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么久以来,俩人第一次提起当年的事。
梁诺茵沉吟了半晌,最终鼓起勇气开口:“不论你信不信,愿不愿意听,我和你当年的分手,都和他无关....”
“你就这么爱他吗?为了他,不惜跑到我这里来撒谎。”
梁诺茵急了,双眼怒目而视,语气满是无奈:“简理煜,你觉得我是在撒谎?”
他沉默,似是在肯定。
“你是白痴吗,我当年会和你分手,是有别的...”
可没等她说完,便被他打断:“别说了,我不想听。”
梁诺茵双目依旧死死的瞪着他,努力吸了吸鼻子,镇定的道:“所以说,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是不是?”
“是。”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梁诺茵气结:“简理煜,你这个白痴!”
他突然猛地逼近,她一时猝不及防,瞬间被他毫无间隙的抵在了料理台上,她被弄的退无可退,只好向后仰去,他继续向前,她只能再退。
身体柔韧度好这件事偏偏在这里发挥了作用,就当她几乎快要被他逼得90度仰躺在台上时,他却猛地一把撑住了她的腰,她才顺势被他带了回来,整个人却由于惯性,直直扑到了他的怀里…
坚实的肌肉触感,一如既往。
霎那间,她就觉得双颊滚烫,触电似的猛地推开了他。
“你...你干嘛?”说完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语气不对啊,怎么有了几分娇嗔的意味。
他的耳朵也红了,别过脸去,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却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简理煜,明明是你先压我的...
“哦?那又怎样。”他整了整刚才被她扯得有些乱的领口,假装诺无其事的道。
“你好幼稚...”
“我就是幼稚怎么了?”
他此时的表情,像个因为没抢到糖吃而耍无赖的小孩子一般,弄的梁诺茵瞬间失了神。
毕竟,她已经有多久没见到他如此了。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妥,面露尴尬,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道:“你这样盯着我干嘛?”
梁诺茵忽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试探性的问道:“你…你如此针对他,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在吃醋吗?”
她满脸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心里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敢再自作多情。
他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被拆穿的窘迫,却转瞬即逝,不自觉的偏过头去,眸光却死死盯着地面,语气中多了几丝嘲讽:
“少自作多情了,我不过就是喜欢那种看他倒霉大快人心的感觉。”
如果说刚才的梁诺茵还沉溺在一弯碧波荡漾的小舟上,甜蜜惬意的地欣赏着风景,那么现在的她,就是那个被一个巨浪拍下船,掉进冰冷海水里的落水狗。
她眼圈有些发红:“那简理煜,你拿我当什么了?你和江铎之间争夺的工具?”
他的下一句话,如一把利刃,直直的刺进了她的心脏,“那你以为呢?”
他说完后,别身去不再看她。
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可是为什么,这该死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承认。
“简理煜,你这个混蛋!”
梁诺茵说完,她就转身去拉办公室的门,拉了好几下,都没有拉动。
怒气愈发上涌,她发了疯一般,用力拍打着门板,却没有人理她。
“这门是隔音的,外面听不到。”他好像是很好心的提醒她。
她咬了咬牙,回头怒目而视:“简理煜,你让我出去!”
却见他双眼里增添了愤怒的火花:“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就这么一会儿都忍受不了了?”
梁诺茵突然无语了,简总不愧是千年直男,这情商。
她生气道:“你个白痴,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他的眼里多了几丝暗淡:“那你想要什么?据我所知,江铎这么多年了都没法给你一个名分,你跟着他,就那么开心吗?”
“我明明就告诉你了我和他没有…好吧,对啊,我很开心!”梁诺茵几乎咬牙切齿。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突然很想把她堵住。
于是他上前,低头,吻落了下来,她慌乱躲避间,吻堪堪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梁诺茵突然猛地抬腿踢了他在了他的小腿上。
她用了几分力,应该是很疼的,可他却依旧没动,她气得又一连踢了好几脚。
而他只是眼里布满了无奈与愤怒,仿佛下一秒,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继续转身拍门怒道:“放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这个浑蛋!”
身后却是良久的沉默。
随即传来了咔哒的开门声。
门被打开的瞬间,梁诺茵整理了下自己略微凌乱的发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梁诺茵最终没有去澳门,而是若无其事的参加了公司晚上的年会。
年会照例是在煜豪集团旗下的高档酒店举行。
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他依旧是全场最最瞩目的焦点。
早上还将她堵在办公室,幼稚无比的男人,此时正一身闲适的西装,被公司的一群莺莺燕燕包围着。
他今天的女伴换了人,竟然是那天酒吧里那个叫温温的女孩。
想想也是,那天她记得,他们说温温是临大表演系的校花,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
她身旁的段冰今天穿得像个花蝴蝶一般,凑过去正在殷勤的给他倒着酒。
就连天媒娱乐的一姐,赵芳龄的目光都一直跟随着他。
不过赵方龄的咖位毕竟在那里,不可能和其他艺人一样,如此献媚。
却是一直在端着,试图摆高冷与众不同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他却始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只是自顾自的和其他副总们说着话。
对那个温温也没了那天的照顾与温柔。
那个温温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只是乖巧的跟在他身旁。
赵芳龄拿翘了半天,却没得到一点儿回应,不禁暗自咬牙。
最后,女人们为了能多多靠近他,几乎快打了起来。
梁诺茵独自坐在角落,喝着红酒,不想再去看这种母饿虎们扑食的场面,于是垂眸,索性做沉思状。
此时周围静的,只剩她一个人。
暗自神伤间,突然一个身影走近她,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