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都城汴梁城。
“皇叔您对秦明两国的战事,有何看法?”宋国的大皇子赵鹤兴正在向恒王赵元佐讨教。
赵元佐身为兵神,对于战事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他平日最喜欢自己这个侄子,所以他毫无保留的给他讲解。
“皇侄觉得,此时与我大宋何干?”
赵鹤兴摇着小脑袋想了片刻,不自信的回答:“无干。”
“若是无干,那可有讨论的必要?你父皇也不回闲来无事问你这种无用的话题吧。”
“唉?皇叔怎么得知是父皇问小侄的?”
赵元佐轻笑一声,心道,若非你父皇将你难住了,就你这小机灵鬼还会来请教你皇叔?
“皇叔猜的呗,来来来,随本王进作战殿,本王给你好好讲解一下。”
“嗯,皇叔的作战殿真是神奇,这般精准的地图,世间都少有呢。”赵鹤兴很喜欢恒王的这个作战殿,因为这是恒王独有的一件用于作战的宫殿。
作战殿内的军事地图是恒王赵元佐派出大宋工部的文修们亲身行走大宋各地,精确丈量出来的。
“哈哈哈,那是当然,你皇叔的这个作战殿是世间唯一一间用于研究军事的宫殿,中原五国别无二家,一般人想进来本王还不让呢!”
赵元佐也得意地和侄子吹嘘自己。
来到作战殿,赵鹤兴还是感觉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神奇,难怪皇叔被称为兵神啊,确实厉害!
这作战殿中除了几个承重柱,只有一张十余丈大小的桌子,桌上摆放的正是一副精确无比的作战地图。
“这幅地图至少可以保证精确到周明韩三国的都城位置,再远一点的秦国,皇叔就有些无能为力了,只能画一幅大概的图。”
赵元佐笑呵呵的介绍着,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杰作很骄傲。
“这秦处北,明处西,韩处东,宋处南,周处中央的格局确实神奇啊,仿佛这就是天下大势!”赵鹤兴算然年岁不大,但是只晓得道理还是不少的,尤其是对这些玄奥的天人之理,更是精晓一二。
“皇侄最近是同哪位师傅学的这些东西,莫要再学这些这些玄之又玄的大道理了,有时间不如学学如何治理国家的好。”赵元佐对于这些阴阳五行之类的命理玄说是不信的,他只相信人定胜天这一个道理。
“可是父皇让我学的嘛,他说要想当好皇帝,就要什么都懂,这样才不会被那些臣子给骗到。”赵鹤兴一脸委屈的解释。
“罢了罢了,来吧,皇叔给你讲解这秦明之战吧,你听好了哦。”
“嗯!”
赵元佐想了想,指着地图上的明国开口道:“这明国前些年战败,被我宋国吞占了三座巨城之地,而当时的明皇朱墨也因此选择成为秦国的附属国,迎娶秦国公主为皇后,这才堪堪借着秦国保住了国家。”
“那如今两国开战,这明国岂不是背信弃义了?哪有附属国和主国打仗的道理?”赵鹤兴疑惑地问。
“皇侄,你记住,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些年随着韩国和周国的战火愈演愈烈,秦国也慢慢放弃了与韩国的仇怨,两国联手抵御周国的入侵。而因此秦国失去了可以开战的目标。”
“秦国为何不对周国开战?秦国为何一定要开战呢?和平不好吗?”
“秦国不对周国开战,是因为周国太强势了,即便秦韩两国联手也不保证可以击败周国,所以秦国是不敢对周国开战。
而秦国一定要发动战争的原因就是制度,他们那里平民收到的压迫很严重,而且平民几乎没有地位和尊严,生活得与奴隶无异,而在秦国想要摆脱平民身份,就要用军功换取,这就是秦国的军功制。
秦国用这种制度换来了国家内部短暂的平和,也换来了百姓源源不断的战争热情,可是这个制度终究是有巨大弊端的,那便是秦国需要不停地寻找周边国家开战,否则国家便会瘫痪!”
赵鹤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待赵元佐的下文。
“这秦国和明国宣战,是因为利益所趋,在利益的驱使下,秦国不得不挑一个软柿子,也就是最弱的明国去欺负。
可是秦国没想到,他此举相当于将明国这块被保护的肥肉彻底公开!
主国对附属国宣战,那我们这些邻国怎么会袖手旁观呢?再怎么说也不能看着肥肉被别人独吞了啊。”
“皇叔,为何明国是肥肉啊?”
“因为明国紧挨着百族蛮夷,而这些百族蛮夷可以训练成奴隶,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守护者,这些年明国靠着这个生意赚取了大量的利润。
也幸好明国内部不和,这个生意被分为两份,一部分在明皇手中,一部分在一个女人手中,明皇每年给秦国上交大量的利润换取和平与庇护,那个女人也识趣,知道给我国和周国些许利润,以换取和平。”
赵元佐断了一下,道:“可是利益这东西,不放在自己手里终究是不放心的,所以此次秦明交战,与我大宋有何关系,你可懂了?”
“懂了,皇叔的意思就是,像数年前一般,再次出兵明国,争取利益!”
“没错,就是这样,这次我大宋将一举摧毁整个明国!将奴隶的生意牢牢握在我大宋的手中。”赵元佐意气风发地宣言,仿佛已经得到了这一切。
“那为何现在还未出兵?皇叔不是应该早些赶去战场吗?”
“不,我们要等,等明国出现颓势,或者秦国承认战败,等到结果逐渐清楚的时候,等到两国底牌尽出以后,我们再出手!”
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赵鹤兴看着赵元佐双眼发光的诉说着自己的作战计划,好似已经将整个明国收入囊中一般,全然不顾及战争带来的影响,以及死伤无数的百姓。
然而这个屠夫一般的男人却是对自己知无不言,求无不应的好叔叔,赵鹤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然,父皇教导的没错,不要只从自己的角度去试图理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