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玖兰枢么?
锥生郁闷了,怎么什么事都和那个男人搭上边,巧的也过分了吧?可偏偏那家伙是目击者……嗯,是有待确认的目击者。
“他看见凶手了?”
“他只看见某个人影袭击十牙后跑掉了,具体长相没看到。当然,很多人宁愿相信玖兰枢就是凶手,先后设计杀害你和十牙,借此给协会一个警告。协会曾质问过他,但他对此事保持缄默。”
瞟了眼神色激动的男人,锥生可以想象的到,认为玖兰是凶手的人中一定有他。毕竟,理事长虽然欢脱但在正事上还是挺有见解的,再者真的没有那么多巧合。
“不过,看到零没事我也稍稍放心了,但十牙……”说到这,理事长眼里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
“师傅的事、我自会查明。”这件事疑点颇多,就算是锥生也不好妄下定论,“莫非从这事开始你就对吸血鬼有意见了?我可记得你的理念——让人类与吸血鬼和平共处,是吧?”
和平共处么?理事长自嘲的勾起嘴角。确实,他曾经是这样希望的,但是现实告诉他,这就是个笑话!
“呵,那只是……没有认清现实的妄言罢了。”至少现在,和平是不可能的,“血族与人类必须有一方受到制约,在不久的将来,这两方无论如何都要做个了断!”
隐约间,似乎可以预见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难道、协会已经在谋划些什么?
锥生不由套话道,“是这样吗。那么她呢?”
“她?”
“玖兰优姬、你曾经的养女现在玖兰家的公主。”锥生可不相信黑主灰阎会漏了这么一号人物,“你也要给她个了断吗?”
果然,一提到优姬理事长的目光就变得柔软起来,但柔软中似乎还带着忧伤。只有那个孩子,是不应该卷入其中的——理事长就这样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半响他才缓缓开口,“……如果可以,我想把那个孩子变为人类。”
变成人类?真的假的!这可是要好大的代价呢吧?!
对于转换种族的危险性,锥生可是深有体会,当年他从魂体转变为恶魔,要不是有“碎片”并且主人以自身作支撑怕是绝不可能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也极大的伤害了自家主人。虽然卡洛斯从没告诉他这些事,但锥生还是透过各种细节发现了。所以,听到黑主说要把玖兰优姬变为人类,他真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的,真是天真呐。
“零,你还喜欢着优姬吗?”
“啊?”怎么又扯到喜不喜欢的问题上来了?黑主灰阎你思维神穿越了吧!
“如果优姬变为人类,我希望你能守护在她身边。毕竟,她对你一直都很放不下。”
若是这话在他还未踏上恶魔之路时说,那么锥生零或许会高兴的接受,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锥生却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虽然没笑得很过分,但扬起的嘴角却说明了一切。
锥生说:“抱歉理事长,怕是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理事长疑惑,零不是喜欢优姬的么?他辜负什么?以为零对纯血种有阴影,他解释道,“优姬是个好女孩,成为纯血种也不是她希望的,你难道不能谅解吗?”
“和这无关。先不谈喜不喜欢,我是有婚约的人,你这样劝我‘出轨’,被我未婚妻听到可是会惹祸上身的。”说罢,抽出戴着戒指的手给理事长看。
见了戒指,理事长的脸色微变,他万万没想到零会有婚约。
“而且话题也扯得够远了,恕我不能奉陪。”
等理事长回过神来,眼前早已没了银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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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听到好玩的事了。呐,誓约之戒真是件好物啊,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一用途。难怪向你告白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合着都被这玩意吓跑了。”
会这么调侃的当然只有魔王大人,这会儿,他正盯着锥生戴着的戒指笑得暧昧不已。没想到自家管家会用这当拒绝的借口,怪不得常常看到男人女人用哀怨的眼神不住的瞄他,却不敢靠近。
对于魔王的调侃锥生只是微笑,他说,“我是有未婚妻,也确实戴着一枚戒指,可是我从没说过这是订婚戒指。”
锥生戴在手上的戒指名为誓约之戒,是他发誓永远效忠时魔王从自己手上取下相赠的。虽然样子不起眼,但相当实用,无论相隔多远,只要主人传唤一声就会产生波动。对于励志成为贴心管家的锥生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礼物。
另一方面,因为各种原因,锥生总是受到各类人士的狂热爱慕,这个时候,誓约之戒就成了他最好的推辞借口——订婚的证明。稍微懂点脸色的,都会表示了然。
当然有未婚妻也是真的,可是秉承着低调原则,还是鲜少有人知道那位未婚妻是谁。嘛,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只是局势需要才会建立所谓的“婚约”关系,这种不靠谱的爱恋很快就可以摆脱了。
大魔王吐了吐舌头,补充了一句,“所以说,是误会的人不好。”
没有点头或是摇头,锥生一味的扩大了笑容。
戒指讨论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主仆俩的话题回归正常,关于猎人与血族之间的纷争。
最先说到的自然是公认的纯血君王——玖兰枢。
师傅的死,锥生很大程度上不相信玖兰是凶手。不单单是没有证据,更是因为找不到动机。
如果说是为了挑起纷争,那也太勉强了。凭玖兰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对协会下死手;没了协会,血族岂不更加自由?
若是为了起警告作用,那倒是适得其反。只会使协会更恨血族,明面上是被压制了,暗地里却蠢蠢欲动,剿灭血族的决心更加坚定罢了。玖兰不是笨蛋,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他不是自找麻烦的人。
“有一点很奇怪,玖兰枢既然看到有人对师傅动手了,他为什么不阻止反而让凶手逃走?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一来会让别人误会?又或许……”一边分析一边猜测,蓦然间锥生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或许他的本意就是让人误会?”
但是,为何要让人误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联想到自己曾被误认为杀死绯樱闲的凶手,锥生不由一怔……玖兰枢、莫非是在保护那位真凶么?
值得玖兰保护的凶手,他的心腹?盟友?还是……
“哎呀呀~~不要瞎猜啦,去调查一下不就好了嘛。”真凶究竟是谁,魔王并不是很关心,他倒是很享受看戏的过程,“顺便去查查协会在谋划什么,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麻烦就要找上门咯。”
“麻烦?协会的还是魔界的?”
会让魔王觉得麻烦的一定不是小事,所以锥生放弃思索凶手的真身,下意识想起至今未有所动作的魔界叛党。会不会太怪了点,从人间和魔界的时差来看,那群叛党当真忍得住?
魔王大人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可不是神,不是什么都知道哟~”
此时,某地某间实验室里——
穿着被吞噬掉灵魂的研究员的白大褂,有着邋遢外表的男人摆弄着手中的各种自制仪器。他将架子上一管暗红色液体拿至眼前,仔细看了个究竟。
这管暗红色的液体便是纯血君王被抽走的血液,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加以解析,更别说借此制作傀儡了。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区区吸血鬼的血有这样强的排斥力吗?”男人喃喃自语,为难的皱紧了眉头。
思考半天依旧找不出问题所在,他干脆打开试管沾取少许血液。看着染血的手指,他毅然吮、尽上面的液体。
血液在舌尖化开,淡淡的腥味充斥着口腔,与此同时,各种信息传递进了脑中。慢慢消化着信息,不多时,男人便如遭雷劈似的僵在了原地,茫然道,“居然是封印,而且还是……那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