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刚一下电梯,就看到租的房子右边显眼处挂着的一个崭新的银底黑字牌匾,上面写着:安雨嫣心理咨询室。
初雪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望着这方牌匾,心里竟是有些百感交集。
小月听到脚步声走出门,一看站在牌匾前的初雪,眨了眨惊恐的眼睫毛,惊呼一声,双手立即捂住嘴,半晌才说:“老板?你怎么这身打扮?”
初雪回头,淡淡地应着:“大惊小怪的!很难看吗?”
小月一拢耳边的短发,呲牙一笑:“哪有?就是一时不适应,其实蛮好看的,这身打扮很减龄,像个大学生!清新脱俗!”小月复又偷偷一笑:“老板!是不是有新情况了?”
初雪白了一眼小月:“去!”转身走进屋内,小月在后边跟着,邀功的声音:“老板!你看看,怎么样?”
初雪一边踱着步一边看,只觉眼前一亮。
一进门的客厅虽然小,却是被当做了前台,倒是正合适,之前小月的办公桌放在这里,后边是文件柜,原先的红木博古架和那古色古香的屏风并排放在客厅和卧室之间,把空间恰如其分地分割了开来。
主卧做成了会客厅,放着房东的浅棕色真皮沙发和茶几,加上各种绿植,显得宽敞温馨。次卧是自己的办公室,办公桌临窗摆放,其后是那红木书柜,原先那边办公室的沙发也放在这里。
初雪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月!还真有你的!五百元给你记账上了!”
“吔!谢谢老板!”
“对了,小月,我给办公室买了一些字画古玩当摆设,在车上,你下去拿一下!”
“好嘞!”小月接过车钥匙转身飞快地去了。
初雪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十分,嘴角微微一抿,往常续东下班后到家的时间一般都是六点四十左右,但是续东是个工作狂,干起事来很专注,要是赶上单位事情没干完,那回家的点儿可就说不准了,想到这里初雪不禁微微蹙眉,今天该不会白忙活了吧!
“老板!这些东西放哪儿?”小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陶罐瓷瓶放到博古架上,哦!给会客厅里也摆上两三个!字画挂到会客厅和办公室!”
为了赶在续东到来之前把一切都布置好,初雪搭手和小月一起忙了起来,很快就摆好了陶罐瓷瓶,但是挂字画是需要爬梯子砸钉子,显然是个体力活,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挂了一幅字,还害得初雪砸钉子的时候,把左手的食指砸出了个血泡。
就在初雪站在梯子上捂着手指喊疼、小月翻着眼低声咕哝着:“看!我说不行的,你非要急着今个自己挂!”这句话的时候!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续东低沉复又磁性的声音传了进来:“请问!安雨嫣在吗?”
初雪心里叹了一口气: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趟!算了!看来只好临场应变了!
小月应了声:“谁啊?请进!”松手放开扶着的梯子,转身就往外走:“这刚搬来就有生意上门?!”
初雪倒是也不急,拢了拢刚做好的头发,这才晃悠悠地下了梯子。
“你是……”小月打量了一眼续东。
“你好!我是来给安雨嫣送体检表的,她不在吗?”
小月张口“哦”了一声,正要应答,初雪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是续处长吗?”人已是绕过屏风地出现在续东面前。
续东一见安雨嫣这发型和这身衣服,神情不由得一紧,眸子里闪着惊异的光彩,上上下下地瞧着安雨嫣,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初雪得意的神情随着续东眸子中的惊异变浓而变浓,嘴角漾起一个浅浅胜利的微笑,挥动着手中的钉锤:“续处长,请坐!”转身一瞪眼:“小月,还不给客人倒茶!愣在那儿干什么!”
续东“呃……”了一声,连连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却是伸手一指初雪手中的钉锤:“安雨嫣,你这是……”
初雪这才看见手中的钉锤,微微一尴尬后旋即轻松自若:“哦!准备给墙上挂几幅字画,钉钉子的,刚钉上一幅,这不,一听您续处长大驾光临,激动得忘放下了!”
续东一听字画,顿时来了精神:“瞧你这话说的!楼上楼下的,都是邻居!谁的字画?我……能看看字画吗?”
初雪心知鱼儿咬勾了,面儿上却不声张:“续处长!这边请!”
续东当下一点头,跟着初雪走进会客室。
续东一进会客室,但见里边收拾的典雅温馨,心下一阵愉悦,只见安雨嫣指着刚挂在墙上的那幅字说:“就是这一幅字!”
小月这时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请喝水!”却是见续东没有应声,皱着眉专注地看着那幅字,小月只好提高了嗓门大声说:“请喝水!这个字很好看吗?看着像蝌蚪!”
初雪也是暗自奇怪,按说续东见到字画应该高兴啊!怎么反倒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莫不是我买的这幅字太不入流了,正想开口问问,续东接过茶水,笑了笑,似是有些自嘲地说:“这个的确是蝌蚪文!写得不太好,贻笑大方了!贻笑大方了!”
初雪微微一愣,说这‘贻笑大方’该是主人啊,怎么就变成他续东了,小月这时也是百般不解,向初雪投来疑惑的眼神。
这一瞬初雪似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翻了一眼小月:“你呀!不学无术!”“赶快走吧!刚才不是喊着要下班吗?”
小月表情一滞,面儿上只好呵呵,心里也在呵呵,我哪儿说要下班了?却是懒得多想,拿了包说了再见就逃离了这有点怪怪的场合。
初雪好像还没适应小月刚一走留下的真空,续东瞅着她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公文包,旁若无人地脱身上的大衣。
初雪一见这情形,不由得皱眉咬牙,想到原先这二百五一个星期在床上不折磨上她四五次决不罢休的情形,禁不住脸红起来,寻思着他该不是这么久没有和她那个才变得这么地色胆包天,手里却是攥紧了钉锤,心说:哼!我就是要你看着眼馋心热,偏是吃不到嘴里!遂又往后退了一步,故作惊慌地说:“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