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明确的再问了一遍。
三个人心知肚明她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但如果说出来是女儿或者妹妹的话,那就是说了假话。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把她当成了教授。
时染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将杯子轻轻一晃,那氤氲在上空的热气也跟着一阵扭曲,蒸腾的愈发厚重。
人心亦是如此,想的太多,顾虑的太多,就会变得复杂。
如果她的身份会让他们对自己有所顾忌,那她宁愿不要。
“我是时染,是安云清的女儿,是时北铭和时北墨的妹妹,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在你们面前,我永远只有这两个身份,其他的,都只是浮云。”
这算是她回家以来,对他们说的最诚恳认真的话了。
带着人情味,不再是当初那个冷漠木然的女孩了。
安云清眼里闪着泪光,端起杯子主动跟时染碰了一下。
一个茶,被她喝的像酒。
“对!染染说的对,我女儿厉害我高兴着呢!”
时北铭也跟着舒展了紧张的眉眼,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气氛比刚才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可气氛一旦愉快了起来,时染就逃不掉那个致命的问题。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啊?”
“对啊!我早就想问了,你瞒着外人也就算了,干什么连我们也一起瞒?难道说……”
时北墨的话引战嫌疑太重,时染顿时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不是故意的!”
“切,这种解释没用,说点实在的。”
时北铭在边上沉思了许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扎心的实话。
“你之前还想赶人走来着,人凭什么要告诉你啊?”
时北墨脸色一僵,像是被人踩了痛点。
“我那时候就是……就是……”
“就是讨厌她?”
“没有!”
“那就是喜欢她?”
时北墨脸色爆红,“呸!谁喜欢她啊!”
他脱口而出,一说完就捂住了嘴,慌张的看向时染,“不是不是啊,我瞎说的,是这家伙给我挖坑!”
说罢,他又急忙找时北铭算账。
“你别一口一个你的,当初你也没比我好的到哪里去!”
时北铭一听眼睛瞬间瞪大,“嘿,我可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啊,你别血口喷人。”
“就你之前还问我时染怕不怕虫子,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我那是担心她怕虫子,所以想帮她把房间检查一下。”
“呸!骗人!”
“我有你过分?还给人塞纸条让人滚。”
“我那是鬼迷心窍写的行了吧?但也总比你那阴的要好吧?”
两兄弟吵的有来有回的,最后还是安云清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吵什么呢,人都被你们吵走了。”
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往时染座位方向望了望,才突然反应过来。
异口同声的喊,“什么时候走的?”
安云清品了口茶,慢悠悠道:“从你说她怕不怕虫子那里开始。”
两人像被失了定身术一样,禁止了好几秒,时北铭才阴森森的扭头看向他的好弟弟。
“时~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