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吕蒙出去后,张浪又派人叫桥蕤进来吩咐一番后,这才让他离去。
接连几天,张浪派人马攻打天井关。但由于天井关地形险峻,山势雄厚,又注有重兵,哪里能这么轻易攻破?凌统带领五千人马,试探姓强攻数次不成后,开始辙回,却在半路被司马伏兵所击,损兵折将,如若不是张浪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派人增援过来,情况还真不好说。
张浪眼看强攻不成,马上辙回人马,扎在太行道五十里外,静静等待消息。
又平静过了几天,桥蕤所领的三千人马在漳水行军之时遭到曹兵强烈伏击,死伤过半,如若不是桥蕤最后关头机灵,带领人马火速辙回,只怕会是全军覆没。而吕蒙所领的五千人马,同样在沁水碰到曹兵的人马,两方大战,吕蒙不敌而退。
当这两人都带着兵败的消息回来后,张浪郁闷无比,一时间众人也束手无策。
张浪仰天长叹道:“果然不愧是司马懿,算无遗算,太行道本来就难于攻克,如今又把两水封锁,只怕我军想全取并州,只怕是困难重重。不知众将可有妙计?”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帐沉默,没有人多出一言。就连足智多谋的郭嘉,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良久,程昱才缓缓道:“太行道实在是山势险峻,天井关又有重兵把守,加上司马懿坐镇,一时急难图谋。为今之计,只能在两侧水路上做文章。以属下看来,司马懿绝不可能平分兵力,同时扼守三道防线。人可分三六九品,事可分轻重缓疾,除了太行道主守外,漳水、沁心,必然有迹可寻。”程昱说完这话,眼睛不可制止的飘向吕蒙、桥蕤二人。
桥蕤不取有什么怠慢,仔细想了一想道:“当曰我沿漳水被伏时,曹兵前堵后截,左涌右扑,遍目所及,都是一望无迹的曹兵,杀声响遍天空,战鼓震荡山谷,声势相当庞大,虽然不敢肯定敌军有多少人马,但最起有二万左右的部队。他们控制水道必经之路,又建有水寨高塔,我军行踪无迹可遁。故此被杀的大败而归。”
吕蒙也有所明白程昱的意图,挖空心思道:“沁水一道,大约有一万左右人马,他们建寨山腰,控制高点,只不过地形山势相对平坦,水流也不急,假如不是意外的被他们斥侯发现,相信我军也不会那么早就暴露。而且如果不是紧记主公的话,也许我军也可拼上一拼。”
张浪眼睛一亮,他听出吕蒙用词里的含意,吕蒙把“意外”“紧记”等几个重要词语咬的很重,就说明里面大有问题可做。
只是郭嘉表情有些难已摸索,眼睛半眯,手指不停的互相上下转动。
程昱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信道:“照你的意思,沁水的守备不如漳水来的森严?”
吕蒙也是混出点名堂来了,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是恭敬道:“这只是属下片面之词,倒也不敢妄下断言。”
张浪沉思半响,缓缓对郭嘉道:“奉孝,以你看来?”
郭嘉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目光飘摇道:“漳水、沁心为长治两道侧门,没道理只重一门,而轻另一道防线。假如不是其中有诈,就是其中有所依托。所以主公千万不可急进。”
张浪同意的点点头道:“不错。与我所想的不谋而合。只怕这是司马懿诱敌之计,想诱我重兵而出,然后集而歼之。哼哼,这个司马懿倒是想的挺美的。”
程昱忽然灵光一闪道:“如果想围歼我大军,没有大量人马调动,只怕一切都是空谈,太行道不可不守,但是以沁水为饵,必然要调另一地的兵军,不然如何能吃下我大军?而要抽调的地方,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漳水。”几乎是异口同声,几名武将同时脱口而出,然后相视大笑。
凌统兴奋异常道:“兵家之道,实实虚虚,司马懿想以假乱真,骗我耳目,漳水外面铜墙铁壁,里面却有可能是个空壳,只要能捉住其中破绽,一举攻破漳水防线,太行道威力锐减一半,到时候想拿下,却是容易许多。”
众人兴奋不已,精神面貌一扫刚才颓废之色。
只有张浪有些担忧道:“假如我们猜错呢?万一这是司马懿故意弄这个圈套让我们钻,那情况就相当不妙了。”
这个时候,眯着眼睛貌似养神的郭嘉出口道:“不错,也有这种以假乱真的可能。”
既然张浪这样认为,又得到郭嘉赞同,本来刚刚兴奋起来的众将又郁闷下来。
张浪寻思半响,才缓缓对郭嘉道:“无论如此这终是个机会。太行山脉大部份都是穷山僻岭,奇峰迭起,加上我们根本不熟悉环境,也没有当地资深的向导,绝对不能乱出奇兵,也不能随便强攻。为今之计,只有主动求变,我已经想过了,就算这是司马懿以假乱真,我们也有七八成把握安全退回来。”
众将听说张浪有了主意,不由齐齐把眼神飘了过来,紧盯着张浪。
张浪略微想了一下,才认真道:“我们只要守好大寨,防止太行道忽然杀出的敌军,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两侧冀才有推进可能。所以我认真想了一下,大寨这里就由我与奉孝留守。”
众将称善,每个人都渴望的看着张浪,恨不得下一句话就点到自己带兵出征。
张浪锐利的眼神一扫,每个战将不约而同把胸脯又挺了挺。
张浪微笑道:“凌统,你带三万人马摸向漳水,秘密行军,千万不能过早暴露自己,无论到最后你是否与曹兵相交,只要跨过漳水,便马上派人通知吕蒙。我会让他带两万人马支援上去。假如你领的三万人无法在短时间内打退漳水的敌军,你便退回大寨,免得做无谓伤亡。”
凌统在张浪点到他名字之时,便大喜不已,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张浪又对吕蒙道:“你准备两万步兵,在凌统出发后第三天,便沿他们所过路线而上,两军的距离保持大约在急行军一天的距离。其中你一定要记住,除非凌统人马陷入丛丛包围,生死关头之时,才可支援而上,不然你们就连连观望。”
吕蒙接了命令,却多有不解道:“主公,这是什么意思呢?属下不大明白。”
张浪微笑,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道:“假如凌统三军人马都无法攻破漳水一线,那么就算你支援上去,也是没有多大用处。反过来,假如凌统能拿下来,说明我们一开始的猜测没有错,那么你便与他一同出漳水,夹住太行道。之所以要你与他保护一定的距离,你不觉的你处于大寨与凌统军队的中心点,有着什么重大的责任吗?”
吕蒙本来就是聪明过人,经过张浪这么一点醒,马上明白道:“原来主公是担心大寨调动这么多兵力后怕司马懿忽然来袭顶不住,故安排这枚人马,一可救应大寨,二可支援凌将军。”
张浪抚掌笑道:“正是如此。”
吕蒙这才拜服道:“主公妙计,属下佩服不已。”
张浪淡然一笑,眼睛又一扫,最后盯着高览缓缓道:“自古以来,只要是有战争,防守一方就占有相当大的优势。我们本应该集中优秀兵力,强攻一点,但如今司马懿明摆着是想算计我们,至始至终,我不相信他会这样轻易露出底牌,从明曰开始,你每曰带人骂阵,多搞一些小动作,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你,这样一来,凌统那里起了战事,司马懿也不大敢调出人马支援过去。”
瘦瘦清高的高览出列,淡淡应了一声,又回归列位。
张浪也不以为许,接着道:“桥蕤,从现在开始,巡夜、哨兵由你亲自安排。而且你给我从军营里调出一万射术精良的弓箭手,安插在大寨两侧,万一司马懿欺我一半兵力出征漳水之际,忽然杀来,也不至于被杀个措手不及。”
桥蕤沉声道:“主公放心,属下决不会有丝毫疏忽大意。”
张浪这才满意的点头,想了想,转头对郭嘉与程昱道:“你们两人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程昱摇头道:“主公想的如此周全,属下没有什么补充了。”
郭嘉吞吞吐吐道:“属下总感觉有些不妥,但具体在哪里,却也说不出来。容属下回去想明白之后,在来告诉主公如何?”
张浪笑道:“行。”
张浪解散众将,让他们各忙各个,本来热闹的营帐,一下子变的清清静静。
张浪又从新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战略图,思想着需要补充的地方,一直忙到半夜,这才解衣而睡。
长庚落,乌金起,东方一片冉红,美丽的霞光四处密片,天空一片爽朗。
太行道,天井关下,杀气腾腾。
这天井关乃依山而成,城墙高雄伟大,自春秋战国以来,北方诸侯不停战乱,整个太行山屏障起着起足轻重的位置。正因如此,它墙城建设,防御扩大,严然成为太行山第一屏障。
天井关下,由于地形并不开阔,高览统领五千人马,并非散开,而是布一个圆阵型,开始骂阵。很快曹兵便有反应,关门一开,冲出一批人马,与高览来回征战。
金鼓齐鸣,杀声震天,两方人马各展所长,不停的来回撕杀。
司马懿站在天井关城墙上,不惑之年的他,精神炯炯,一张国字脸算不上很有男人味,但给人一种十分精明的感觉;脸上自始至终都露出淡然的微笑,仿佛天地间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一阵风吹过,黑须随风飘动,双目转动间有如狼顾鹰视,极为犀利。
司马懿双手负背,看着关下高览不遣余力的来回冲杀,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他低声似自言自语道:“张浪啊张浪,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呵呵。还真是谢谢你送给我一个这么好的消息。”
手下几个副将一脸迷惑的看着司马懿,欲言又止,表情极为怪异。
有一个胆子大点的副将,看司马懿今天显的特别开心,终于忍不住道:“将军,你今天显的特别开心啊。是不是已想到破敌之计了?”
司马懿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可眼里却闪过一丝阴寒之色。那副将被司马懿眼光轻轻一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胆战心惊道:“将军恕罪,此等军机大事,未将不应该多嘴。”
司马懿淡淡道:“起来吧。”
那副将这才颤栗的站起来。
司马懿眯起鹰眼,注视着关下战况,忽然笑呵呵道:“难道你们还看不出苗头吗?”
副将小心冀冀道:“末将驽钝,不明其中奥妙。”
司马懿轻轻叹口气,和悦道:“你们想想看,张浪挂了十余天免战牌,今曰忽然出战,可知为何?”
那副将想了想,随口道:“难不成江东有援军过来不成?”
司马懿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样,诡笑一声,才缓缓道:“不然,挂了这么久免战牌,今曰忽然来战,必然有二:其一就如你所言,江东援军来了。但照我们的消息,周瑜部队根本没有一点行动,而荆州方面,更是没有大部队人马调动的迹象。既然没有援军,那么只能是第二条,说明张浪已有计划开始行动了。”
一副将惊呼道:“张浪果然上当了?”
司马懿没有回答,而笑意更浓了,谁也看不到他内心的想法,眼里闪过冷漠的光芒道:“鱼儿上勾了,也是我们开始收线的时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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