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杨羽才转过头来,看着周欣婷,说道:“我不是警察。”
“但不能没有正义!你在包庇!你也在犯罪!”周欣婷斥责道。
“正义?如果有正义,周落雁在哪里?那五个嫌犯又在哪里?李俊雄活了十五年了!正义来了吗?等到什么时候?五十年?等到李俊雄,车在水,陈柏建安然度过晚年?”杨羽回敬道:“我不是圣人,不是法律,更不是上帝,我只知道善恶有报,我保持我自己的做人原则,我不是在维持正义,我也不是正义,我只相信善恶有报,因果循环。”
周欣婷无话可说,她愤怒出去了,狠狠的甩了门一把,杨羽早就知道吴桂华不会被判刑,因为她有精神病,判刑下来,也只是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也许还能在有生之年,安享晚年。
人的价值观没有对和错,恶人继续作恶,善人无法为善,那才是社会最大的悲哀。
事情并没有真正结束。
杨羽去女生宿舍探班,看看空调,澡堂等民生问题有没有落实时,何诗言还是一脸的忧郁。
“怎么了?”杨羽上前安慰她。
“后台就是上次说的那个时间点了,我怕。”何诗言回答。
“凶手已经抓住了,都已经关进去了,你怕什么?而且我已经解释了,之前的什么闹鬼都是人为的,什么跳楼看起来很邪门,其实都是人为的,哪有什么鬼?”杨羽安抚道。
“不,你不懂,她会来找我的。”何诗言很肯定。
“这样,那晚我陪着你,我通宵陪着你,我不信什么牛魔鬼神,我保证你的安全,我保证。”杨羽安抚道。
“嗯。”何诗言这才少了些许的焦虑。
回到自己的住所,杨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最好起来打坐,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等打坐完了,他拿出那颗佛珠看了起来,很普通的佛珠,市面上二元一串的那种,看不出什么佛性来。
第二天,忙于工作无暇顾及那么多。
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那个警告中的所谓的何诗言的死期。
杨羽不信邪,还真有鬼不成?
于是,杨羽把何诗言等人都叫了过来,打打牌,吃吃零食,看看电影,很happy,完全看不到今晚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一直打到十一的时候,她们说要去睡了,客厅才只剩下杨羽和何诗言两个人。
“你洗洗去睡吧,我在你床前守着。”杨羽说道。
何诗言点点头。
时间来到了凌晨零点,外面死一般的寂静了下来,整个宿舍楼也死一般的寂静。
杨羽站在窗外看了一眼外面,莫名其妙的起了大雾,连街道都隐隐约约的看不见了。
零点一刻,一切都很安静。
房间里只剩下微弱的台灯泛着黄光,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杨羽就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稍微闭了一下眼,刚闭上没多久,他就被一阵微弱的铃声惊觉了。
杨羽急忙看了一眼时间,零点24分,床上何诗言静静在睡觉,她也只是闭上眼,哪里睡得着。
杨羽顺着微弱的铃声方向走到窗前,往外看去。
浓浓白色大雾中,看见了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打扮很有趣,就像是古装片,穿着像戏剧,举着牌子,带着帽子,前面有人引路,洒着纸花,而中间有一个骄子,对,古代的红色骄子,除了抬轿子的人之外,其他清一色的女性。
这场面就跟现代社会的出殡一摸一样,唯独抬的不是棺材,不对,那个骄子的样子还真棺材。
隐隐约约的慢慢的又消失在大雾中,往十三街区的深处飘着而去。
当前面的人群慢慢消失在大雾里,剩下队伍最后两个女人时,突然,一个女人转过头来,朝杨羽这边的窗户看了一眼,且微微一笑。
这一眼,把杨羽的魂都吓美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正是周落雁吗?
杨羽的后退碰到了椅子,椅子倒地,惊醒了何诗言。
“怎么了?”何诗言问。
“没,没。”杨羽把椅子扶了起来。
杨羽拿椅子坐到了床前,看着何诗言,说道:“你看吧,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会有鬼魂。”
杨羽并没有告诉何诗言刚才自己看见了什么,而是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我也睡不着。”何诗言坐起来靠着回答。
“1963年美国加州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这起谋杀案的凶手第一时间抓住了。他跟警察交代了他的犯罪过程,从杀人时间,杀人手段,只认现场,找到埋尸地,凶器,一切都完美符合警察的调查和验证过程,且逻辑清晰,毫无破绽。”杨羽讲起了一起发生在美国的真实的谋杀案,他继续说道:“本来抓到凶手,罪犯也供认不讳,一切都很完美,但是这起谋杀案,却出现了一个致命漏洞,有人证证明凶手有不在场证据,人证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且和罪犯没有任何关系,同时嫌疑人也不是双胞胎,人证口供一致认为没有认错,而且在案发现场没有嫌疑人留下的任何指纹和dna,包括凶器。这起案子成了世纪悬案。”
何诗言的神色微微有一点点变化。
“十年后,一名精神科医生破了这起离奇的谋杀案。真相是,这世上有一种精神病,得此病的人无法确认真实和虚幻。真正的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对嫌疑犯进行了洗脑,不断地把自己真实的谋杀过程告诉他,并且告诉他,这是他杀的,久而久之,嫌疑人就把这事当真,他的脑子无法区分这是假的,就好像红绿色盲患者一样。”杨羽很镇定平和的讲诉这个历史中的案子。
“那是挺离奇的。”何诗言回答。
“我无意中检查吴桂华阿姨的住所时,发现她在吃精神病类药物,我通过熟人调查了她的医疗背景,发现她患了精神病,很多很多年了,而不巧的是,她得的就是我上面说的那个案子的病。”杨羽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