既然你有如此心意,本王可也不能辜负了,更不能辜负王妃对你的看重。其实,依你的姿色和区区奴才的身份,给本王做通房都属勉强,何况做妾?不过瞧在你是王妃陪嫁的份上,本王就抬举你,给你姨娘名份吧。”
品荷心中狂喜,她着实没料到,给李骁做妾居然是如此的顺利。
“能侍候在王爷身边,奴婢死而无憾矣。王爷能看得起奴婢,给奴婢这么天大的颜面,实是奴婢三生有幸,王爷大恩,奴婢没齿难忘。”说着重重磕下头去,语气哽咽。
李骁语气冷淡,“你该感谢的应该是王妃。若不是王妃抬举你,本王也懒得瞧你一眼。”
品荷连连点头,眼含喜悦感激的泪水,“王妃对奴婢的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李骁唇边扬起一抹笑意,“虽然抬你做了姨娘,不过身为姨娘的规矩,你可都清楚了?”
品荷呆了呆,做姨娘还需要什么规矩?不就是侍候好王爷么?
李骁冷下脸来,“论姿色,你实在不及玉姨娘香姨娘,论出身,你也是卑贱之极。能抬你做姨娘,已是你天大的福份。趟若他日本王厌了你,不去你屋子里,你可会怪本王薄待你而嫉恨于王妃?”
品荷心中一惊,连忙道:“能侍候在王爷身边已是奴婢莫大的荣幸。如何还能怪罪王爷,妒恨王妃呢?”
李骁点头,“很好,记住今日所说的话。你只是本王的妾室,若日后犯下妾室的记讳,可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顿了下,又道:“日后多与其他姨娘处着,多学学她们的规矩。明白吗?”
品荷点头,又说了一箩筐的感恩戴德的好话。
李骁挥手,“行了,本王还有事,你先下去吧。”然后对一旁侍立的袁福来家的吩咐,“荷姨娘带下去,赐住弯月阁罢。你再去差些下人过去服侍。”
袁福来家的恭身领命,对品荷道:“荷姨娘,请随奴婢来!”
品荷依依不舍地望着李骁,娇声道:“王爷……奴婢只想侍候在您跟前……王爷今晚可否……”
李骁沉下脸,喝道:“放肆。这些话岂是你区区姨娘身份该说的?本王想去谁的屋子就去谁的屋子,还轮得你来过问?”
品荷惶然,连忙口称不敢,李骁喝道:“滚出去。待学好了规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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