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劲风扫过,子弹破空的声音轰然响起!
离窗口最近的北欧人双目圆睁,持枪的手无力地松开,一旁的东悦眼疾手快地接住掉落的枪,反手抵上另一个北欧部下的脑袋。
门外,一阵枪声响过之后,房内原本充斥着的食物香味被血腥气所取代,鲜血飞溅上江凌苑的脸颊。
最先拉上手枪保险的那个人,被一枪打穿了太阳穴,身躯一软栽倒在地。
墙上,子弹打空的轨迹勾勒出一个中文:令。
中文被称作世上最难写最难认的文字,而对于常混黑道的异国人来,最熟悉的只有这个字——令!
不过短短一瞬,络腮胡男人身边的人尽数顿了动作,扣上了扳机的手指颤抖着撤开,动作之果断速度之快,令人心惊。
男人狠狠地瞪着眼,被断了手筋的痛楚在此刻被无比的惊诧替代,看向江凌苑时,庞大的身躯不住地发颤!
哆嗦的唇角不住地发抖,男人狠狠地咬着牙关,方才完整地憋出了短短一句:
“令?!”
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让北欧人闻风丧胆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字,字面上泛着的浓浓血腥味,让人望而却步。
江凌苑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意外,随即平复下来,凛然的视线扫向眼前的人:
“借用你的话,在北欧辖区外杀几个人,也不难。”
北欧人之所以能在南美横行,大多是因为背靠着一个好战的政权,而且北欧雇佣兵与政权之间向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与其他地区的雇佣兵有所不同。
雇佣兵横行南美,倒不如成是北欧某些政权利用这股势力来横行南美,这也正是南美分明坐拥无数玉石矿山和经济命脉,却始终无法发展的原因。
一旦离了北欧政权,这群雇佣兵也就是手中拿着几杆枪罢了,何况,令字在前,眼前这群人已经根本不足为惧!
“对不起!”络腮胡男人刹那间抖如筛糠,惊诧与绝望在那张粗犷的脸上交织,最终汇成一片乞求之意。
“不知是先生您,请先生饶命!”不管眼前的华夏子是谁,只能能跟令字搭上边的,绝对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请先生饶命!”另外的几个部下闻言,捏枪的手当即颤着收起,看江凌苑的眼神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恐慌!
“对不起!”
鲜血的气息还在飘散,放下枪的几人看也没看死去的弟兄一眼,只战战兢兢地盯着江凌苑,鼻尖上沁出一滴滴汗水。
艾伦与萨里的身影随后进门,连带着楼上楼下的喧嚣也传进耳朵里,不少人听见枪声早已四处逃窜,但仍旧有部分人捧着一颗好奇之心待在楼下。
江凌苑微微蹙眉,随手松开男饶手腕。
脸色惨白的低呼一声,络腮胡男人死死地咬着牙,眼中隐去的愤恨全数化为极致的痛苦。
“这个人,我收下了。”不管他们口中喊的‘先生’是谁,看样子这群人都是害怕到了极点的。
本就是本无交集的一群喽啰罢了,加上现在还身处大庭广众之下,若是真把事情闹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全凭先生的意思!”络腮胡男人飞快地朝原唯一瞥过一眼,当即点头。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给他十个原唯一,他也没那个命带走!
好在令字出手大多数时候只杀一人,今算他一个人物倒了大霉,竟然碰上了那个让整个欧洲闻风丧胆的存在!
江凌苑眯了眯眼,淡淡道:“不送。”
“多谢先生!”
临走前将江凌苑的脸深深刻入心底,络腮胡男人忙不迭带着部下跳出窗,整整四楼的高度直接一跃而下,像是走慢一步都唯恐脑瓜子落地似的,动作快得出奇。
房中的尸体也被他们随手拖着扔下了楼,原唯一整个人还轻轻颤抖着,视线在触及那一路被拖到了窗口的血迹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脑袋里的神经一松懈,再看向江凌苑的目光已经带了几分畏惧和惊疑。
涂山亦遥也在旁边张大了嘴,呆滞地从江凌苑的脸上收回视线,朝桌子中央竖起了颤抖的大拇指——
“老、老大,好厉害!”他现在无比庆幸,只是跟这人打了个无关紧要的赌而已。
是的……十个亿跟自己的一条狗命比起来实在是太无关紧要了,更何况还狠狠地打了个折,不亏,绝对不亏。
这么一想,面前的江凌苑简直是这世上一等善良的女人!
一边给自己催眠看不见地上的血记不得刚才那络腮胡男人被拧断的手筋,涂山亦遥干巴巴地咽下一口唾沫,又补上一句:
“老、老大你真是太善良了,竟然就这么放过了这群孙子。”
要是没有刚才的转变,恐怕现在屁滚尿流跳窗逃命的就换成他们了,并且还不一定能逃得掉。
“回去吧。”江凌苑对‘善良’二字不置一词,扫了眼面色有异的原唯一,率先起身出门。
墙上,明晃晃的一个‘令’字留在原地,一道目光深深在其上停留片刻之后,也紧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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