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爷这人便是如此,该说的,他还是要说,若是赔礼,方少爷也是恭恭敬敬地向知县夫人赔罪。
知县夫人脸色微霁。
“表妹,你知道的,你的这个外甥性子一向就是如此,不大会说话,惹了你生气,你也别跟他一番见识了。”方夫人伸手搀着知县夫人,将人往里带。
知县夫人顺势下坡,摆着脸儿跟着进了屋子。
享受着南下镇最高贵的知县夫人的光环。
冯知县让着马车驶到了七里弄胡同,马车停住了。
外头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大人,七里弄胡同到了,可是马车进不去了,弄堂有些小。”
冯知县撩起帘子,看着外头的小弄堂,“这里便是七里弄胡同了?”
“是的,大人。”夫人帮着冯知县撩着帘子,扶着冯知县下了马车。
七里弄胡同,冯知县也好是头一回来,不过南下镇的胡同大多都是这样子的,幽深安静,到了申时才会有动静。
“你就架着马车,在这里等我吧,第三间宅子就是靠着这里的。”冯知县数了数宅子,就是站在胡同口,都能看得到。
冯知县叩了叩院门,不多一会儿,就有一个老婆子来开门。
“你就是那贵人吧?我是被人拜托帮忙开门,并且伺候着的,既然你来了,这钥匙就给你了。”那婆子不等冯知县说半句话,就往冯知县怀里塞了一把钥匙。
麻利地出了门,顺道将院门给带上了。
“贵人,你的厚礼就是在屋子里——”那婆子带上门前,还高声冲着院子里说了一句话。
冯知县心有退意,早知道应该多带些人过来的,只是想到杨将军定然不敢害朝廷命官,所以才有肆无恐地过来了。
冯知县推开虚掩着的院门,扑面的暖气,空气中还夹杂了一丝诱惑人的香气。
“大人——”
“喜儿——你怎么在这儿?”冯知县难以置信地望着只笼着一层薄纱的喜儿。
“大人,是你吗?”喜儿伸手欲要触摸冯知县的脸庞,嘟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冯知县。
冯知县久旱逢甘露,又哪禁得住这种诱惑,咽了一口口水,勉强克制住自己,哑着嗓子道:“喜儿,你还不曾告诉我,你为何会在这儿?
这跟杨将军有何关系?”
喜儿抱着身子,冷得一哆嗦,“大人,喜儿好冷——”
冯知县向来就是爱花惜花的人,闻言,赶紧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包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喜儿。
这手就挪不开了。
**,女的有心,男的有意。不一会儿就滚到了床上去了。
车夫等了半会儿,还等不到人出来,无奈之下,只等将车交给一个路人开着,严明了这是知县的车架,上头还有县衙的标志,那路人诚惶诚恐地接过了缰绳。
车夫自然是已经听到了冯知县说的第三间屋子,见着院门只是虚掩着的,就轻轻地推了进去。
才刚刚到了院子里,就听到了男女动情的呻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赶紧退出院子,上外头待着去。能做冯知县的车夫七八年,他这个车夫一向坚持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白日宣yin。
冯知县的胆子愈发大了。
酣战了一回合。
冯知县意犹未尽地摸着喜儿的娇躯,“可有弄疼你了?”
喜儿娇羞地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道,“我没事儿,大人,呲——”
“傻丫头,你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了?你如何会在这儿?”冯知县这才想起了正事儿,“你认得杨将军?是杨将军让你在这儿的?”
喜儿愣了神,“杨将军?谁是杨将军?难不成就是前些日子娶亲的那个杨将军?”
冯知县也愣了,明明就是杨将军说的这个地儿,还说是厚礼相送。“那喜儿为何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夫人身边吗?”
“原本喜儿应该是跟着小姐的,可是自打有一回,小姐无意中跟夫人说了一句,说,说喜儿总是在说大人如何英明能干,是个好官。
小姐也并不曾想如此多,因为喜儿就跟小姐想得一样,觉得大人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官员。
不想夫人却是记住了喜儿,寻了个由头,说是喜欢喜儿的厨艺,就将喜儿调到了夫人的跟前伺候着。喜儿在夫人的院子里,也见过了大人几回,只是好景不长,才半个月有余,夫人就将我娘唤了来,说是放了我的卖身契,给我一条好的出路。
所以我就在这儿了,我,我听见大人的声音,夫人说的不是大人就是我的好出路吗?怎大人说那啥子杨将军?
大人,喜儿可是大人的人了,喜儿就跟着大人了,大人若是不方便,喜儿就在这院子里好了,喜儿自己能生火烧饭的。”
冯知县若是还不明白这些歪歪绕绕,那就白做了那么多的知县了。
“傻丫头,你自然是跟着我回府,既然做了我的人了,哪用得着这般委屈地在外头,你如今可是良家子了!自然跟着大人我回府做姨娘去!”
冯知县嘴里哄着喜儿,心里盘算着杨立冬这是啥意思!
杨将军这厚礼虽说甚和他的心意,他肖想喜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喜儿是他闺女的贴身丫鬟,肖想不到。
杨将军新婚燕尔,端看今日就连杨夫人出诊,杨将军都放下公事陪着过来,看来这杨夫人是极有分量的。
就是这新任的杨夫人的儿子,杨将军都是亲自接送,包午饭。就是连一品楼的掌柜也识得这个杨将军,说是偶尔就会来点上一个招牌鸭。
冯知县迅速地回忆着着人打听来的消息,越想越凉。
原本还剩下的一点儿激情,早就凉透了。
“喜儿,你要跟我一道儿回府,还是一会儿后我派人来接你?”冯知县一个起身,不顾冻人,就去捡洒落在地上的衣衫。
“大人,喜儿不累,大人别将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担惊受怕了好几日了——”喜儿潮红的双颊还未褪去,惊恐的模样,惹得冯知县亲了一口,才招呼喜儿慢慢来。
喜儿哪敢慢慢来,慌得还穿错了,“呜呜——”
“傻丫头,我说了慢慢来,你就慢慢来吧,咱不差这么点儿时间。”冯知县看着心疼,也出声安抚道。
总算是穿戴整齐,上了马车,朝着县衙后院去了。
“夫人,老爷那着那贱婢过来了!”还没等冯知县进了院子,早早地就有婆子来通报了。
知县夫人早就坐着方家的马车,回了后院。只是左等右等等不着冯知县回来。
“哪个贱婢?”在知县夫人的眼里,贱婢多了去了,实在是不知道这婆子说的贱婢是谁。
“就是三小姐身旁的那个喜儿——”话才刚落,冯知县就已经踏进了屋了。
抬腿一脚就将那婆子踢翻,仍不解气,又踢了几脚。“刁奴,竟是连我的行踪都要跟着看着,来汇报!我看看往后谁敢!见着一个打死一个!这冯府,我倒是要看看谁做主的!”
婆子捂着胸口,不停地趴在地上磕头。
知县夫人也是头一回见着如此暴怒的冯知县,看着身旁的喜儿,正畏畏缩缩地站在冯知县的身后,就知道这事儿是这贱婢搞的鬼。
“贱婢,还不滚过来跪下!倒是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回事!”
冯知县冷哼一声,“在我面前摆谱?我劝你还是滚回你卫家去,我这冯府都快被你折腾倒了!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怎就如何想得出来,将这么个丫头送给杨将军去?
你是杨将军的娘吗!”
知县夫人颤抖着身子,没想到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枕边人,居然会说出这番话!
“放心,你回了卫府,我这头顶的乌纱帽也差不多被你搅和完了,我这仕途也是到头了!”冯知县越想越觉得后怕,“来人,准备马车,将夫人给我送到卫府去!即刻启程!”
知县夫人这才晓得怕了,“老爷,我可是为了冯府生了嫡子的,老爷,你不能赶我回娘家。我就是给杨将军送了一个丫鬟,替他娘分担分担活计,老爷——
都是这个贱婢,肯定是这个贱婢乱嚼舌根!”
“喜儿如今是杨将军转送给我的厚礼,你听听,厚礼!就是你在,也得好好供着了!
来人,都是死人不成?若是我的话不管用了,就全部给我滚了,明日全部发卖出去!官家!”冯知县一向不管后院的事儿,只要夜里到了哪个院儿,院里的那位伺候好了就成了。
今日,才知道自己的威严被受到了质疑!
“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官家恭敬地上前说道,一脑子的汗,这事儿给闹的。
“老爷,我可是给你生了嫡子的,老爷,我错了,你看在儿子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知县夫人苦苦地拉着冯知县的袖子,妆容早就花了一脸。
冯知县看着更加地厌恶。“若是嫡妻,还愁没嫡子?有只要赶紧将人弄走!”
知县夫人惨白着脸,被人使力拎出去,完全忘记了反抗。知县夫人如今使唤的都是后来买来的奴仆,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