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绑架(1 / 1)

就剩余最后一人,这人紧拧眉头,再三思量下,抛出了自己的上对,“提锡壶,过西湖,锡壶坠西湖,惜乎?锡壶!”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的确是一个绝对,从音到译,都不容易对上。

场中一时有些安静,柳溢来回踱了几步,就在众人以为,柳溢定会输在此对上的时候,却见他的目光忽然落到围观路人中一抱孩男子,他怀中的孩儿如玉雕啄,可爱极了,柳溢道了声,有了!便对下如下对子:

“逢甲子,添家子,家子遇甲子,佳姿?家子!”

这路人倒也有些学问,居然给听懂了,忙道:“佳姿!自然是佳姿!”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都拍掌喝起彩来。

这时,轮到柳溢出对了。

五才子见他五对皆对出,神色悻悻,不过他们五个人对柳溢一人,倒也不相信柳溢出的对子能够难倒他们,至少他们确定自己不会输,因此故作大方道:“现在请柳兄出对!”

柳溢呵呵一笑,道:“好,那柳某就不客气了。”

想了想他又道:“这样吧,我只出这一对,若这一对你们五人对了出来,这局就算是平局。若这一对你们五人对不出来,便算我柳某略胜一筹如何?”

“姓柳的,你莫要门缝里瞧人,你且先出对子!”

柳溢朗声道:“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子本儒人,何敢在前?何敢在后?”

五才子听后,面面相觑,眉头紧锁,又头对头商量一阵,始终不能得出个整对,一时间脸色皆难看,额上都冒出了虚汗,看来今日是一定会在此受辱了,难道要当众对这位柳秀才嗑头行拜师大礼吗?

要知这时,拜师可是件大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拜了师入了师门,便要与这位师父站在一处,遇事也要以师父的立场为立场,否则就会被批为不尊礼教。师自然是要拜的,但也要拜那有门有户有地位有背景的,各路才子将投奔各路贵门,乃是很自然的事情,要拜也不能拜一无名,二无势,三无背景的柳秀才!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五人却只是站在一处,毫无办法。

眼见着一柱香即将燃完,五才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围观者中已经有人打定主意看好戏了,低低的窃笑声不绝于耳。

柳溢稳稳地站在那里,含笑看着他们,等待时间过去。

就在众人以为五才子一定得行拜师礼的时候,忽然有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这对子倒是有何难?我来对上一对如何?”

随着说话声,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走了出来,只见她手中握着一串刻有奇怪纹路的珠子,全身上下并无多余饰物,那张脸也并没有如何画上浓妆,然而却自带艳光,明明是如此素净的女子,却给人艳光四射的感觉。

这人却正是之前从药店里出来的潘玉儿,只见她此时笑嫣如花,向旁边一神色冷凌,容貌清俊的男子道:“您让玉儿对,玉儿就来对上一对,倒瞧瞧这柳先生服是不服。”

这男子只是略微点下头,并不多说什么。

安歌的心却怦怦跳速加快,这一男一女,正是齐王曹炟和潘玉儿。

夏炚的眉宇间闪过一抹疑惑,据他所知,这柳溢正是曹炟的门客,而这东西南北中五才子在今年新科才子中的确有些名气的,虽然不是三甲热门人选,却可预见这几人有可能考中前二十名,到时候亦会安排职务,若是运气好的,他们便是将来的朝廷中的“钉子”,插哪儿都管事的人。

若是柳溢将他们收归门下,自然他们以后就要以柳溢马首是瞻,而柳溢又是曹炟的门客,利益不相冲突。

这曹炟却为何自家人打起自家人了?

难道……

夏炚的目光蓦然在人群中搜索起来,但并未发现什么。

他略微沉吟了下,有些不死心,装做无意间转身,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分明是皇帝曹煜,夏炚的目光从曹煜的脸上漠然闪过,仿佛只是无意间扫了眼,并没有看清是谁,之后便转过身,继续向场内看去。

心中已然明白,这柳溢的确是曹炟的人,而曹炟正是为了此原因,才让潘玉儿来为五才子解开这僵局。

这一举,定会使五才子归来曹炟门下,成为曹炟的门客之一,而且也使曹煜误会柳溢并不是曹炟看好的人才,以柳溢这样的才华,曹煜必不会放过,但若柳溢对曹炟忠心耿耿,那么曹炟等于安了颗大钉子在皇帝的身边。

曹炟,终于还是行动了,他到底不愿束手待毙。

想通了此局,他轻轻地向安歌道:“人多口杂,你莫要再乱说话了,免得让人误会你是哪一派的,到时候惹来莫名灾祸。”

然而安歌的目光只盯在曹炟的身上,根本没有听到夏炚说什么。

她所想到的,却是曹炟此人,在她还是沈婥的时候,便知道曹炟此人其实是才高八斗,不但七岁时就画出延用至今的布阵图,而且于其他方面亦是过人。在宫中每年的大宴中,每逢对对子,曹炟根本就没有输过。

潘玉儿若是能对出柳溢的对子,必也是曹炟对她授意的,告之她答案而已,为的便是让他所爱的女人在人前风光,赢得喝彩吗?

安歌心里有些酸酸的,像喝了一坛陈年老醋般难受。

众人各有想法,事实上,事情只是发生在须臾之间。

潘玉儿双唇微启,声音悦耳动听,“四水江第一,四时夏第二,先生居江夏,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这对子实在是紧扣齐王曹炟的身份,在强调他的地位,也符合他一贯冷漠的自恃态度,在场若是还有人没有认出曹炟和潘玉儿,只能说他要么实在是没有什么前途别人懒得将有些事告诉于他,要么就是真正愚顿之人,围观之人中不少脑袋明晰的,此时都不再说话了,现场很是安静。

柳溢自然不是愚顿之人,这时道:“姑娘,你胜了。”

五才子当然也认出,眼前之人可能是齐王和潘玉儿,投靠他总比拜在柳溢的门下好,当下便齐齐地施下礼去,“姑娘既然替在下等对出此对,在下等愿意拜在姑娘门下!”

说的是拜在潘玉儿门下,实际上已是厚着脸皮自荐于齐王府了。

曹炟不动声色地向潘玉儿点点头,潘玉儿道:“各位才子请起,师父可不敢当,不过有空可以来齐王府做客。”

她对自己的来历倒不隐瞒,立刻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曹炟也不介意,适时牵起潘玉儿的手,走出了人群。

倾刻间,原本围于一处的人都散开,安歌便想要上前与柳溢打个招呼,被夏炚及时地扯住,“歌儿,人多眼杂,莫要随意行事,你现在身份亦是特殊,莫要给柳秀才带去麻烦,扰了他科考之路。”

见夏炚说的很认真,而且也颇有道理,她最终打消了与柳溢相认的念头,随着夏炚往烟雨桥的另一边去了。

然而这一日,却没有再高兴起来,心仿佛被某人带走了,风景再好,再热闹,安歌却提不起精神来,脑海里总是曹炟静静地看着潘玉儿,为她做后盾的那种稳定的画面。

倒是夏炚,到了桥的另一边后,偷眼往曹煜所在之处瞧着。

却发现曹煜已经带人混入人群中,朝另外的方向走了。

当夜雷声隆隆,倾盆大雨倾泄而下,雨打芭蕉声分外扰人,曹炟独自坐在书房里,心头有些思绪不自禁地冒了出来。

白日里他的确看到了曹煜,因此才就着时机与柳溢演了那场欲擒故纵的戏,将五才子收归他的馕中。他当然也看到了安歌和夏炚,甚至安歌穿过层层人群盯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也能感觉到,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她这样看着他,是以事后赶紧牵着潘玉儿走了。

对啊,已经有沈婥了,还要想些什么呢?

曹炟微微地叹了声,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是潘玉儿端了碗莲子粥进来,把粥放在曹炟的面前,潘玉儿笑着走到他的身后,替他轻轻地揉着肩,“王爷,这么晚了,你怎地还不休息?”

“玉儿,你怎么来了。”曹炟不答反问。

“我看到你书房的灯亮着,我又如何能睡得着,所以特意给你熬了粥,你吃点吧,胃暖了,人舒服了,自然也就想睡觉了。”

曹炟端起了粥,笑道:“既然是玉儿熬的,本王一定要吃。”

粥是温热的,正好入口,曹炟将整碗粥都喝了下去。

只见潘玉儿笑得很是妩媚,“王爷,为什么你不愿真正纳了玉儿呢?”

“皇上没有答应赐婚,因此……”

“王爷,你——”潘玉儿咬着唇,气得直跺脚。

曹炟只觉得自己全身冒虚汗,就好像已经饿了十几天没有吃饭,重心不稳,头晕眼花,偏偏又想做点什么。因为过于克制,终于靠坐在椅子上晕了过去。

翌日,安歌总觉得心神不宁。

过了一会儿,便有小厮送来一张贴子。

安歌把贴子打开来看,原来是潘玉儿在齐王府内设陪罪宴,请安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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