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过我希望每日能有一定的空闲时间，当然了，工钱也可以按时辰计算。”方小笙点头。
有个工作就可以了，方小笙的要求并不高。她的提议，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小时工，时间灵活，又不耽误她散修的进度。
老者听方小笙解释了小时工的意思，点点头，“可以，每个时辰五十文。”
五十文，一个月就有两钱多，生活足够了。方小笙很满意。
五十文啊，清乐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们每月还有四钱银子的收入，还勉强能算是京城里正常的收入水平了，方姑娘的收入连正常水平都到不了。
她是什么人，是天才啊，居然在京城过低水平收入的生活？
本来他以为杂工就足够让她离开了，没想到如此压榨的工钱她居然也接受了！这方姑娘是第一次出来找营生吧，这个价格也能接受？
且不论清乐这里如何的着急和惊讶，方小笙已经和萧缓谈好了价格和时间，正式成为了小饭馆的一名杂工！
杂工的生活很是简单机械，人少时清扫地面桌椅，人多时帮着送送菜。更多的时候，是在后厨清洁碗筷、食材。
每日只有午饭和晚饭时间的几个时辰需要干活，虽然工作琐碎，倒是真的不算累。而一日三餐，她也是和小饭馆的人一起吃的，粗茶淡饭，但是管饱，能让她更有力气工作。
而其他的时间，方小笙又能到京郊去转一转，打些野味回来换个口味。
每到方小笙打猎回来，清乐、闲云、渡鹤三个人就围在灶台旁边，等着方小笙将野味处理好，做成美味佳肴。
方小笙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厨界，但是超过清乐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师父萧缓一直不肯松口，一直让方小笙当杂工，可能这会儿，他们这师兄弟几个，根本就吃不下清乐做的清汤寡水了。
这种生活一过就是一个月。
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是方小笙乐在其中。
作为一名修王，方小笙的灵修境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只不过身体差了些。
算上在诡道里面待的九个月，她现在应该已经八岁了。八岁的小女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是她，却丝毫没有长个的迹象。
而她一直忙活着，倒是也没顾上这个。如今在这里干了一个月的活，倒是足足长了有半头高。以前她只到渡鹤的胸口，如今，倒是快赶上渡鹤的肩膀了。
这一个月里，方小笙和清乐三个师兄弟相处得很融洽。正因为如此，她才知道，清乐之前对她那么热情，是因为看了选拔赛上自己的化形。
几个师兄弟因为是同龄人，加上清乐有意和方小笙交好，所以方小笙和他们倒是混的很熟，唯独那位叫萧缓的前辈。
那位前辈不常离开自己的房间，每日也都是渡鹤在照顾着他。
听清乐说，那位前辈的厨艺很高，在没出事以前，已经修到了厨皇级别。只可惜后来遭遇不测，修为急急回退到了厨师九阶，还伤了双腿，无法走路。两个大级的修为倒退，令萧缓前辈大受打击，消沉了好一阵子。而那段时间，小饭馆也闭门谢客，流失了大量的客源。
等到前辈从打击中走出来以后，就让清乐做了主厨，自己只是偶尔在一旁指导而已。
清乐本身学艺不精，再加上之前的流失，导致小饭馆重新开张以后，人流量一直不大。
那位前辈从原本的潇洒大方的厨皇，成了足不出户的厨师。虽然后来他的修为又修习到了厨王一阶，但是之前打击的余温还在，令那位前辈多数时间都是闷闷的，十分忧郁。
方小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却无能为力。说到底，她现在只是一个杂工，在这个小饭馆里混口饭吃。人家师父的事情，这几个徒弟都不着急，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不出门，自己总不能总去敲吧，再说也没什么事，打扰人家休息，岂不是空当恶人。
别看这几个师兄弟好说话，但是真要是涉及到他们的师父，一个个都是护短的可以玩命的小子，她可不想让人误会。
所以方小笙虽然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对于那位萧前辈，还是很陌生。
就当方小笙以为自己和这位前辈毫无交集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居然亲自来找自己了。
“小笙，师父说想见见你，你去后堂吧。”清乐对着正在洗碗的方小笙说道。
“哦，好。”方小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向着后堂走去。
终于要见识这位只见过几面的前辈了。当日求职时老者的样貌又浮现在方小笙的眼前，那么面容和善的老人，应该不难交流吧？
“前辈，您找我。”老者依旧坐在书案前，看着一本不知名的厚厚的食谱。
萧缓头都没有抬一下，道，“坐吧。”
方小笙回头，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正对着老者。倒是有种面试见主考官的感觉。
“在这里还习惯吗？”老者声音再度响起。
“习惯，清乐他们都很热情。”方小笙快速得回答。
老者轻轻点头。
“找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当杂工，你有没有觉得屈才了？”
方小笙一愣，接着摇头，“当然不会，总归混上了一口饭吃，还要感谢前辈的收留之恩。”
老者似乎没想到方小笙一点埋怨都没有，抬起头来看看她，正对上方小笙清澈带着感激的双眼。
萧缓心中满是欣赏，小小年纪，宠辱不惊，是块进厨界的好材料。只不过，他还打算再考验一下对方。
“你天赋不错，能拿到分城的头名，也算是实力和运气都有一些的。不过，京城远比你想的要复杂，要想在这里生存，仅靠那一点实力是不够的。”
“我知道，多谢前辈教导。”方小笙明白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只不过她如今连厨界入门都没成功，自然也不敢说自己实力好。
厨界的入门，需要开厨灵，只有开了厨灵，才能凝成灵柱。
灵柱，就是灵丹。修行升级，压缩而成的是球状的灵丹，厨界升级，压缩成的就是圆柱形的灵柱。而这灵柱不在丹田，而是在头顶天灵处，只有开启了厨灵，在天灵中吸收天地灵气，才算是厨界的修行。而开厨灵的方法，方小笙至今没有掌握。
方小笙虽然也请教过清乐他们，可是他们都是由萧前辈开的厨灵，具体如何行动，还真是不清楚。
老者接着说道，“不过你以你的实力，做个杂工确实有些委屈。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有一位老友，口味最是刁钻，自打换了清乐掌厨，就没有再来过饭馆了。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两个月后，只要你能做出让我那老友满意的食物，我就让你不再做杂工，升为帮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