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我有分寸,”木紫槿心中冷笑,誓要找出下毒者替母亲报仇,不过她不会莽撞行事,须步步为营才行。“秦公子,我母亲要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眼睛受毒害尚浅,还可复明,双腿能否复原,要看她的造化。”
木紫槿虽心急于母亲的身体,但亦是通情达理之人,立刻点头,“我明白了,就请秦公子放手救治我母亲,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们母女的大恩人,我日后必当报答。”
“紫槿姑娘言重了,你已付过诊金,不是吗?”温陌玉微一笑,接过话来,“秦兄,开药方吧。”
秦公子点头,坐到桌前开药方。
院里忽然一阵吵嚷,温陌玉转首望去“怎么回事?”
水茹慌慌张张进来,“夫人,三小姐,不好了,老爷来了!”
金氏脸一沉,“慌什么?”此间并无见不得人之事,老爷来了也无甚打紧。
水茹立刻吓的退到一边,“奴婢该死!”
“老爷,你是不知道,紫槿有多不懂事!”许氏咋咋呼呼地领着木鲲鹏往里走,“我说她几句,她还给我脸色看,简直是目无尊长!”
木紫槿顿时明了,冷笑上一声,“是许氏带着父亲邀功来了。”
金氏叹一口气,“紫槿,你又顶撞许氏了?”女儿总替自己不平,对几位姨娘从没有好脸色,这不,许氏又嚷嚷上了。
木紫槿安慰道,“母亲,你不用担心,我自有话应对,你也不用跟许姨娘那么客气,她根本就是个妾室,不用怕她。”她别有意味地看了温陌玉一眼,即起身出去。
许氏登时来了劲儿,“老爷,你瞧瞧这丫头那神情,合着我不该管她是不是?咱们木府可向来都是规矩人家,像她这般随随便便就带野男人回来,还一带就是俩,你说咱们木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在她身后,段姨娘和木红竹、木青槐一字儿排开,全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巴不得木紫槿出丑的样子。
木鲲鹏沉着脸,“靖荷,你先别多话。紫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带了什么人回来?”莫不是紫槿又变回从前的蛮横样,胡乱行事了?
木紫槿露出委屈的样子,“父亲,我怎么可能带什么野男人回来,许姨娘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是我说的难听吗,我说的是事实!”许氏自恃亲眼看到,得意洋洋,“绮烟也看到了,紫槿跟那两个野男人公然出双入对,一看就早已勾搭到一处,老爷,你可不能由得他们胡闹,弄出什么丑事来啊!”
木紫槿眼神嘲讽而冰冷,许氏还总说自己不敬她是长辈,可她也不看看,自个儿有个长辈的样子吗?满嘴粗俗污秽之语,一心想要陷自己于不义,心思好不卑劣!“许姨娘,话不可乱说,你知道我请回来的人是谁吗,就一口一个‘野男人’地叫,是不是太污辱人了?”
“是谁?还不就是你的相好?”许氏压根没见过无双公子,也想不到别处去,“怎么着,现在老爷都来了,你还不认错,是不是还想着让老爷成全你们,啊?”
“许姨娘,你根本不清楚状况,就先栽赃起我来,我什么时候带野男人回来了,你别污辱人!”木紫槿这话听起来绵软无力,分明就是心虚,暗里却在冷笑:许氏,等会你知道温公子的身份,可没地儿哭去!
许氏越发来劲儿,“紫槿啊,你还不肯认错是不是?我跟绮烟都亲眼看到了,你就别抵赖了,快些让你相好的出来吧,藏不住的。”
“就是就是!”段姨娘得意地直嚷嚷,“老爷,我也亲眼看到了,那小白脸长的一副妖娆的样子,一看就是惯会欺骗闺中女子的,这种人最饶不得!”
她满眼就看到温润如玉的温陌玉了,对于不人不鬼的秦公子,她根本没兴趣,提都不提。
木紫槿挑眉,“许姨娘,段姨娘,你们说够了没有?你们根本不明白,他们不是我的相好,是——”
“你就别抵赖了,我娘说是就是!”木红竹巴不得她名声尽毁,无法跟自己争,岂容她狡辩,“不管是什么人,你私藏男人就是不守贞洁,是****,你们两个,不,你们三个都该浸猪笼!”
门口白衣一闪,温陌玉已现身,冷声道,“是吗?”
许氏抬头一看,顿时兴奋莫名,“老爷,就是他,就是他!还有一个呢,也赶紧出来吧,躲不过的!”
她就知道人还没走,这下堵个正着,看老爷还维护这个狐狸精!到时她只要让人到街上去这么一传,木紫槿就名声尽毁,别说做待选秀女了,听怕连普通人家都配不起喽。
木紫槿轻声道,“连累温公子,是我的不是了。”
温陌玉在房中已将所有人的污秽之语都听的分明,越加明白木紫槿平日里有多受欺凌,越发对她起了维护之心,冷声道,“无妨,是她们欺人太甚,你我之间并无私情,何惧几句胡言乱语!”不过,他终究是个外人,木府的家事,他还是不好插手的,否则哪会如此客气。
木鲲鹏乍一见温陌玉,瞬间变了脸色,“是你?”
温陌玉冷着一张脸,“木家主,今日冒昧打扰,原是我的不是,不过两位姨娘口出恶言,如此污辱于我,是否太过分了?”
两个蠢货,坏了我的大事!木鲲鹏暗里气炸了肺,面上还得赶紧赔不是,“让温公子见笑了,都是贱内不懂礼仪,怠慢了温公子,还请温公子恕罪。”
许氏登时不明所以,“老爷,他就是那野男人之一,你怎么还对他客气起来了?”
“住口!”木鲲鹏气白了脸,一声厉喝,“你再胡言乱语?”
许氏急了,“老爷,怎么是我胡言乱语,明明就是紫槿她招惹来的,还成了我的过错了?”
“是啊,老爷,我也亲眼看到了,就是这小白脸!”段姨娘赶紧上前,信誓旦旦地做见证,“紫槿不知廉耻,把这——”
“够了!”木鲲鹏气的脸色铁青,恨不能一巴掌一个,把这两个不长眼的女人给打出去,“你们再胡说八道,当心家法侍候!还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