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叶自认为心态很是沉稳,但是却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暴虐。
“当然记得他是什么模样,就算是在千万人烧成的骨灰,我也能一眼找出。你说的没错,那个人确实是左手使剑,而且左手的虎口处有一颗黑色的痣,所以当初他自报名讳的时候,说他叫做独孤左痣。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明眼神低迷声音嘶哑却又透露出无奈。
“果然啊!看来你欠我们兄弟的,还真不少。”
旋叶心里想着,不过嘴上却说道:“呵呵,我只是怀疑一下,好了,没什么事。对了,你还有酒吗?”
“哈哈,今天跟你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我们不痛饮一番,怎么对得起这良辰美景!”
张凌说完,手上又是出现了一张符撰,烧了起来,随后,他们身前,就是出现了十坛左右的酒坛。
“好,今天不醉无归!”
旋叶拎起一坛酒仰头灌于口,大喝道:“好酒!”
“今天不醉无归,不醉的,是乌龟,哈哈!”
薛明拍开泥封,仰头喝了一大口,眼迷离的笑着说道。
“不醉是王八!哈哈!”
张凌咽了酒说道,而后看着旋叶和薛明二人接着说道:“这酒可是我私藏三十多年的,绝对是沉酒佳酿!我掌门师兄腻歪我多长时间了,我才给他一坛!”
“哈哈,果然是酒老香啊!”
突然间,旋叶手中的无常刀拽着旋叶劈开了一坛老酒,想象之中的坛碎酒洒的现象,并没有出现,坛子碎了,酒却没有倾洒出来,酒依然保留着酒坛的形态,血月无常刀的刀尖,抵在酒里,如牛饮般,酒就消失不见了。
“哈哈,果然痛快,多少年没有喝过酒了,果然爽!”
一道很响亮的声音,始于血月无常刀内,响于旋叶的心里。
“你是谁?!”
旋叶吃惊的问道。
“什么谁是谁啊,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千杯不醉一杯倒啊,哈哈。”
薛明看着旋叶,大眼睛一眯乎笑着说道。
“去!我没喝醉,难道你们刚才真的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旋叶看着薛明摇摇头后又看向张凌,张凌摇摇头说道:“旋叶啊,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呃……呵,别怕,我们符师刚好是那玩意儿的克星,看我的!嘛呢嘛呢轰!天地符师出真言,妖魔鬼怪走一边。出体自求福安在,莫要被伏无超生!……”
张凌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旋叶也没听清说的是啥玩意儿。
看来,这张符师的酒量真的是不咋好,才喝了半坛子酒就醉了,不过那符篆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落在了旋叶的身上。
一股从骨头到肉的冰凉的感觉,袭遍全身,很是舒服。
既然他们没有听到,旋叶也是不在明声说话,只是在心里面和那个陌生的声音交谈。
“你是谁?”
“咱俩都认识快十五年了,你现在还问我是谁,失望啊,要不是我勾起你骨子里的暴虐的因子,在哪个什么大辰国的时候,引诱你无情的屠杀,疯狂的杀缪,让你被扣上血屠龙的帽子,感觉很不错吧。嘿嘿。”
听着从心里响出来的话,旋叶一阵沉默。
“那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将我引回旋神门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会就这样看着我旋神门被灭,不出手阻拦呢?”
旋叶内心里在咆哮。
“是我将你牵引回去的,我不插手,因为这是别的层次上的事,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而你的成长需要的是血的刺开始喜怒无常,更名为无常君,从此无常,当血月无常刀跟随他最后一战的时候,为了护住无常刀,魂飞魄散。而血月无常刀也是被打的恢复了刀体。
旋叶深呼了一口气,脑海非常的压抑。
“想要释放压抑吗?”
那个声音充满的说道。
旋叶点点头。
“那好,闭上眼睛,仔细的去感应,感觉着是不是四周有着压迫袭来?”
虽然不知道那个声音要干什么,但是旋叶还是将眼睛闭上,确实四周有着压迫,感觉着就像是在一个牢笼之中。
“是。”
“那你睁开眼睛。”
旋叶依言而作,发现自己此时,正在一个朦胧红色的世界里,直到睁开眼,那股刺鼻令人如欲作呕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最前方,有一柄红色的刀在沉浮着,与外界旋叶手中拿着的血月无常刀除了大小不同之外,一切都是相同的,就算是细致的纹路走向都是一样的,看来,这就是那个血月无常刀的神魂了。
“这是什么地方?”
旋叶看着刀的神魂问道。
“这里是血月无常刀的内部,也是我出现的地方,更是我主人发泄的地方。”
刀的神魂沉浮,回答着旋叶的话。
“具体说说。”
旋叶感到有些意思说道。
“这里是血月无常刀自成的一片空间,可以储物,也可以将某神魂吸过来,而我的主人曾经也是设下的了种种禁止,烦躁的时候,就进来发泄。”
血月无常刀一个拂身,旋叶便是感觉景象一变,仿佛是置身于笼牢一般。
“对了,我想问问你,今天白天的时候,在我身体之中响起的那个声音就是你的主人吧?”
旋叶突然想起今天,那个充满了无奈、愤骇的声音问道。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血月无常刀的神魂影,剧烈的颤动着问道。
“他说‘对月血影自无常,性癖格孤饮笑扬。醉卧沙场骨盈山,征战未休生勿还。’就是这四句了。”
旋叶回忆着那几句话说道。
“这,这正是我主人人生的最后一战之前,手握葫芦坛,一副醉态所说的话,在他说完后,我就感觉到了主人的死志,但是我却没有能力去阻止他,只能与他一起去战斗。但是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那样,主人拼进最后一丝力量,将我传了出来……”
血月无常刀此时不再是虚幻的刀影,而是更加虚幻的人形,声音很沉重。
“那是什么样战场?”
旋叶很是好奇的问道。
血月无常刀听到旋叶这么问,浑身一颤,豁然的抬头,很模糊的眼睛却是刺发出让人眼睛感觉疼痛的炽烈的白光,声音很是冰冷的说道:“你的实力毫末,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今天是我失态,说多了,以后你不许在问,等你有资格知道的时候,我也不会对你隐瞒。”
旋叶还想要问什么,但是血月无常刀的那个眼神,让人很是战栗,就像是凡人被野兽盯住了一般,旋叶压下好奇心,不在问。
“跟我来。”
人形血月无常刀对着旋叶说完,转身向里走去。
这个空间很大,一眼望不到边,像是草原一般无垠辽阔。
血色雾霭沉沉,隐隐约约间,旋叶看到了十几株血莲草在那随意的长着,好想是根本不受重视一样。越走旋叶的心越惊,血奴花、血潮蚁、血棘子、血曼陀罗……这些都是旋叶在药书上看到的,丢出去一种,就足以让人疯狂,可是这里却……
就在旋叶被深深震撼的时候,前方一株蓝色树干的树上,却是传来了一声声的娃娃的笑声。
旋叶抬头一看,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中的震撼,比起刚刚强起十倍。因为他看到了只有传说中能听到的一种‘植物’或许也可以说是一种灵物——血婴。
血婴,初成长的时候,是一个粉嫩的果实,因为吸食空气之中的血气,会逐渐变成血红色,过百年后,就会成长为有灵魂的果实。千年之后,就会成为一个肉突突的小娃娃,在经过万年的蕴养,便可脱去植皮,化为人形,徒具其表,在经过十万年的进化,方可坠地,彻底转化为人。
如果是坠地化为人形后,实力可以比肩仙灵,甚至超过仙灵,坠地时,身长一尺,十天长成三尺长。
这只是书上记载的,可能还是妄推的成分,可是现在却是真实的呈现在旋叶的眼前,那分明就是快要坠地的小孩子了,也就是说,在这树上挂着的那个非常可爱的血色瓷娃娃,可以媲美轩辕风、血冥那般的存在了。旋叶怎么能够不吃惊?
旋叶真的想不到,者血月无常刀内的空间内,居然有如此逆天的宝贝,而且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那要是整座冰山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旋叶不敢去想象,因为那太过骇人听闻了。
旋叶看血婴的时候,血婴也是在看着旋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纯净无比,让旋叶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带出洞穴的女孩,艳阳。
如同血琉璃一般晶莹的皮肤,更是显得特异。若是一般的血色婴儿,让人看起来很是恐怖,可是眼前的血婴,却是让人有种抱着的冲动。
小巧的樱鼻,时不时的皱一下,圆润的小嘴,呈“o”形,小小的舌头,轻轻吐露,笑时,那血瓷般的脸蛋,也是上眺,出现一对很深很大的酒窝。
最奇特的,要数他的耳朵了,因为已经是肉色的了。
书上记载,哪个部位最先成为肉色,那部分就会最灵异。
传说中,血婴只有在坠地的那一刻,才确定性别,所以,此时的血婴,谁也不知道,会是小正太还是小萝莉。
四肢也是在左右摇摆,旋叶很是担心,生怕那与血婴连接的养线突然断掉,血婴被摔。
不过显然,旋叶是多虑的了。
仿佛有着风吹过一般,血色的雾,被吹散了些,挂在树上的血婴,也是随着一荡。
“呵呵呵……”
那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响在旋叶的耳畔,听得旋叶心神一荡,很是舒适,同时心中的那份压抑,也是减轻了许多。
旋叶此时仍然是远远的观看着。旋叶的心里想起一句话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虽然旋叶很想近距离的去观看。
而此时,旋叶也是知道,当初自己那么嗜血,疯狂的用血月无常刀杀缪是为什么了。
“呵呵呵,我知道,你是旋叶哥哥。”
血婴看着旋叶,痴痴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