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又相亲了(1 / 1)

霍家与连家是在同一个军区大院,隔着两堵墙。

她十八岁,他二十八岁。

小时候的连北瑾最爱的事情就是趴在二楼的小阳台上偷窥路过的霍家二哥霍南晔。

霍南晔是大院里最受欢迎的男人,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能从院前排到院尾。

连北瑾常想,这群女人都跟没有见过男人似的,一见霍南晔就跟蜜蜂闻到了花蜜扑腾着翅膀就飞过去了,矜持呢?教养呢?规矩呢?

她不免啧啧嘴,这年头像她这种默默看着霍二哥照片吃饭的女人不多了。

“小小,快出来,霍二哥又去相亲了。”走廊上倏地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

“咳咳。”连北瑾硬生生的被自己来不及咽下去的一口米饭噎住了。

隔壁大院的林家三小姐林江依激动的推开了房间门,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上面朝着墙上照片正在跪舔的连北瑾,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她身后,用力一拍。

林江依道,“你又在看着我二哥下饭?”

连北瑾嘴里的饭喷了出来,更是好巧不巧的喷了墙上男人一脸的米粒。

林江依疼惜的用着自己的袖口擦了擦男人精致的脸颊上挂着的几颗污秽之物,哼了哼,“你说说你就那点出息。”

连北瑾胡乱的擦了擦嘴,瞠目道,“二哥又去相亲了?”

林江依单手抚在心口位置,一脸的痛心疾首,“何止是去相亲了,听我家老爷子说,他这次又要定亲了。”

“啪。”连北瑾一个重心不稳从床上栽了下来,也没有顾忌脚下是穿了鞋子还是没有穿鞋子,风燎火燎的像一阵风跑出了院子。

林江依趴在窗口处大声喊了一句,“他去了西城的喜来登酒店。”

连北瑾大步一跨跳上了她的小皇驹,两只脚齐齐发力,用力的蹬着,骑着自行车就窜出了大院。

西城的酒店外,豪车云集。

连北瑾趴在落地窗前,虎视眈眈的注意着大厅内的边边角角,确定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她的霍二哥。

靠墙而坐的一处雅座,周围并没有多少人注意的角落,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女人穿着很简单的浅紫色长裙,卷着大波浪的头发披散在肩膀处,她满脸娇羞的呡了一口茶水,传闻中的霍南晔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男人,长年累月在军营里养成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任谁都不敢近身多看,只得远远的窥探一二,如今看来,传闻所言非虚,这个男人从一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冰冷到让人望而却步。

男人察觉到有人的打量,抬了抬眸。

女人忙不迭的收回自己太过肤浅的眼神,面红耳赤的将发间散落的长发别在了耳后。

整个大厅静若无人。

霍南晔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电脑邮件,拿起早已是凉透的红茶,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氛围,他道,“秦小姐?”

女人点头如捣蒜,“我叫秦宁宁。”

“人如其名,的确是很安静。”霍南晔不经意的往着窗口位置看了看,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躲躲闪闪,虽说并没有看清楚来人是面容,但除了她,还有谁。

秦宁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神色,他的五官很立挺,每一分都是恰到好处的英俊帅气,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如此,刚好。

霍南晔站起身,扣上西装外套,他谦虚有礼的说着,“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秦宁宁面上带笑,犹如大家闺秀的贤惠,静心等待着对方的去而复返。

“呼呼,渴死我了。”连北瑾注意到离开的霍南晔,像极了一只泥鳅一晃尾巴就窜进了酒店里,更是自来熟那般坐在了秦宁宁对面,毫不客气的连喝了两杯茶。

秦宁宁被突然闯出来的女孩吓了一跳,她诧异的看着连北瑾,眉头紧紧的打成一个死结。

自身教养让她时刻都保持着冷静,她观察了一番女孩的行为举止,这应该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穿着普通的家居服,甚至脚下还没有穿鞋,她难以掩饰嫌弃掩了掩嘴,抱歉着说,“这里有人了。”

连北瑾望着女人,阴测测的笑了笑。

秦宁宁被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弄的勃然一怒,她道,“请你识趣的离开。”

连北瑾放下茶杯,语气凝重,“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宁宁自上而下的审视了女孩子一番,印象里并没有见过对方。

连北瑾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靠过来一些。

秦宁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犯抽了,竟然真的把脑袋伸过去了一点。

连北瑾靠在她耳侧,小声道,“我是他妹妹。”

秦宁宁目光一聚,忙不迭的收起脸上那不经意外漏的鄙夷之色,转而和颜悦色的说着,“原来是霍四小姐。”

“那些虚礼咱们就不说了,我不远千里的赶过来就是为了给你说件事。”

秦宁宁侧耳倾听着。

连北瑾面色比之方才更显得沉重一些,她叹了一口气,“我二哥也是命苦,无缘无故的被人传说成克妻的名号,我实在是为他抱打不平。”

“克妻?”秦宁宁听得云里雾里。

连北瑾手指头戳了戳桌上的杯子,满目忧伤的看着女人,“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你是命硬的女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被他连累的,不会瞎,不会缺胳膊少腿,更不会突然间脑死亡,相信我,我看人很准的,你绝对不会一出门就被大货车撞上天,也不会被掉下来的玻璃窗砸破头,更不会回家喝水都能噎出脑中风。”

“……”

“虽然过往的一切都是历历在目,那些姐姐们都还在治疗,但我相信,你是与众不同的,我二哥命太薄,他就算让你受了一点伤痛,你也会顽强的挺过来的。”

秦宁宁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些事,但霍南晔相亲过十次八次的经历她还是有目共睹的,像他这种优秀到人神共愤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相亲无数次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连北瑾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说的情真意切,“上个月和我二哥相亲的姐姐已经出院回家了,虽然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但我相信上帝为她关上了一扇门,会给她再开一扇窗的,她现在耳朵可好使了。”

秦宁宁尴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拿起茶杯喝上一口水,越想越是不对劲,只听说过霍南晔相亲过无数次,至于过程结果,所有人无从得知。

凭着霍家的能力,想要摆平这些不中听的绯闻,自然是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封住这些悠悠众口了。

连北瑾幽怨的双手撑在额头上,继续侃侃而谈,“我二哥不是故意克你们的,毕竟他是军人,保家卫国的领袖,或许是手上沾上了太多鲜血,才会导致他断子绝孙。”

秦宁宁噌的一声站起来,面色一点一点的灰败下去,她拿着自己的手提包,哑着声音道,“我还有事,麻烦你和你二哥说一声,我们改日再约。”

连北瑾笑意盎然的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她的重头戏还没有上演就被吓跑了?

果然啊,不是每个女人都跟她一样缺心眼啊。

“断子绝孙?”低沉的男人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像午夜幽铃凉飕飕的吹拂在她的耳侧。

连北瑾慌不择路般想要遁地逃跑。

霍南晔一把攥住她的后领口,将她提回了沙发上。

连北瑾嘴角中风似的抽搐着,她尽可能的挤出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嗲着声音撒着娇,“二哥,我就过来坐坐,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我真的没有说你断子绝孙。”

霍南晔坐在她对侧,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的她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连北瑾委屈的嘟了嘟嘴,不敢再多看男人一眼。

“什么时候回家的?”霍南晔招呼了一下侍应生。

服务员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先生想要点什么?”

“给她一个慕斯蛋糕,再加一杯牛奶。”霍南晔单手抵在脑袋一侧,两只眼依旧直勾勾的落在她矮小又瘦弱的身子骨上。

连北瑾正襟危坐,都不敢大喘气,只得规规矩矩的回答着,“快高考了,老师准许我们回家休息两天。”

“上次听连叔叔说你有两科不及格?”

连北瑾摆手,“别听我爸胡说八道,像我这种聪明又伶俐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及格?”

“那你及格了吗?”霍南晔再问。

连北瑾吃瘪,双手捧着送上来的牛奶,企图转移这个忧伤的话题。

霍南晔身体略微前倾些许,视线落在她光秃秃的两只脚丫上,“又没穿鞋?”

“来的匆忙,咱们都是粗糙的大院孩子,不拘小节,不拘小节。”连北瑾心虚的低下头,这下子哼都不敢哼一声了。

霍南晔拿出手机,直接按下一串号码,“送一双36的女士单鞋过来。”

连北瑾如痴如醉的看着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灯光碎影斑驳在他的四周,恍若不露声色的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他弥足深陷到无法自拔,只是一昧的麻痹着自己,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就是我的。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我们天生一对啊。

我是北,他是南,我们南北通一路啊。

从五岁开始,她就有一个念想,一定要整天趴在二哥背上粘着他,贴着他。

从十岁开始,她又有了一个念想,一定要无时无刻的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看紧他。

从十五岁开始,她再有了一个念想,一定要物尽其用的把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部吓跑了。

如今,她不要脸的又来了一个念想,不再满足只看他的照片下饭了,她要当着他的面吃饭了。

霍南晔身边的副官很快的便送来了一双未开封的女士鞋,没有多说一个字,安安静静的退出了酒店。

连北瑾盘腿坐在沙发上,瞧着距离自己不过两公分的鞋盒,小手指往前勾了勾。

“现在想穿鞋了?”霍南晔一语戳破她的用意。

连北瑾小嘴翘了翘,“脚凉。”

霍南晔走到她面前,屈膝蹲下,打开鞋盒拿出鞋子。

连北瑾默默的把自己的脚丫子伸过去。

霍南晔用着干净的手绢替她擦了擦脚上的灰尘,“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出门也能忘记穿鞋,是不是以后心急起来连衣服都会忘了穿?”

“不不不,这个得穿,这个必须穿。”连北瑾连口否认。

“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知道羞耻?”

“二哥不用夸我,我知道我聪明机智又是人见人爱。”

霍南晔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小小,还没有闹够吗?”

连北瑾缩回了自己的腿,充耳不闻般看向他处。

霍南晔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跟自己装聋作哑的丫头,拿起桌边的军帽毕恭毕敬的戴在了头上,道,“我先回去了,你吃完东西也赶紧回家,快高考了,别再闹了。”

连北瑾哼哼不说话。

霍南晔本是转身离开,却蓦地停止了步伐,他折返回来,蹲在她面前,“小小怎么了?”

连北瑾鼓着腮帮子,两只眼泪光闪闪。

霍南晔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告诉二哥,怎么了?”

连北瑾抱着肚子很有骨气的不说话。

霍南晔看她僵硬的动作,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胃疼?”

“不是。”连北瑾始料未及他会突然抱住自己,尴尬的扯了扯他的衣服,“二哥,我饿。”

霍南晔刚走了两步又忙不迭的停了下来,知晓这姑娘饭量大,一顿不吃三碗饭是绝对不会下桌,有时候他就在想凭着连家的富贵,为什么总是不让这姑娘吃饱,以至于她每一天都会像个贼娃子一样爬进霍家要饭吃。

久而久之他才明白这丫头是应激性饥饿症,一旦情绪不稳定就喜欢吃东西,只要触手可及的东西,哪怕是药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

所以连家会二十四小时派人看好这丫头,他们担心有朝一日这姑娘发起病来连屎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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