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1 / 1)

德公公和蔡统领都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别样红要是那样做的话,两人就一定当场反脸!别样红是世子又怎样?他向来没有实权!

别样红咬牙切齿地说:“这个乱臣贼子,暗害我父王,我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他!”

德公公和蔡统领,皆对别样红冷眼旁观,单等着别样红说出他俩中的名字。

德公公和蔡统领暗中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别样红在做了一番铺垫之后,终于说出了那个乱臣贼子的名字:“这个乱臣贼子,就是我的舅舅施展!”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呆了。

德公公和蔡统领更是大眼瞪小眼,完全愣住了——施展是谁?他不仅是别样红的舅舅,还是别样红最为铁杆的心腹吗?

别样红突然提高了声音:“蔡统领,我以崇武大陆储君的身份,向你发布两道命令:第一道命令,任命你兼任太尉,掌管崇武大陆的一切军队。第二道命令,命你立即调派人马,捉拿乱臣贼子施展,全家老小,一个不剩!”

在崇武大陆的官僚系统中,御林军统领只是掌管王宫内的御林军,至于其他的军队,则归太尉掌管。而且,太尉的官职,是正一品,比御林军统领高了一级。

如今,蔡统领一下子成了“蔡太尉”,不禁喜出望外:官升一级不说,实权还大大地增加了!

因此,蔡太尉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从来没有向别样红跪拜的他,此刻向别样红跪拜了下去:“微臣遵旨!”

德公公不禁感慨万端:以前的时候,确实小看了这个别样红!竟然四两拨千斤,只用一个“太尉”的诱饵,就让他和“蔡太尉”的同盟瓦解了!

现在的德公公,孤掌难鸣,已经不知所措了。

就在这时,别样红把目光转向德公公:“德公公,我以崇武大陆储君的身份,命令你继续担任王宫的总管!”

德公公听了,同样感到惊喜,虽然他得到的,远不如蔡太尉多,但是,他至少保住了以前的权益。

对于蔡太尉和德公公来说,逍遥王别动是怎么死的,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的利益是不是受到了侵害!他俩尤其担心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倘若别样红有提拔旧部的念头,他俩的利益,一定会受到侵害!

如今,别样红已经亮明了他的态度:第一,他下令捉拿施展一家,表明了他在和他的旧部切割,而在向蔡太尉和德公公这样的当权派选拔。这正是蔡太尉和德公公求之不得的。第二,别样红已经给了蔡太尉很大的利益,而且,还保障了德公公的利益。

在这种情况下,蔡太尉和德公公也向别样红表明了态度:效忠别样红!

至于别动死亡的真相,根本就不重要了,反正别动已是该死的人了!

接下来,蔡太尉带领手下的御林军,抓捕别样红的舅舅施展。

这些年来,在别样红的支持下,施展已经拉起了一支人马。而且,施展知道别样红入宫,一定有大事发生,就集合了他的那支人马,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但是,蔡太尉突然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却是出乎施展的意料。施展的人马,不仅在人数上,远低于蔡太尉的人马,而且在战斗力方面,也颇有不如。因此,也就是十几分钟,战斗就结束了,施展的人马被全歼,施展本人也做了俘虏。

蔡太尉根据别样红的命令,随后抓捕了施展的全家,一齐投入了大狱。

蔡太尉如今只是一个虚衔,因为别样红在任命他为太尉的时候,是以世子的身份。

因此,对于蔡太尉来说,他迫不及待的一件事,就是把别样红,扶上逍遥王的王位。

于是,蔡太尉和德公公召集了群臣,拥立别样红为新的逍遥王。

别样红在别动的灵柩前,即位为新一代的逍遥王。

别样红即位之后,正式让蔡太尉转正,德公公依然是王宫的总管。

总之,崇武大陆的官僚系统都没有动,只有两处动了。

其一,王宫换了新的主人,以前的逍遥王世子别样红,成了新一代逍遥王。

其二,别样红即位之后,对他的母族举起了屠刀,下令斩杀了舅舅施展一家,单留施展一人。

虽然真相对多数人来说,都不重要。但是,别样红的举动,还是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大臣,相信了施展是导致前逍遥王别动驾崩的罪魁祸首,同时,他们对别样红十分敬佩:为了给自己的父王报仇,连自己最铁杆的心腹、自己的舅舅也能举起屠刀。

在为别动守灵七天之后,别样红以逍遥王的身份,下了一道旨意:三天后,为先逍遥王举行葬礼,在葬礼之前,斩下施展之头,以祭先王之灵。

三天之后,别样红以“亲自送施展上路”为借口,驾临施展被关押的地方。

别样红的举动,其实是很异常的,以崇武大陆主宰者的身份,探访一个将要被处死的囚犯。

但是,没有人怀疑别样红的举动,反而认为是人之常情。

毕竟,施展是别样红的亲舅舅,又是别样红的铁杆心腹。

施展被关押的地方,是天牢。

与地球上的夏国历史上一样,崇武大陆的天牢,关押的,都是特别重要的犯人,称为钦犯。

只要是钦犯,无论是刑部,还是按察院,以至于大礼(理)寺,都无权审问。

有权力审问的,只能是王族。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有资格进入天牢的,只会是两类一员:一是王族成员,二是重要的朝廷大员。

而施展,作为别样红的舅舅,能进入天牢,也算是一种“荣幸”了。

天牢中,有着单独审问犯人的刑室。

别样红来到了刑室,所有的工作人员,皆跪倒在了别样红的面前。

别样红说:“提施展来见寡人。”

一刻钟之后,被戴了手铐脚镣的施展,被天牢的牢头,亲自带到了别样红的面前。

牢头向别样红深深地躬身,谄媚地说:“王上,微臣把施展带来了!”转头向施展斥道:“赶紧向王上叩头!”

别样红打断了牢头的话,说:“把施展绑在柱子上!”

牢头有些奇怪:“施展已经被戴上了手铐脚镣,为何王上还要把他绑在柱子上?难道王上要亲自把他千刀万剐,以报先王之仇?”

心里这样想着,牢头却没有向别样红询问原因。

作为一个职龄很深的牢头,他知道:不该问的,就坚决不能问!这不仅是升官发财的途径,也是保命的重要法门。

当下牢头亲自动手,把施展绑在了铁柱子上。

然后,牢头向别样红点头哈腰:“王上,还有什么吩咐?”

别样红向牢头摆了摆手,面色严峻地说:“带你的人退下去吧!”

牢头不敢违拗,带领他的部下,一齐向别样红叩头告退。

刑室里,只剩下别样红和施展两个人了。

施展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别样红,他的目光中,没有愤怒,只在悲哀,似乎还有懊悔。

别样红饶有兴趣地看着施展,也不说话。

终于,施展先说话了:“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别样红懒洋洋地说:“我不想听,不过,你如果想说的话,我并不介意听一听。”

施展说:“我最后悔的,是在有机会杀了你的时候,没有杀了你。”

别样红笑了:“是吗?与你拥有同样念头的,应该是那个老东西了吧。”

别样红口中的“老东西”,自然是指他的父王、先逍遥王别动。

施展说:“在崇武大陆的历史上,你应该是最无耻、最狠毒的那个人了!”

别样红没有辩解,他说了下去:“你可能不知道,百余年来,我一直暗中苦练武功,我做得很隐秘,连你也瞒过了!”

施展一愣,盯着别样红说:“佩服!”

别样红说:“在和白云子的战斗中,你也看出来了,我隐藏了实力,没有出全力。而那个老东西,却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功力。”

施展冷笑起来:“于是,你就成了弑君父的人!”

这一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施展没有用“老东西”来称呼先王别动。

别样红说:“对我来说,杀掉那个老东西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继承他的江山。”

施展突然有些明白了,说:“于是,你就对我举起了屠刀?”

“不错,你是我踏上权力巅峰的踏脚石。”别样红说:“对于蔡太尉和德公公等实权派来说,最担心的,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上台后,会排斥他们这些异己,重用像你这样的心腹。他俩要是反对的话,我根本无法登上权力之巅。为了让他俩放心,我决定,先除掉你!”

“我理解!除掉我,就是你和他俩交上的‘投名状’,我成了你和他俩交易的牺牲品!”施展怒视着别样红:“我对你,有着天高地厚之恩!你这样对我,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别样红没有辩解,他说:“为了取得蔡太尉和德公公的支持,将你打入尘埃,是必须的!但是,倘若你对我一片忠心的话,还罪不至死!”

施展先是一愣,随即失态一般地尖叫起来:“别样红,你就是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不仅对你有辅佐之恩,甚至还有抚养之恩!这些看来,为了保护你的利益,我甚至与先王顶撞!我一片丹心在玉壶!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瞧施展的样子,就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不过,施展对于先王别动的称呼,已不知不觉地起了变化。

以前的时候,施展在别样红的面前,都以“老东西”或“老不死”的称呼别动,很少以“王上”来称呼别动。

别样红看着施展,忽然冷笑起来。

别样红的笑声很奇特,施展听了,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别样红的声音,由冷笑变得温驯,变得很轻:“我亲爱的舅舅,我母亲早死,你作为我的舅舅,就是所谓的‘亲娘舅’,你辅佐我,抚养我,难道不应该吗?”

自从进入天牢以来,别样红从来没有以“舅舅”称呼施展,此时此刻,别样红突然以“舅舅”来称呼施展,施展觉得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定了定神,施展说:“我辅佐你,抚养你,确实是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外甥呢?但是,你应该害我这个舅舅吗?”

别样红说:“舅舅啊,你要是真心对我这个外甥好,就应该无私奉献,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对不对?”

听到这里,施展不禁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别样红说了下去:“舅舅啊,我纵然有些无情,却不是绝情之人!倘若你真心对我好,我何至于灭你全家,再杀你本人?”

施展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你灭我全家,还杀我本人,你不绝情,这世上,还有绝情之人吗?”

别样红一字一顿地说:“舅舅啊,今天咱们甥舅二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我之所以杀你,是因为你该杀!之所以杀你全家,是因为只是杀你,不杀你全家,不解我心头之恨!”

施展愣住了,随即狂笑起来:“你竟然恨我?哈哈,就算整个崇武大陆的人都恨我,你也不应该恨我啊!你恨我对你的恩情太重?”

“舅舅,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打开窗户说亮话吗?”别样红说:“你虽然是我的舅舅,但是,你毕竟不是生我养我的父母。就算你对我不管不顾,我也不会恨你!真的,舅舅,我这么说,是认真的!”

听到这里,不知怎的,施展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没有看别样红,而是说:“那么,你为什么恨我呢?”

“我恨你,是因为你不该欺骗我!”别样红目不转睛地看着施展说:“舅舅,你若有种,你正视看着我,不要回避我的目光!”

施展哼了一声,说:“我还不敢看你吗?”迎上了别样红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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