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奸王(1 / 1)

这些江湖侠客说是来围曹炟的,事实上他们只是不让他通过荆州,他们只负责在曹炟想要突围的时候,忽然全体出动挡住他的路。安歌原本以为,江湖人士再多,也没有办法与军队相比,但是按照荆州现在的情况,恐怕驻在这里的江湖人士有上千人之多,而且还有像五虎那样没有进城的。

而送粮草的曹炟只带了五千精兵,江湖人士有些武功高强的,一个江湖人士对付十个精兵一点问题都没有,怪不得曹炟会被困住。

在客栈的二楼,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青男子,此时正抱着酒坛喝酒,对于下面江湖客们的不羁言行似乎颇为感兴趣,默默地观察着他们。

倒也发现了安歌这个混水摸鱼的,一看就不是江湖人,却与学着江湖人的样子,在桌上放了一坛酒,半斤牛肉。

却即不吃肉,也不喝酒,只竖着耳朵听别人说话。

这人蓦然从二楼直接跳到了安歌的桌前坐下,他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客栈里这些人的注意,高手聚集的太多了,没人对这种高来高去的功夫表现出诧异了,若是表现得大惊小怪只会被人小看了去。

安歌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头发并不像一般的江湖客那样挽得一丝不苟,却也不像聂玉郎那般不修边福,一身衣裳虽是粗布,也穿得松松垮垮,然却是干净的,再加上一双细长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反使他显出几分说不出的尊贵和干净。

此时,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安歌。

安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位兄台,我们认识吗?”

“现在不就认识了?”这男子说话的声音也悦耳好听。

安歌又道:“这位兄台,有事吗?”

安歌心里其实有些怕的,最近见多了江湖客,对江湖客的看法有了自己的心得,她觉得他们是一群随时可以动刀,以正义的名义可以随时杀人或者自杀的莽汉。

“就是看着你顺眼些,想找你喝酒。”这男子道。

“对不起,我不陪人喝酒。”安歌不高兴地道。

这人倒真不勉强,听到安歌这么说,人家一飞身又上了二楼原来的位置,潇洒向安歌扬了扬酒坛,“等你想陪我喝酒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切——”安歌冷哧了声,“莫名其妙啊!”

不过有这男子盯着,她极度不舒服,再坐了片刻就结帐走人了,又重新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因为几天的骑马,她也很累,下午就干脆大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最后一缕夕阳即将落下,远处飞鸿点点,风荷茫茫,安歌这时当然已经知道曹炟并不在城中,而是被困在城外的树林里。她爬到客栈的顶层,极目远瞭,可惜此时光线已暗,只见荆州城外似乎处处都一片暗青色,根本看不清哪里有森林,哪里又没有。

接着拿出龟壳,想给齐王曹炟卜上一卦。

这龟壳还是夏炚所赠,可惜的是破了一角,看起来没那么完美了,但还是能用的,她将铜钱放在里头,摇了几下,又洒在地上。

观察了半晌,她道:“奇怪,竟是如此……”

她歪着脑袋百般不解的样子……

“你还会卜卦呢?看来这曹炟真的犯众怒了,连江湖术士也来插一脚。”

安歌听到声音,扭头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人居然坐在那里看夕阳,当然夕阳此时已经完全落下了,那点残留的微光足以让她认清楚,此人就是之前在客栈内让她陪他喝酒的那个青年男子。

“你怎么在这里?你到底是谁?”安歌这次马上警觉了。

“不用这么紧张,我叫吴岱,你可以叫我吴大哥。”

安歌哦了声,道:“姓吴的,你一直跟着我有何企图!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可知道江北五虎?他们可是我的五位哥哥,若我告诉他们,他们立刻冲过来把你剁成肉浆!”

“啧啧啧,杀气好大!小兄弟,我本来以为你和那些江湖客有些许区别的,现在看来倒是我走了眼。”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意兴阑珊,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不过,你刚才那一卦,到底卜出了什么,为什么说奇怪呢?”

“对不起,无可奉告。”安歌冷冷地说。

吴岱耸耸肩,下楼去了。

安歌抹了抹额上的汗,疑惑这吴岱到底是干什么的,看起来他似乎对江湖客有很大的不满呢,或者说他不喜欢他们,这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既然如此,他留在这荆州做什么啊?

安歌下楼的时候,正看到楼下的人都在往外走,有人喊道:“大家快去校场,又要开始了!”

安歌不明白是什么要开始了,反正也混在人群中往校场而去。

到了地方,才知道这校场原是荆州留守官衙的后院,此时到处灯火通明,一个高台子上坐着几位颇有大侠味道的男子,台子后面的柱子上则绑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此时他们都低着头,衣冠不整,有些人的脚下滴了一滩血。

安歌有些目瞪口呆,这些江湖客做得有些过分了吧?这时候绑架官员,公然反抗官府,那可条条都是死罪。

有人议论道:“真不愧是燕苍山出来的人,够厉害,一出手就来大的,将这些官员抓了,看谁人还敢做那奸王的帮凶!”

“是啊是啊,当年燕苍山的杨公,那可是大名鼎鼎,人称百姓心目中真正的皇,说起来自从新皇登基,久未得到他老人家的消息了。这次定是把他老人家惹火了,才派了弟子前来助我等阻奸王!”

“说起杨公,你们这些年轻人只知道他的名声,却没有机会见到他老人家吧?我老儿却有幸见过他一次。”

说话的是个老者,顶着一头苍苍白发,但是精神还是很矍铄,他的身上居然也背着剑,显然是个老剑客了。

“您是铜城老人翟白吧?”旁边一青年男子有些谄媚地问道。

老人抚着胡子得意笑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见识。”

他们的对话又吸引了周围几个青年人的注意,都礼貌地向翟白抱抱拳,“原来是铜城老人,今日有幸得见真颜,当真荣幸。”

看来这铜城老人在江湖中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安歌倒也有兴趣听听他讲些师父当年的事情,只是让她没想到的却是,今日台子上的那三个剑客,居然会是从燕苍山来的,还顶着燕苍白杨筠松之名。安歌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仙去了,绝不会指引这些人到此,杨筠松当然也是有些其它的弟子的,所以安歌心头很是有些疑惑,看这三个剑客的年岁,大约都在四十岁左右,或许真的是她的兄师们。

杨筠松在世的最后十几年中,就只有这安歌一个徒弟,并且数次告诉众人,安歌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徒弟,本身便有着相当高的天赋有机缘,后来曹项上山求助,杨筠松便让安歌下山助曹项。

在安歌的印象中,杨筠松似乎说过,他的很多弟子都已经淡出门去,离山时,他叮嘱他们不需上山探他,并且不可顶着他的名头行事,是以多年来,世人只闻杨筠松弟子其声,不见其人,而安歌算是他的弟子中,第一个“入世”之人。

她将目光暂时从这三个剑客的身上挪开,听翟白讲故事。

“……当年的铭江之战,想必你们这些年青人是不知道的,那可是四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其实安歌对于铭江之战,还是知道一点的,因为它算是邾国历史上沈墨重彩的一笔。她还是沈婥的时候,常跟在曹煜的身边,而曹煜对于邾国的历史很有研究,每每无事时便会调出册子翻看,追忆一下老祖宗们当年的赫赫战绩。

其中有个铭江之战,因与杨筠松有关,曹煜还特意找出来给安歌看过,虽然册子上只有寥寥几笔,然而却勾勒出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

铭江位于邾国之北,因为日照雨水等方面的影响,江这边的邾国地界绿洲万里,繁华异常,而江那边的情况却完全相反,不但经年没有雨水,导致庄嫁枯死,人烟稀少,土地沙化,人畜难存,而且每隔十年八年,铭江水会忽然暴涨,破了长堤,形成洪水,一泄千里,把江那边冲得一片惨境。

而江那边,却是比邾国要强大的齐国,因国主姓萧,而被世人称为萧齐。齐国因为铭江的这个特性,到最后几乎放弃了铭江延岸的管理,撤走村寨,采取的办法是消极后退。

这种状况持续到四十三年前,新一代的萧齐国主登基上位,对于北方的大片国土闲置无法使用而感到非常可惜,这位国主却是个不太讲理的主儿,他想来想去,这片土地之所以变成如此模样,邾国逃不了干系,这些年来邾国一直躲在岸的这边看热闹,从未想办法改变此现状,就已经不是仁不义。

这位国主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后,立刻派了使者前来,商量改建铭江两岸江堤的意见,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长堤改建邾国也应该负责一半。

可是照改建的图纸看起来,工程量浩大,浩大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就是付出邾国十年的税银和全国所有的劳力,还不一定能成。若是邾国自己这边的事情,按照邾国国主的意思,说不定狠狠心就改建了,但世人常抱的态度便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样的代价于已并没有什么好处,于是邾国国主拒绝了这个提议。

萧齐国主恼怒,当下派出军队,驻在铭江两岸,一幅,你不帮忙改建长堤,不让我好过,我便也不让你好过的样子。

有句话不是说吗,我是金镶玉,你是破瓦罐,碰在一起,肯定是金镶玉比较受伤。

邾国铭江沿岸,本来是繁荣富饶,绿洲千万里,百姓安居乐业,萧齐国这么一撒泼,顿时变了模样。

百姓频频受到骚扰,人畜常常被萧军齐抢夺,有些百姓不堪其扰,便只能举家迁移,眼见着良田将变赤地,邾国国主焦急,然而似乎除了硬拼或者是给钱之外,竟然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那十年的改建之晌及举国劳力的付出,必将把邾国拖为一个赤贫之国,或许将来百姓们更加的受罪,事情便这样僵持下来,萧齐国国主硬生生把铭江以北的邾国地区,当成了自己的地区,甚至开始大胆迁移萧齐的百姓来此居住,并且在邾国铭江并以北盖了好几个属于他自己的行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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