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都是相安无事,王府虽大,主子却没几个,柔长公主仍是不掌权,下人们无奈只等将一干要处理的事务交由还在禁闭中的惜姨娘处理,悠然和谨柔两人每日清闲不已。
不是在花园之中散散心,就是母女两坐在屋子里拉家常,顾辰偶尔也会来,并不顾忌柔长公主的冷言冷语,多数是小坐一会,听着悠然的趣事,便会离去,就在悠然差点深陷其中之时,平淡的生活转瞬即逝,一张熨金的帖子却飞入顾悠然手中,悠然抚着手中的金帖,久久未语。
“悠然,这慕国公虽比不得那些开国功臣,但也不可小觑,慕家就有一门皆入朝的组训,而慕家也深受皇上器重。”柔长公主看着久久不语的悠然,便开口解释。
悠然回过神来,婉然一笑:“娘亲,无事,这些我都知道,刚才不过是想起别的事了。不过娘亲可知道这慕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国公夫人么?娘亲之前和她交往不是很深,虽是继室,不过据说她和慕国公感情很好,膝下诞有一子一女,所以穆国公虽然妾室不少,但她正室的位置还是从未动摇过,想来,穆国公是真心爱惜她的。”
听闻柔长公主的话,悠然心中慢慢筹划,心思涌动:“那明日女儿便和娘亲一同前去赴国公夫人的生辰宴。”
柔长公主上前,拭去悠然肩头的污秽,眼底一丝担忧怎么也无法消除:“悠然,皎然名动京城,虽为庶女,但也讨的京中各夫人的欢心,后日的宴会必然有她,娘亲不想虽不想让你和她攀比,但是……”
悠然心头知道柔长公主在想些什么,暖暖笑道:“娘亲不必担心,且不说我为嫡女,单凭我白昼大师的徒弟这一身份,相信那些夫人也知道衡量轻重,是不会怠慢我的,更何况,不是还有娘亲么?说起来,女儿还担心娘亲呢!毕竟那些人的笑里藏刀,娘亲可受得了?”
“悠然,你可忘了娘亲从小在什么地方长大的,若是那些女人都无法对付,可就是小瞧了娘亲了,娘亲虽为公主,但儿时好友还是有几个,不过许久没联系了,这次慕国公府的宴会说不定她们也会去,到时娘亲就不孤单了。”
悠然见柔长公主这么说便就不再多言,和柔长公主一同用过晚膳之后便到了寝房中休息。
“蓝月,收集的消息怎么样了?”悠然放下手中的清心咒,看着一旁静闭双眼的蓝月,问道。
这几日,悠然手中几乎时时拿着顾辰的那本清心咒,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瞧出什么与众不同。
蓝月慢慢睁开眼睛:“都打听清楚了,慕国公夫人虽出至户部尚书陈大人府中,却只是个庶女,当初对于还是慕国公世子的慕卫来说,根本就是高攀,不过听闻这慕夫人才貌双全,刚进国公府也不过是个妾室,后来真正的国公夫人难产去世,她才被扶正的。”
“哦?那么现在的国公夫人也只是妾室扶正罢了,不过我更好奇,那位难产的国公夫人产下的嫡出世子现在何处?”
“慕国公愧对于难产的国公夫人,便将那世子带在身边贴身教养,极为爱护。”
悠然却笑了:“极为爱护?呵,恐怕那位世子爷不这么想吧。他叫什么?”
蓝月略加思索,道:“慕飞扬。”
“慕飞扬?真是个好名字。”悠然赞道:“不知道他是个何等心性之人。”
前世,她自矜身份高贵,母亲又不再身边,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无论什么宴会,她都已身体不适相推,以至于世人只知顾王府大小姐顾皎然才貌双全,却不知真正的嫡女悠然郡主美貌如仙,整日愁容。
这世再次来过,她定然不会再像前世般愚蠢,虽不想在众人面前哗众取宠,但她顾皎然若是想要成就一身好名声,还得看她这个妹妹同不同意。
思索间,只听得蓝月又言道:“慕飞扬和大皇子走得极近,大皇子素来以沉稳而深受百官青睐,想来慕飞扬也不是那等轻浮之人。”
“大皇子谨奕?”悠然蹙眉,有些不喜。
“怎么?”
悠然对上蓝月探究的眼神,微微一叹,道:“大皇子谨奕,若是可以避免和他接触,还是不要和他打交道的好。”
看着蓝月更加疑惑的眉,悠然只好细细道来:“二皇子谨渊为皇后所生,虽不为长子,却占着一个嫡字,又深的太后和皇上的喜爱,未免自大了些,却是这份自大,让部分固步自封的老臣所不喜。”
悠然踱步至桌边,轻口抿了口茶,复又款款道来:“三皇子喜爱自由,以逍遥王自居,虽在众人面前直言自己无心皇位,但仍是不可小觑,却始终是一个弱点。至于四皇子、五岁孩童,不足一俱,只是这大皇子,占着一个长字,心性沉稳,办事沉着稳重,心机深重,颇有宣帝遗风,朝中自成两派,一派是些朝中老臣,支持立长不立嫡,另一派却支持立嫡不立长。”
“那么这大皇子又有何过人之处?”
面对蓝月的纠缠,悠然抿茶不语,看至窗外明月,脑海中却浮现了前世大皇子三十万大军对峙城外之景。
谨奕啊谨奕,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宣帝仙逝、谨渊继位之后,还能一举攻入皇城,企图夺位,若不是谨渊拿你最亲的娘亲相威胁,恐怕死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你了。
“郡主?”蓝月见悠然不语,轻唤了几声,待到悠然眼神清明,才又问道:“郡主还未告诉我是为何呢?”
悠然却含糊道:“行了,今日说了这些话,我也累了,你若是想知道这大皇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你以后会知道的,今日好些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
忽而又想起什么,又问道:“圣清山上可传来什么消息?”
蓝月低眉,恭敬道:“圣清山上并无消息传来,郡主不必如此担忧,不过回来几日,想来,暂时是不会有什么事的,更何况,你的任务并未完成,怎会有新的消息?”
悠然听得此言,心中暗自盘算几下,顿时放下心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如此也是,一月、名动京城,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问还是反问?悠然不清楚,对于那人的心思她从来都猜不透,更或者是她不想猜,不敢猜!
只要对上那人的眼眸,彷佛你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被人监视,完全透明的感觉,会让你每日如履薄冰,芒背在刺。
“郡主,我们是不能议论猜想的,莫非郡主忘了?”蓝月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参杂着恐惧之色。
“我自然知道,蓝月,你什么时候上圣清山的?”
悠然只觉一道劲风吹过,蓝月倏然抬头:“郡主太晚了,先就寝吧,明日还得去赴宴,蓝月先退下了。”
说完,竟是不管悠然,独自离去,看着蓝月掩饰着慌张的背影,一股探究之色愈发明显。
圣清山,到底是何方神圣!
悠然卸下发间的玉簪,懒懒靠在床头,眼间尽是跃跃一试的欲望,嘴角轻勾,眼神中透露出点点的野心与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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