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林依兰和许心儿入住了金满楼,而且是被当做天王老子那样侍奉着,让她们住进典雅的兰心阁。这可不是因为她们的美貌或者才情让她们心甘情愿,存属是因为许心儿对她们全体都下了独门毒药十日断肠散,威胁她们不能告知官府和雇佣打手前来报复。所谓十日断肠顾名思义是十日肠穿肚烂而死,这么文艺的名字当然是拜依兰所赐了。
“李妈妈,听说你们金满楼最近正在选举新一届的花魁,不知我姐的花容月貌可否入得了您老的法眼?”许心儿大口地嚼着小甜品,诚信不足的与老鸨谈判。
“姑娘何必为难小人,这十日穿肠散的毒不解,姑娘们都不敢出来见人,别说是花魁选举,就连平日里的运作都快不行了。”李妈妈皱着眉头,盘算着最几天的损失。
许心儿斜眼又打量了下这名妈妈,心中暗想,“姐姐说的还真形象,脸批得真像刷墙一样,口红涂得像吃人一样。仔细看看还真恶心。”
“如果你愿意服下这颗毒药,我就帮你们解了这毒如何?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聪明的我刚研制了新的毒药就是缺个试药的。”许心儿存心捉弄这个画得像鬼的老巫婆。
“姑娘还是别再吓小的们了。”李妈妈一听此言,吊丧着脸回答,吓得脸色发白都快哭了。
“我要是你就乖乖的将这颗毒药吃掉,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了。这是解药沏点茶分给各位姐姐,明天即可恢复容貌。我姐希望你们的花魁选举大赛三天后能照常举行。”许心儿奸诈的笑着将依兰的话带到。
李妈妈脊背上一阵发凉,不知道这古灵精怪的女子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经过几天的实地考察,依兰逐渐的掌握了这些嫖客的心理。明明做着下作事,还总是故作清高,以为自己一身干净。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自己一身白毛尾,还说别人老妖精。自己做尽下流事,妄想玩尽天下美女,还肖想着自己的女人都是温柔达理的处子,对圣洁的女子有一种本能占有欲,更有一种摧毁欲。简直是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
这当然不会不包括他——向问天,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林依兰在帘子后撇了撇嘴。
许心儿看着楼下早已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很是满意,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推销这次的花魁大赛的,想必那李妈妈必定也是尽心尽力了,看来,人只有在逼迫面前才能迅猛的完成任务。
“姐,你到底有没有希望成为花魁啊,如果没把握的话,我去帮你把那几个女子都毁容?”许心儿看着依兰的衣着,并不比其余四位女子出奇。
“那倒不用,你怀疑我实力啊,别小看我这身衣服,一会儿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依兰并不急于解释,反而轻松自如,十拿九稳。
“心儿姑娘,花魁选举大会已经如期举行,是不是解药。。。”李妈妈看着身边这个阴晴不定的丫头小心的问。早知道就提前服下那颗药丸了,不说清楚,还以为是毒药呢。
“那天给你吃你不吃,现在偏偏求着要吃。好吧,看你这么乖,这半颗解药你先服下吧,保你暂时没事,我们离开之时定会给你剩下的那半颗的。不过如果你不听话,我能让这半颗解药会变成毒药让你痛不欲生的。那滋味我保证绝对比你现在身上的药难受上一百倍。”许心儿从怀里掏出半颗黝黑的药丸递到她面前,不是想骗她,这就是实话。她并不想伤人,但是敢背叛就得能承受住代价。
“谢姑娘。老朽绝对不敢违背姑娘的意思。”识时务者为女中豪杰,还是吃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妈妈果然见过世面,有劳了你去主持大局了。”许心儿开始恩威并施。
李妈妈又检查了一遍出场装备,对着下面嘈杂的人群用她不知道多少分贝阴阳怪调,响彻云霄的声音说:“大家静一静,花魁大赛正式开始,姑娘们即将登场。”
楼下瞬间寂静一片,不知道众人是被她那高达百分贝的声音震慑住了,还是大家屏气凝神对即将出场的姑娘们的默默期待。
寂静中一阵音乐声缓缓升起,舞台上方开始飘落各色的花瓣,一阵清脆的环佩交错的声音之后,帷幔上映出一排凹凸有致的轮廓,婀娜的身姿时隐时现,完美的身形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这就是我们今年金满楼里入选花魁的五位姑娘们。分别是婉儿姑娘,墨绿姑娘,风情姑娘,紫衣姑娘和依兰姑娘。比赛跟往年相同,主要还是才艺表演。由钱老爷,向公子,梁少爷和金满楼的三当家亦舒公子做评。”李妈妈又矮又臃肿的身体站在一群美女的中间显得很另类,有鸡立鹤群的感觉(原谅我篡改成语吧,实在是这样描写太形象了)。
面纱下,依兰哈欠连连,本想看看众女子的表演,所以将自己放在最后一位出场,没想到古代名妓这么没创意,不过是一些没新意的舞蹈,和悲悲切切的曲子,听得她都想去见周公了,就在快睡着时,被李妈妈点到表演才艺。
当全场的灯光暗淡了下去,众人皆是眼前一亮,只见一白衣女子浑身发光,站在舞台中间不停地旋转跳起了现代舞,白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青丝也并没有像时下的女子那样束成发髻,只是简单的用白色丝带将前面的一些发束起,再没有别的饰物。头上手上均戴着五色花环,虽然无法看清她的全貌,不过丝毫不影响美感,反而更加了几分神秘。她那轻盈旋转的动作,灵动而自然,让她更像是一个不小心坠落在人间的仙子,空中的花瓣落在她的头上,衣摆上,更多的花瓣随她轻盈的舞姿摆动,在她的周围形成一个美丽的花环,只有少量似不听话的蝴蝶执拗的想窥视这灵动仙子的全貌,悄悄地爬上她的眉梢,双肩。
一支舞终了,楼下的客人也没从刚刚的美轮美奂中彻底清醒过来。
“奴家献丑了,特奉上一曲自弹自唱以助各位酒兴。”依兰趁热打铁,要及时的打造自己才艺双全的名声。
灯光渐渐亮了起来,在所有人还在对着温软香浓的声音心痒不止时,依兰已开始抚琴,优美的琴声铺天盖地地席卷全场,或波涛汹涌或寂静舒缓,似人生的大起大落又似大海潮涨潮落,真应了白居易“大珠小珠落玉盘”之述。随后空灵的声音划破了这道寂静,一曲《发如雪》婉转传出,“狼牙月,伊人憔悴。。。”。
在场客人无不有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之感,二度震惊之余,人群中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还夹杂着“把面纱摘下来”的尖叫声,一个个原形毕露。
依兰不动声色的观察坐在最近的那位白衣公子,她当然知道他就是向问天——文惠儿的丈夫。他虽有赞赏之色并没有像众人那样疯狂的叫喊,只是嘴角含笑的端坐在那里。
从琴台上缓缓站起,依兰故意不小心碰掉了自己的面纱,而后动作极为迅速的重新缚好。不过敢肯定的是向问天一定看清楚了,因为他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身子还是明显的看出来一震。鱼儿上钩了就好,在众人的失望声中依兰退离,回到暂居的兰心阁。
“姐,你这招真高明啊,竟然在衣服上图荧光粉,我看那些女子未必能输的心服口服。”一回到兰心阁,许心儿就像崇拜大英雄一样缠着依兰问东问西。
没有悬念,依兰当选了花魁,而且还是有史以来最神秘的花魁,因为她是第一位不靠姿色而取胜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