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计划
听到养大的孩子这么说,韩家大哥心里欣慰极了,拍拍他的手:“好,好,我一定早点好起来。”
韩家大哥睡下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去大厅吃早饭,用完饭,韩秋带着妻儿就去了岳丈家拜见。
“宁家人可真是不错,这些年来但凡有好的都往咱们这里送。”喜丫笑着说:“对秋儿媳妇那是真看重。”
“咱们也没少给送去好的啊,上次宁家嫡母生病送的参也是好几百年的。”香儿在旁道:“咱们和宁家这样有来有往,彼此心里都舒畅,有事了还能帮衬着,哪像任家,只知道拿进,不知道拿出。”
“我已将这里的事飞鸽给了在路上的华儿,相信他到了家后就会有所决断。”吴印道。
“你们说,昨个晚上遥儿差影卫过来送消息,这事皇上有没有知道?”赵介突然问:“还有,那任家既然进了宫将这事说给皇上听,不管怎么样,皇上也该表个态吧?”
不仅赵介的这二个疑问,萧真一想到昨晚丈夫的猜测,再加上她想了想这些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从他们救出太后母子,想方设法的帮着皇帝坐上皇位,另一边,太后又防着他们,处处给他们设坎,不仅将所有京城送他们的信拦截,甚至派影卫监视他们,包括一手安排的杏妃,那么多事情的发生,都透露出一个不同寻常的信息。
“谁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呢。”吴印冷哼。
蔡望临用完早饭就在喝茶,一脸的悠哉:“你们想的太多了,防范是最主要的,避无可避,武力解
决。”
“对。”吴印和赵介异口同声。
哪知道站在他们身旁的喜丫和香儿都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倒是有武力,咱们不会武的怎么办?咱们在京城中的朋友亲眷们又该怎么办?真出了事,我们就算能自保,万一皇上牵连九族呢?”喜丫说道,他们立根在京城数十年,一些亲眷也过来了投靠,韩家的,赵家的,吴家的,还有新老朋友们,这些年下来,少说也有数十人啊。
“喜丫说的很对。”韩子然点点头:“这些都是咱们要考虑到的。”
“或许什么事也没有,是咱们多想了而已。”萧真确实没料到任家的事会牵出这么多的疑惑和猜忌来,事情还没有发生,一家子的人已经在想着退路,她希望他们这会所有的猜忌和防范都不要用到。
“我也希望是咱们多想了。晚上遥儿应该会派影卫过来,到时就会知道皇上心里的想法。”韩子然道。
饭后散步是多年的习惯,不过这一回不是韩子然和萧真两人,蔡望临也跟着一起去。
“平常用完饭就钻研医术去了,今个有空跟我们走走?”看着蔡望临那东张西望的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逛街的,萧真失笑。
“到处走走看看,真出了事,这里以后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蔡望临脸上一副最后一眼看京城的不舍之情。
萧真,韩子然:“......”
“你们也多看看,或许还能发现很多没发现的景致。”
萧真翻翻白眼,懒得理他。倒是韩子然轻笑了声问:“你怎么知道事情一定会有这般的糟糕,说不定什么事也没有。”
蔡望临嗤笑了一声:“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别忘了以前先帝是怎么待咱们的。更何况你们也说过身居高位事不由已,就算他不想这么做,他的多疑和身边的人也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萧真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手中一暖,是韩子然握住了她的手。
俩人相视一笑。
蔡望临撇撇嘴,知道这俩人心里是有决定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的腻歪,真是看不入眼。
“对了,时彦说要到这里来看你们。”
“时彦?你们一直有联系吗?”萧真问道。
“当然有,他们家族有这么多的秘术,可帮了我不少的忙。”蔡望临是恨不得将时氏一族的秘术全部学来,可惜很多他们都不外传。
“他的族人都安排妥当了?”
“是啊,所以他这个族长现在就是挂挂名而已,有事都让长老们自己去解决。时间一多,就觉得无聊。”
“是无聊,还是被长老们一直逼婚无处可逃才过来的?”韩子然笑问。
蔡望临给了一个你真相了的眼神:“时氏一族的长老给了安排了十名女子,说是都给他的,让他好好的传宗接代。”
“十名?比我们在时还多了几名。”萧真听得无语:“这孩子如今责任已了,怎么还被逼着传宗接代?”
“那不仅仅是他的责任,也是他们一族的传统。”韩子然忍俊不禁:“传统不可废啊。”
韩秋从丈人家回来时,捎来了宁家老爷夫人的回礼,宁家还请萧真和韩子然什么时候方便前去续续旧,对于亲家这样的要求,萧真和韩子然自然无法拒绝,只是这时间不太凑巧。
晚上的时候,韩秋带着儿子又出去了应酬。
宁氏陪着萧真在院子里说说话,说着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的艰辛和快乐。
萧真静静的听着,这些年来,客上居的生意早已不止在大汉,也畅销到了其它的国家,甚至更远的,看着娴静文雅的儿媳妇在说到儿子韩秋时,眼里露出的敬佩和崇拜,让萧真欣慰,夫唱妇随,挺好的。
“少顷的婚事,暂时先不提,一切都等中秋之后再说。”萧真说道。
宁氏点点头,甚至连原因也不问。
当影卫将韩子然吩咐的事查到时,已经是晚上。
吴印把赵介他们都叫到了萧真韩子然的院子里,将手中的布帛摊在石桌上,面色不若白天的轻松,有些紧绷:“你们快看。”
布帛上写着朝廷这些年的职位变动,萧真看着调动的不大,仅有的几个调动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这几个不都是当年子然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吗?”萧真一看到这些名字都熟悉,颇有几分亲切之感:“都变成一品大员了。”
香儿也看不出什么来。
韩子然,赵介的面色和吴印一样,微微凝重。
“咦,”喜丫当年在宫里做宫女,所以对于这些职位变动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为什么主官从未动过,但负责内务的都动了呢?”
“这不是很正常吗?”萧真看到韩子然吴印赵介神情不太对劲,但看这些些虽然略有变动,各重要部门的大人依然是子然曾经的门生,子然对这些人都有恩,因此皇帝真要有什么举动,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喜丫想了想,也觉得正常。
吴印指着中间那几个看着不起眼的职位变动说:“姐,就拿咱们铺子来说,皇上好比东家,各部门大人好比掌柜,而这些调动的职位的人就好比帐房先生。东家若是要用钱,不用通过掌柜,直接就可以密令给帐房先生拿钱。”
萧真做了几年的大将军,当然懂这个,这里调动职位的人,都是每个部门的咽候,若是皇帝直接给了他们密令调动兵马和武器做些什么,那几位大人可以完全不知道,只是:“吏部的这位是十年前调过来的,户部的这个是八年前,还有刑部的这位已经来了有七年。这些人应该是深受各位大人的信任
,要不然怎么可能用这么长时间。皇帝要真想对付咱们,这些大人们必然会给子然通个信,除非......”
萧真的声音一顿,面色变得不太好。
蔡望临也想到了什么,看着萧真道:“要么皇帝并无杀我们的心,要么就是在十年前已经开始计划让这些人一步步先取得了这些大人们的信任,之后一网打尽。姐,你接下来说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
萧真沉默着不语,内心却有些不安。
“总之,咱们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吴印道。
“禹儿和华儿那里,倒是没有什么事,”赵介说道:“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俩人手中没有任何的实权。巡抚大人听着威武,外人也以为能做巡抚的是皇帝的亲信,但他们手中的权利早已被皇上收回。先前咱们猜测是因为太子之争才将他们调往外省,如今看来,也应该是被误导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